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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奉节县巧经营·安身立命·治理一方官吏

第十八回·十七故事·奉节县巧经营·安身立命·治理一方官吏

今次大雪封了山路,我如果是独行侠,倒也好办,多吃些苦头,冒着风雪也就过去了。只是现在有了妻儿老小十几口人,大人不说苦,小儿幼稚,实在难以堪受那冰天雪地的苦楚,做父母的怎么能忍心,所以我们实在无法启程,只得留在奉节县的白帝城,等待过年开春了。

客栈有张君芝经营,家中有杨玫管理,我先时闲着没事,就教孩儿们做些玩意儿。古代没有玩具店,这些自己动手做的玩具,不仅可以锻炼身体,还可以开发孩童的智力,真是一举两得。

郝如雪拿着一个脸谱,惊奇的问道:“这个黑脸,是包公吗?”

吕玲玲歪着脑袋道:“是呀,爹爹教玲儿做的。四娘,我做的好看吗?”

郝如雪爱怜的抚摸着,笑道:“好看!玲儿真聪明,真乖!”

吕继志骑着一架小木马车过来了,咕噜噜的声音,震撼着院落的雪花纷纷落落。后边一人正在推动,偷偷露出一张笑脸,却是吕古声这小屁孩儿。

吕来心这小孩却荡着秋千,看着哥哥姐姐们玩耍。

小婕与紫修竹出得厢房门,紫修竹笑着指点道:“相公真是会胡闹!如此娇宠着一帮孩儿,姐姐也不说说,太溺爱孩儿可不好。”

小婕道:“说了呀!相公总是有道理,我说不过他。妹妹能说过他吗?”

吕归玫正和三个丫鬟做着跳房子的游戏,古拜凤、李玲珑、杨玫与来中秋却一边围观,大喊加油!一时热闹的不得了。

小婕与紫修竹一时不明所以,便笑着赶过去围观,只见那跳房子游戏是这样的:一个大沙盘里有一个大城堡,城堡里有许多的曲折的街道直通四门。四个女娃娃守着四门,手拿十颗珍珠,娴熟的把一颗颗的珠子弹进城门。珠子咕噜噜的滚进,目标是击倒中间守城的十个将士,只要能击倒一个,就算小小的胜利。要想全部击中,以小小孩儿的能力,可也不容易。

郝如雪牵着吕玲玲过来,看着李玲珑那激动的模样,便笑道:“有那么兴奋的吗?女儿也不顾了。”

李玲珑笑道:“归玫刚刚便击中了一个将军。可是手里的珍珠只剩三颗了,眼见是输给三个丫头了。”

小婕微笑道:“居然有这样做娘的,玩心大盛,孩儿都无法与她比了。”

来中秋拍手道:“姐姐就别说她了,她可是输东道给我们的。”

紫修竹闻言欢喜道:“是吗!感情好。你们可想好了吃什么没?要我们三姐妹给个建议吗?”

杨玫抿笑道:“听说福寿居的清蒸鱼、芋儿鸡很出名,六妹打算邀请我等去尝尝来着。”

郝如雪道:“二姐,有你这当娘的,居然不帮自己女儿。”

小婕笑道:“你们这是在算计六妹吗?”

古拜凤解释道:“这不能怪我们,本来我们要押宝在玫女这儿的,六妹却是不依不挠的争了去。没法子,我们便谦让给她了。二姐选的金若梅,眼下已经击倒四个将军,我选的田芙蓉也击倒了三个将军,幺妹选的廖湘君也不赖,居然也是击倒三个将军。呵呵,六妹是输定的了。”

李玲珑哈哈道:“算了,认输得了。让你们得意一回。”扶起小脸通红,很不服输的吕归玫,“美女儿,跟六娘去吃好的。下回,我们一定得赢回来。”

吕归玫点头道:“下回我一定要赢了娘亲她们。”

杨玫欢喜的摸摸吕归玫的小脑袋,“走咯,吃六妹的彩头去了。”一手牵着金若梅,一手牵着吕归玫。

我与花满楼回到家来,在大院门口就与一群熙熙攘攘的妇孺照面,迟疑道:“你们这是干嘛?做这么大的排场,看大戏去吗?”

