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里的泪,在眼眶里不住的打转。看着武哥在梦中痛苦的煎熬,我几次轻轻的靠近武哥的耳边,试着叫醒睡梦中痛苦煎熬的武哥。可无奈,武哥梦的太深,几次都没能叫醒。
武哥最怕的是感冒,而感冒是有传染性的,于是,我把手背贴到武哥的额头,武哥的体温算是正常。
可我还不是太过于放心,因为哥武要是一发烧,那代表的那也是武哥的怪病,很有可能也会随之发作了。这才是我最为担心的事。于是乎,直接用自己额头贴到许武的脸上,去感触武哥的体温,因为、这是不借助工具外、最精准的测试人体温的方法,在用额头试过之后,这才正真放下心来,确认真的是没发烧。这才放心的微笑了下。这时不知何时甄强已经抱着一床棉被,回到了病房中,这才笑着看了下边上的甄强。
这一眼对视后,甄强也回以一笑,我这才意识到,直接面对着甄强做刚才的动作很是不对。于是,低下头有点不敢正视甄强的眼睛。在怎么说,甄强现在也是我现在的丈夫。当着甄强面做那样的动作,自然会心里生出有亏。
于是,小声的谦意道:对不起,我刚看武哥的样子,像是有点感冒,现在武哥也睡着了,也不好测体温。而当话,出口之后,我才意识到,从小一起长大,近三十年里,我这是因为一间事,对甄强的第一次道歉。就在道歉完之后,在人的心里,有着从未有过的平静和踏实。
甄强听了之次抱着手中的棉被,傻傻的呆滞了好的几秒之后,才回以,随意的一笑说:我说过,要是可以,我情愿叫你一声嫂子,说话把棉被盖到了武哥身上。(我不知,怎么写这一段比较好,也许有人认为,装傻充愣混过去,比较好,可我认为,君子贵在坦诚,有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许是盖上了棉被之后,睡梦中的武哥不在寒冷了,又或者是梦在这一刻已经结束。梦中的武哥痛苦过后,表情趋于平静祥和,我和甄强也渐放下悬着的心,只是额头上的点点虚汗,还有眼角残留的泪痕,在告诉我,武哥心里不知藏着多少,不愿跟我分担的心事。
无眠的夜总是特别的漫长,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我也慢慢的伏倒在病床边上睡着。
熟不知,在许武离家的三年多里,在接到甄强发来爷爷离世的消信时,许哥不知有多少个夜晚在,做着同样的梦,睡夜中,嘶吼着惊醒,惊醒后,坐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全身虚汗如流,之后在躺下,望着漆黑的屋顶,夜不能眠,怕感冒。怕感冒了睡着之后,在也醒不过来,一直躺着、睁眼到天亮。
清晨日出东方,黑白交替,残夜终将为黎明所取代。金黄色的阳光,透过玻璃窗,轻洒在房间的第一个角落,轻轻的叫醒熟睡了一晚的许武。柔和的光线照在脸上,有点刺眼,许武下意识的举起手,用背挡他下刺眼的光线。
看了盖在身上的白色被子后,看到了我也伏倒在病床前还在熟睡。微笑着注视了会,轻轻拿去盖在身上的棉被。但这个轻微的动作还是惊醒了我。
我看了下盖拿身上的棉被迅速拿去,放到病床上,转身站起时,正好看到武哥看着我在笑,于是笑着,接过哥武盖在身上的棉被说:武哥、我来吧。
做这一切对于我来说是在正常不过,就像这些原本就该是我做的一样,就没想过男女有别,忘记了我已经结婚了,丝毫不在乎武哥会怎么想。反而武哥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有点避开我直视过来的眼神,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原本抓紧棉被的手还是放开了,让我拿过去放到病床上。顺着我把棉被放到床上看去,这才注意到床上的小嘉裕不见了。没等武哥想要问什么,我就抢先回答了武哥想要问的:小裕的烧退了,已经好了,可能是让甄强带着去吃早餐了。
武哥这才笑着点头嗯了几声。甄强的做事,武哥是绝对放心的,于是也没在过多的在去问小嘉裕的事。
对于三年之后,回家的第一天开始,对于金育红对于自己的关心,还一如从前,这很是让他感觉到心里,有种对于金育红感情上的亏欠,自己清楚的知道,金育红虽说是结婚了,但对于自己的感情一直还在,想到这些许武不由的苦笑着摇了摇头。
看到许武的摇头又苦笑,想到昨晚上,哥武睡梦中眼角流下的那滴泪,我心里就有点急了,又不好直接问,昨晚梦中都有过梦到什么。
于是假装、对他的摇头,又苦是什么意思,问道:武哥、怎么了,刚才我有什么说错的吗?
