这是怎么了,又是拍桌的,又是骂娘的。门外响起了甄伯的声音。甄伯进屋后,以其精明能干的头脑,立马明白,这是老子在教训小子。于是调侃着说道:许哥,你看看你那样,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吹胡子瞪眼的,这些年来,我可是头一回发这么大的火。难得,真的是难得。你接着骂,我在边上看着,我难得看你骂次小武子,平静时都是见人夸的,听的烦着呢,见不得这小子比我儿子强。冲着许伯树起大拇指。然后慢慢悠悠的拉个凳子坐在武哥的对面。
甄叔平时原本就是个会逗人的主,几句话下来,让罚站的许武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还敢笑,老子揍你。急的许姨护在了武哥前面。说:你..。。你还真想打啊。
谁知甄伯竟还在一边煽风点火着,来上一句:老嫂子,别啊,你让他揍,揍,揍我看次,你到是揍啊...不揍啦,不揍拉到。小武子,跟你甄叔说下,什么事,把你爸给急的..。嘿嘿..有意思。
随后,武哥把前因后果给说了一遍,甄伯看着桌上的钱,拍了拍钱说:呵呵,看样子不少啊,得有小三千吧。
回甄叔的话,有3650块。这话里明显藏着带调侃的味。以甄叔的精明劲,那能听不出来。于是许武哥的屁股上给了一脚说:滚出去,我先跟你爸聊几句,回头收拾你。小王八蛋,敢学你甄叔。
片刻后,甄叔在离门卫处一个路灯柱边上找到武哥,这会武哥正蹲坐在明亮耀眼的路灯下,使劲的傻笑,想必许伯的那一通大骂发火,全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会是丝毫不在意,全没放在心上。
啊!干麻啊!甄叔,真是的、吓我一跳,扮什么鬼啊,大半夜的,平时你可不这样啊,要是吓坏我了,拿你车间的猪肉赔,然后,笑着装模作样的在胸口上拍二下,装做给吓到的样子。
别装啦!你小子,要是这样就会被吓,你小子就不是许武了。说,从实给老子招来,否则..。嘿嘿。然装模作样的掳二下光手臂,来吓唬许武。完完全全的副你丫要是不老实交待,就生吞活剥你许武。
相对许伯的严肃来比较,甄伯可以说是一个,长大了的老小孩。
耀眼的灯光下,许武眯着眼缝抬头瞄向甄叔,那是一副完全是在欣赏的姿势说:甄叔你让我招什么呀,我可没犯法,咱可是一等良好公民。
甄叔无趣的用手指,指了指许武,结束这一玩笑,说道:小子你行。随后,则干脆就并排坐在许武右边上竖起大拇指,然后像哥们一样用左手搭着许武的左肩说:牛,小子你行,比甄叔都强,跟甄叔说说,你小小年纪,书念的好好的,怎么就起了这个念头,去弄钱了。
我家穷,记的前阵子,我妈丢了一块钱,我妈找啊找的,就跟丢了魂一样的找钱。甄叔我心里难受啊。也就是在那时我心里那叫一个烦,烦的我想打人,也跟丢了魂一样的。也就是在柴姨把钱递给我时,我突然明白,我丢了什么,我跟我妈一样,也丢钱了。边掉着泪、武哥边把这段话。
然后,擦了把泪接着说:那会我就想出个主意,我让柴大棒子把柴姨给的补习费的事,说给所有找我做过补习的人知道,我想用这个办法要把我丢的钱给找回来。说到这许武一脸的严肃和冷默,眼神里透出的那个狠劲让一旁的甄强他爸,这个在农村出来,也算见过世面的人,看了都不禁浑身打冷战。
也为这个才十三岁大点的孩子心痛不已。许武的话完了之后,一大一小二老爷们坐在昏眩的灯光下沉默了好长一会儿。甄叔长叹一口气说:难为你了。
原本是天真带着点叛逆的年龄,却在此时说着完全是大人才说的话,心里承受着大人才承受的心事,能不叫人痛心吗?看到甄从脸上很是免强从脸齐出个很不自然的微笑,懂事的许武怎么能看不明白,这个一向开朗,豪气干云,平时很是能和他们一帮小屁孩打闹到一块去孩子王在想什么吗?那一句:难为你啦!怎能不明白,这是在替他难过。昏暗的灯光下,无数的夜娥在围绕着飞舞,讨厌的蚊子,不时的偷袭着。又是一阵沉静,静的有点孤独,好像这世上就只剩下他爷俩。
也就在这会许武体会到了什么叫孤独,什么叫寂寞,就如春暖花开,柳树芽时没人陪同一起欣赏,夏天炎热到,汗流浃背,没有人递上一杯凉水,蚊虫叮咬时,没有人帮着驱赶一下,站在秋的黄叶下任由,树叶飘散,掉落在肩上,没人帮着拿掉肩上的那一片黄叶。冬季满天的飞雪,任由飞雪洒落全身,大地一片皎洁,家门口的枯黄的树枝上掉落下最后一片萧瑟的枯叶。双眼看向遥远的前方,一片迷茫,除了白色还是白色。心里不由的迷漫上一阵苍凉。这是每一小男孩转变成为一个男人都会体验到的一个人历程,只中对于十三岁的许武来说,早了点。
脖颈上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袭来,把许武从感伤的思绪中拉了回来,用手一拍脖颈,拿下手来一看,掌心上沾满红色的鲜血,外带一只四分五裂的蚊子残尸。想想刚自己入定般的杂想有点搞怪,不由的笑出声来。
小子,笑什么,难道你甄叔这么好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