“修桥铺路的人回来了!”小婕迎接道:“大雪天的,依然奔波劳累,也不怕个冻!累垮了,冻坏了身子,遇着坏人了,我们姐妹怎么办?你这不是成心让我们姐妹担心吗!有什么事,差人去办就是了,何必事事亲为!”

我安慰道:“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平安的回来了吗!你知道的,有花大侠在,我没事的。再说,有些事还是不要劳烦他人的好,你们明白的。”

花大侠笑道:“好说!吕先生,我们还是进去谈要事。几位夫人要出门,就不耽搁。”

我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郝如雪笑道:“玩跳房子,六妹输了东道,请客,相公要不要一块儿去?”

我恍然道:“哦!去吧!去吧!我还有事,就不去了。玩得高兴点。”

吕归玫突然回来拉住我的衣袖,“爹爹,爹爹,六娘要我问你,爹爹做的那跳房子,要怎么玩才能全胜?”

来中秋闻言,哈哈大笑,拉住李玲珑道:“六姐原来输得不服气啊!”

杨玫道:“相公还是晚上给六妹说吧。机密可不能给我们知晓了。”

古拜凤挽住李玲珑的胳膊笑道:“是呀,是呀,晚上再说吧。”

李玲珑脸红不已,笑道:“你们,你们再闹,还要不要去吃芋儿鸡呀?”惹得众女子哈哈大笑。

我们两个男人也被逗得哈哈大笑。

来中秋牵着廖湘君上了街道;古拜凤牵着田芙蓉随后而来;李玲珑抱着女儿跑几步,到了前边领路;杨玫抱着女儿,牵着金若梅审视着街道上的路人。

郝如雪对紫修竹、小婕道:“那三孩儿不去吗?”

小婕微笑道:“在院子里玩得正欢呢,也不理娘的。”

来中秋道:“他们不去也成,就在家陪他们爹爹。待会儿,我们包一些回来便是了。”

我道:“你们注意安全啊!”

李玲珑道:“知道啦!”

古拜凤道:“二姐在看什么?能不用那么紧张吧!”

紫修竹微笑着道:“魔教的人防不胜防,还是小心无大错。二姐,你说可是这理儿!”

杨玫道:“就是。虽说魔教有一些日子没有骚扰我们了,但是不等于他们放弃了与我们为敌,魔教小公主可是因为我们而死的。如此强敌,我们可千万大意不得呀。还有叶孤城一干妄人也在一边虎视眈眈,想想,我都头痛。”

小婕道:“自古以来,都是邪不能胜正!我们也不必过于忧心,帮我们的正义人士还是有那么多的。如今有花满楼这位正派大侠在这里,叶孤城、上官金红等人望风而遁,魔教一时不敢轻举妄动,不就是这个道理么。”

郝如雪点头道:“是呀,是呀!”

杨玫道:“话是如此,但是我们也不得掉以轻心。”

一行人谈谈笑笑,不知不觉间便到了福寿居。李玲珑抖抖披风上的雪花,哈着冷气进了大堂,“掌柜的在吗?”

一个胖老头屁颠屁颠的跑到面前,献媚道:“这不是吕夫人到了吗!有何吩咐?里边请!”

李玲珑微笑道:“我们姐妹久闻福寿居有两大名菜,一个是芋儿鸡,一个是清蒸鱼,今儿特地过来光顾,你们可要侍候好了。”

“楼上雅阁请!”胖掌柜眼见是大客临门,不由欢喜不已,立马吆喝起来:“楼上听真了,娇客十二位,给侍候周到叻!”

一伙计在楼梯口探头道:“听真了!欢迎吕夫人来福寿居做客!”

郝如雪惊奇道:“福寿居的排场真不一般!”