许武看着金育红焦急的眼神,不说点什么是不行了,想,要是在不说点什么是不行了。没什么,还记的小时候我们学骑自行车的事吗?为了避开这种尴尬的局面,于是许武选择了叉开话题。
武哥的这种故意叉开话题,我心里在清楚不过,自懂事起,在我的记忆里,这是武哥第一次没有直视自己,也许是跟昨晚的那个梦有关,
也许是因为别的、也许他心里还有我、也许只是我心里的猜想.。。太过美好,太过天真。
即然他不想说,我也就不好在问下去,从小到大,武哥做事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只要武哥他不想说的,谁问也没用,这是武哥的规则,也是我们不能逾越的界线。于是只能选择把昨晚武哥梦中眼角滴泪的事,深深的埋进自己的心里,笑在脸上,痛只能隐藏在心里。
于是,我满脸笑意着点了点头说:嗯!记的、我、甄强、史强全学会了,就你没学会。记的,那会史强这家伙还笑话你,最后,你扮鬼捉弄她,吓的他晚上尿了床,怎么想起说这个了。
到底是女生,我还是没能忍住,随口问了出来。原本交叉放在一起的手,不由自主的向椅子的两边抓去,来掩饰自己的内心的想法。
对于昨晚的梦,许武自然是知道的,梦做多了,自然会有条件反射,只要做到这个梦时,大脑的意识里,差不多就会知道,又在重复做这个梦了。
我这个小动作怎么可能逃的过武哥的眼睛。于是武哥笑了下,解释道:我昨晚梦到这个了,想起了小时候学车的事,真是有点好笑,你们都学会了,我怎么就是学不会呢,奇了怪了。
听到这,就算我在傻,不用猜想,也知道武哥没说实话,而是,把心里的苦藏在心里,不想跟她一起分担,这才是我心里最深的痛。想起昨晚从武哥眼角滴下的那滴泪,我的心在滴血,脸上顿时有点笑不出来,但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的泪跟着掉出来。
嗯!是吗?我无言以对,强忍着要想问个明白的冲动,随意的答着话。
话到这里,气氛变的有点冷,有点尴尬。还好没过多久,病房门外就响起了,小嘉裕的嘻笑声,门打开,小嘉裕天真的双眼发现,便宜老爸正微笑的对着自己笑,于是提着手中的东西冲到许武跟前,极为顺溜的喊道、说:爸爸,这是我给你买的生煎包。
许武把手放到小嘉裕的额头上轻抚了下说:哎,好,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啊!
小嘉裕歪着小脑袋瓜子想了下说:嗯!是的。小孩的天真总是大人们最为开的心的笑料,一下扫去有点冷的尴尬。
这时武哥的手机声响起,于是把刚塞进嘴里的一个生煎包,快咬几口、赶紧吞下。拿出手机放在耳边听了会说:我知道了,我这就过。放下手机后,转对我和甄强说:史强来的电话,公司那边有事我得要先过去,小裕今天就不要去上学了,让甄姨帮着带下,这就样好吗?
沉默了一会,甄强见我没说话,看了我一眼,接着武哥的话,说道:武哥、你要有事,就先去忙吧!这边有我们。我这就打电话给我妈,叫她过来带人。
许武点了头点说:那就这样,我先走了,小裕跟爸爸说再见。
小嘉裕挥着手说:爸爸再见。看着武哥关门离去,看着刚才武哥干脆利落,处理行事的风格,以及明亮有神的眼睛。
甄强笑着对我说了句:武哥这次是真的回来了,又回到了以前的做事风格,带着不容他人多说,绝对的自信,霸气的风格。甄强显的有点高兴,而一旁的我却在心中、长长的叹了声,对于、甄强这善意的谎言、我又如何能怪罪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