小婕关照着几个孩子,拍拍她们身上的雪花,随着几位女子,蹬蹬的上楼。道:“耍花腔而已,不可当真的。”

不多会儿,一个丫鬟过来安排好杨玫等人的席位,那可是一个大圆桌。

三个丫鬟过来摆好碗筷,上了几大碟糕点。一人鞠躬道:“夫人们请慢用!主菜一会儿就上来。”

杨玫点头道:“来,尝尝这儿的糕点,听说也是一绝哟!”

紫修竹道:“我们客栈就没有这些东西。看来,我们得学学人家了。”

来中秋道:“你们过来看看,外边在打架。”

郝如雪奔到窗户边,看向楼下街道,却见两名官差正在拉扯一位卖烧饼的大爷,一名差官掀翻了炉灶,面粉烧饼顿时撒落满地皆是,踩踏之下,眼见生意是不能做了。

老人背后畏缩着一个哭泣的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叫人好不疼惜。

“官爷,官爷,小老儿求求你们,放过我们祖孙吧。”老人告饶不迭,奈何力气不济,被一个官差推倒在地。

围观的人们敢怒不敢言,被三个官差驱赶,都作鸟兽散,“看什么看?你们再不交保护费,刘老头就是你们的榜样,都知道了吗。”

吕玲玲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娘亲,那个小妹妹实在是太可怜了,玲玲心痛的忍不了了,要去打抱不平了。”连忙挣脱李玲珑的手,蹬蹬的就跑下楼去。

李玲珑一个不小心,没有拉得住,“玲玲,你慢点呢!”只得尾随着。

郝如雪也追了下楼去。

楼上几姐妹都争相在窗口围观,因为她们知道李玲珑、郝如雪的本事,有她们在,小小官差不在话下,吕玲玲眼下的安全无需多虑,怕的是那暗中的危机叫人防不胜防。

杨玫对古拜凤道:“我们居高临下,可得好好留心四方了。万一有个风吹草动,保护孩儿们周全是头等大事。切记!”

吕玲玲上前扶起小妹妹,挡在老爷爷面前,以稚嫩的声音道:“你们这些坏蛋,欺负老爷爷,欺负小妹妹,我,我……”

一个獐眉鼠目的差官见是一个小娃娃,嬉皮笑脸道:“你要怎么样?”

尖嘴猴腮的官兵吆喝道:“小娃娃闪开,你知道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后果有多么严重吗?”

吕玲玲虽说有些害怕,但是满腔的侠义克服着,又见娘亲在一边打着鼓励的眼神,不由豪情万丈,双手一叉腰间,“本姑娘不答应。”

围观的人都为吕玲玲担心着,手心捏着一把冷汗。

官兵们先是一愣,受到吕玲玲的正气所慑服,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本要离去,一个汉子却突然跑出来,“不要欺负老人和孩子!”

官差们突然醒悟过来,邪恶终于又压制了他们的善良,哈哈哈轰然大笑。一人手舞足蹈;一人脱帽抛空;一人转着圈子。

一脸焦黄色的官差停住转圈,厉害道:“小姑娘好大的胆子,不怕大爷抓你去坐大牢吗?你家的人是谁?”

獐眉鼠目的差官指着汉子道:“小子,你是嫌命长吗?充什么英雄呢?”

尖嘴猴腮的官兵挥手道:“闪一边,该干嘛就干嘛去。”

吕玲玲抬头对汉子道:“叔叔,你是好人,谢谢你的好心。这三个叔叔不是好人,玲玲要打他们的手心了。我做错了事,爹爹都是要打手心的。”

汉子也着实害怕,但是道义当前,他也实在不放心让这么可爱的小女孩与恶人纠缠,忍不住道:“你家大人呢?他们怎么放心你在这里?”汉子看看那祖孙二人,心痛至极,满腔侠义之情突然爆发了起来,抄得一根扁担挥舞,“欺人太甚,老百姓的日子没法过了,我与你们拼了。”

三名官差自恃武功高强,官阶在身,就不把余子看在眼睛里,冷笑连连,“找死!”“混账!”“你不要命吗?”

吕玲玲眼见叔叔不会武功,乱打一气也不是个办法,只得放胆上前拉架。混乱之中,她连连使出娘亲教授的蝴蝶穿花点穴手。但见一双小手作翩翩飞舞状,当真如一只大蝴蝶,在花间曼妙的穿梭。

“哎呀!”尖嘴猴腮的官兵眼见小女孩绕步到前,欲待挥掌抵挡,不想腰间瞬间发麻,一屁股便坐在雪地上,动弹不得。悔不该轻视了这孩子,年纪小小的居然有这么好的手段,

獐眉鼠目的差官回头,不想迎面吃了吕玲玲飞身一拳,胸口又中了一腿,还被一股大力抛出一丈远,吧嗒一声!犹如死鱼坠地。

一脸焦黄色的官差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同伙败下阵,一脸狐疑的打量着小姑娘,缓缓拔刀。

汉子被打趴在地,喘气不已,想动一根指头也是奢望,眼见小姑娘厄运当头,不由悲愤的闭目流泪!

他不懂武功,自然不知道一脸焦黄色的官差内心的恐惧,比他还甚。

吕玲玲初战告捷,信心大涨,恐惧之心也去了七七八八。眼见这位叔叔有兵刃在手,不由在怀里摸起来,却见五颗雪白溜圆的珍珠掷出手,或打膝盖、或打****、或打胸腹,不一而足。

一脸焦黄色的官差连连跳跃,惊慌的躲闪着这昂贵的暗器,如被人耍猴子一般。直到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他羞恼成魔,理智尽失,腾空大吼一声,一招‘力劈华山’使出,显见他是抱定留情不出手,出手就不能留情了。

吕玲玲笑嘻嘻的一闪身,钻出了这个差官的裆下,回身便是一脚飞踢,迎接着他的下坠之势。

一脸焦黄色的官差不想自己一招便落空,眼见还要搭上这断子绝孙的厄运,惊慌之余,顿时生起同归于尽的恶胆来,回掌直击吕玲玲的面门。

正当大伙儿惊慌之中,李玲珑早已奔赴战圈,但见她手足挥动,一举便拿下了那脸焦黄色的官差,摔之在地。

李玲珑拥抱女儿在怀里,退几步而定,后怕道:“玲儿,你怎么不躲闪?”

吕玲玲调皮道:“娘亲,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

李玲珑生气道:“我的儿啊!有你这么顽皮的么?这是在跟人打架呀!要命的呀!不是在家里跟爹爹撒娇,跟娘亲比武呀!”

吕玲玲听了,立时害怕起来,扑在李玲珑怀里寻求安慰,“娘亲!娘亲!下回我再也不敢了。”

脸色焦黄的官差浑身发软,委顿在地,以万念俱灰的眼神看着李玲珑母女,“你,你们……”

吕玲玲挣脱娘亲的怀抱,又上前给官差们几脚踢下,“大坏蛋,我们什么?你们输得很不服气吗?”

郝如雪早年便受过官兵的欺辱,记忆犹新,眼下如此情景,跟自己当年的遭遇没有两样,不由上前一人给了几耳光,“叫你们收保护费,叫你们欺负老爷爷,叫你们欺负孩子。你们家里面没有老人,没有孩子吗?爹娘生你们,是让你们出来作践人的吗?”

吕玲玲正一一拾起地上的珍珠放入荷包,闻言拍手笑道:“四娘,好!”她居然还未忘记要打人手心,也兴致勃勃的上前,噼里啪啦一一打过才心满意足。“叫你们收保护费,叫你们欺负老爷爷,叫你们欺负小孩子。你们家里面没有老人,没有孩子吗?爹娘生你们,是让你们出来作践人的吗?”

三个大男人今次阴沟里翻了船,不由羞愤欲死,奈何浑身麻木,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只好任人欺辱。怪就怪自己等平时恶事多为,报应到头了。

来中秋下楼来,给那汉子看看,好在都是皮肉伤,敷上金创药,也就没有什么大碍了。“好汉!你能走吗?快走吧!这儿的事自有我们搭理。”

汉子感激道:“没事,没事,谢谢!”起身就走了。

楼上紫修竹道:“我们本来不想多事,现在不想也不行了。”

杨玫与小婕对望一眼,点头,“镇长一会儿就要来了,我们见机行事吧!”

吕归玫眼见妹妹大出风头,不由羡慕起来。“早知道这般好玩,我也去。”

杨玫笑着抚摸着这个小脑袋瓜子,“真是个小孩儿!”

来中秋、李玲珑、郝如雪与吕玲玲上楼来。

古拜凤离开窗户,回座道:“看来,这里的官也不是个东西。”

老爷爷与小妹妹尾随着上楼来,给众位夫人连连磕头。

小婕连忙上前相扶,“老人家,这个使不得,折杀晚辈们了!”

李玲珑道:“老人家放心,这些个官差已经没有了武功,今后再也不能欺负街坊邻居了。镇长那边自有我们去说,不会连累到你们的。”

老爷爷连声谢谢,“我老头子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怕什么事,只是舍不下这个娃娃。她父母去得早,就怕我眼下先走了,没再有人照顾她了。唉!如今生计做不成了,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哟……”

廖湘君离开窗户,疑惑道:“夫人,楼下的官爷怎么还不动呢?”

来中秋笑道:“我们的吕玲玲小姐不叫他们动,他们敢动吗!”

一众夫人欢快地笑了。

杨玫起身从怀里摸出三锭银子,递给老爷爷道:“老人家不必忧心,我这里还有三十两银钱,您拿去开个烧饼店便是。娃娃不读书吗?”

老人家推辞不掉,只得千恩万谢的收了,闻言道:“私塾都是给有钱的弟子开办的。读书?我们穷苦老百姓,哪有那等好福气!”

菜差不多上齐了,丫鬟躬身道:“夫人们慢用!有事吩咐奴婢一声。”

紫修竹道:“给老爷爷和小妹妹拿副碗筷过来吧!”

吕归玫已经给老人家祖孙搬来了两把椅子,“爷爷,您坐下与我们一块儿吃饭。小妹妹,不要客气吔!”

老爷爷感激,慌张道:“小老儿祖孙都是粗人,怎么能与夫人小姐们一席吃饭呢!瞧我们一身脏的……”

李玲珑道:“老人家,您就坐下吧!看见您把小孙女如珍如宝,我就想起了师父!我这无父无母的孤女,本来就卑贱如蝼蚁,要不是师父收养,我哪又是什么小姐了?要不是跟随相公,我哪又是什么夫人了?相公常常教导我们要尊重人,人人平等。”

“有钱、有权也不能不尊重人!人的尊严,不是有了这些身外之物就可以抹杀掉的。”古拜凤道:“老人家,来请,这里的芋儿鸡特好了。今次是我们六妹做东道,您就开怀一吃,再要推辞,她会不高兴的。”

丫鬟摆好碗筷,忍不住道:“六爹,您可还不知道。眼前几位夫人可是如归客栈的当家夫人,都是好人呢!归客栈的吕先生前一天才花了大钱,带领几十名工人修桥铺路,可照顾着我们镇的呢。”

六爹哎呦一声:“老头子有眼无珠。吕先生的夫人们!好人好福气叻!”

我之所以在镇外各处要塞修桥铺路,其实也是有私心的,那便是暗地里设置着诸葛亮的八阵图,抗拒强敌来着。

八阵图落在古代,非绝顶聪明人是不能破解其中玄妙的,真的是个惊天地泣神鬼的杰作!放在现代人手里,说穿了也不奇怪,什么八阵图九宫阵,就是我们称之为迷宫,暗藏机关一类的东西。

本来我对这八阵图是不懂得的,但是经过连夜翻阅古籍,巧借着天时和地利,再有花满楼在一边悉心指导,才得茅塞顿开——不就是一座大迷宫嘛!

这样布置下来,不想我却在有心与无意之间,也为一方百姓做了一件好事,他们感恩戴德,居然惠及妻女。

呵呵呵……好事好事!

紫修竹等知道那是怎么回事,解释了他们也不会明白的,还不如不解释。

一席东道吃下来,居然花费了李玲珑五两银子。只要姐妹们欢喜,小女子就开心得不得了。“下回我一定要赢回来!”

众姐妹闻言哈哈欢笑,不以为意!

一众人联袂离开福寿居,送别了那对千恩万谢的祖孙,就打道回府了。

雪地里,福寿居的门外街道上,三名官差横七竖八的这么躺着,满头满身的雪花,冻得簌簌发抖,呼着一股一股的白气。

大约再过得一炷香时刻,三人的穴道便先后解了,缓缓翻爬起身。

脸色焦黄的官差显然是头儿,“我们是被哪路神仙放倒的?”

獐眉鼠目的官差疑惑道:“听他们在说什么吕夫人。莫不是如归客栈的新东家,吕先生家的?”

尖嘴猴腮不服气道:“管他吕先生苟先生的,要不找回今次的颜面,我等还如何当得这差?如何面对刁民?”

一个伙计过来吆喝道:“你们居然还不知道悔改?真是猪狗不如。”

焦黄脸色官爷闻言不敬,不由大怒,“是谁给了你的胆子?你要找死吗?”今次受辱已经够多的了,不想这贱民也要太岁头上动土。

三个差役围了上前,眼见伙计就要遭殃了。

伙计早就看不惯这几个狗仗人势的差役了,早就想出口恶气了。眼下怕是怕了,为了正义,倒也不是太害怕,因为听了夫人们谈话,知道这三人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武功,虽说怒气冲冲,不外是中看不中用的做派。

尖嘴猴腮一拳打向伙计的胸脯,却是慢吞吞、晃悠悠、软绵绵的不给力。

伙计慌乱一推,本意是要推开差役的,不想用力过猛,那家伙又扑跌在雪地里了,半天起不来。

獐眉鼠目与焦黄脸的汉子也出手了,同样被伙计掀翻在地。

伙计惊讶,欢喜不已!自己与人干架从未赢过,今次居然以一敌三,赢得了一个满堂的彩头。

差役们也是惊讶不已,恐惧万状,面面相觑。

焦黄脸的痛苦道:“我们这是怎么了?”

獐眉鼠目的差役害怕道:“我只觉得浑身没有劲道。”

尖嘴猴腮道:“我们这是在雪地里冻久了,手足僵了?”

焦黄脸的差役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怀疑,我们的武功没有了。”

伙计笑嘻嘻道:“没有错!你们的武功已经被吕夫人给废了。你们平日里作威作福,鱼肉乡里,恶贯满盈,应该早就知道会有今天的。这是给你们送来的报应!”

獐眉鼠目颓然倒地,“报应,报应,你说的不错!”

围观的百姓拿了烂菜来,本要对差役落井下石的,僵持许久,结果还是没有那么做,纷纷丢弃在地,吐几口口水,都散去。

烂菜叶子围了一圈,三个差役瓜兮兮的,孤零零坐在雪地里,其状凄惨可想而知,那是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坏事做尽,必遭人弃之!

我带着三小儿与花满楼正用午饭,几位夫人便有说有笑的回来了,人未进得院落,那爽朗的笑语便已进了后堂客厅。

吕古声、吕来心闻的娘亲的声音,便迫不及待的下桌,“娘亲!”“娘亲回来了!”三步做两步的出门去了。

吕继志随后出去,担心道:“雪上滑,三弟、幺弟慢些走!”

花满楼笑道:“继志很有兄长气度!”

我点头嘉许道:“这孩子也不枉费花大侠教导一场!吕某在此谢过了!”

花满楼摆手道:“哎!吕先生抬举在下了,实在是令郎孺子可教,花某不敢言功。”

夫人们带着众孩儿,簇拥着进了客厅。

小婕进门便笑道:“今儿个可算是三喜临门!”

我惊喜道:“哦?有这等好事?夫人快说来,如何三喜临门了?”

古拜凤抢着说道:“大姐是说:一则:我们吃了六姐的东道,是为一喜;二则:今天遇着衙差殴打百姓,小玲玲古道热肠,仗义扶危,着实可喜;三则来:我们欣慰,孩子们的教育得到了很好的见证。大姐,可是这般!”

小婕点头笑道:“正是!”

李玲珑拍手道:“今次是妹妹大展身手,归玫还很遗憾,说道下次一定要先妹妹一步。孩儿们争着做好事,实在是吕门的大大喜事哦。”

我笑道:“做东道的居然也能做得眉飞色舞!你们还大有故事,真是羡慕你们。”

杨玫把打包的美味佳肴一一摆上桌面,道:“相公不必羡慕,下回做个东就是了,故事管保不比六妹少。”

我哈哈一笑。

花满楼道:“好香!闻着这味儿就食欲大振。福寿居的佳肴果然与众不同,堪称一绝。”

我点头赞同,“要不是这样的佳肴,这几个女子怎会吃六妹的东道?”

来中秋嗑着瓜子道:“相公的意思,居然还在怪我们有意欺负六姐了?”

郝如雪抿嘴笑道:“相公是担心六妹输得心痛。”

李玲珑爽朗的笑道:“没有的事,姐妹们可别乱说。”

我顾左右而言他,“那些官差后来怎样了?”爱怜的抚摸着偎依在身边的吕玲玲。

吕归玫撰着我的手道:“三人给四娘与六娘废了武功,不能再做坏事了。”

我道:“这不是城管打人,走了霉运,遇着了客星吗!”

古拜凤闻言惊讶道:“什么城管?官差怎么变做城管了?”

杨玫道:“这又是相公的家乡话了。”

我笑而不语,举杯与花满楼请了,然后吃起菜来。

待两位大侠酒足饭饱之后,夫人们便收拾了宴席,回到后厨,不再打扰男人们的调侃江湖事。

下午我在客栈的后院摆弄起一个物事。乾坤百宝袋,时光隧道探索器一一摆在面前。所需要的工具,乾坤百宝袋里虽不能说应有尽有,却都可以有。

小薇路过看见了,十分的好奇,便驻足打量这个物件,“先生,你这做的是什么?大锅一样,还按这么多的铜镜。”

我抬头笑道:“我在安装烧饭用的太阳灶。”

小薇生在古代,实在是孤陋寡闻,“太阳灶?它真能烧饭?”

我已经做的很好了,端起身边的一口小锅放在太阳灶的架子上,但见千面铜镜把雪光集聚一团,照射在锅底,我自是感觉十分满意。

小薇觉得新奇,虽不明白太阳灶是怎么回事,却是很崇拜,认为这又是我的新发明。

我道:“可惜今天没有太阳出来,否则我会炒几个小菜,做一顿美美的晚饭来待客。”

李玲珑也一步步的看着过来,也同样的惊奇道:“相公真的做成了!”

我道:“不信你试试,这千面小小镜子聚射的雪光也能热手的。”

李玲珑伸手一试,那一团光果然有些热乎,“真是的也,了不得!”

我道:“太阳灶收这微弱的雪光也就罢了。要是收那强烈的太阳光,我是万万不敢叫你尝试的。饭菜都能烧熟,你这手还有不给烧伤的。”

李玲珑道:“是。怪不得你要那么多的铜镜,这样的好东西也只有你能想得,我们就是打破了头,也想都别想。”

我笑道:“我家乡多数人用太阳灶烧饭,也不稀奇。其实用太阳灶烧饭只是个幌子,我做这个东西的最终目的,就是用它照射来袭的敌人。魔教那些飞来飞去的影子人物,如果提早不防备这一手,我们的处境实在是危险。”

李玲珑恍然道:“果然是这样,还是相公想得周全。”

我道:“这太阳灶所发的光最是伤皮肤,伤眼睛,你得告诫她们看护好孩子,不要带来玩这个东西。”

小薇慌道:“这东西还会伤眼睛,好可怕!”不敢再看,回头就跑了。

我哈哈一笑,“真是小姑娘,这么容易就被吓住哟。”

李玲珑捶打我一记,道:“吓着人家小姑娘,你还好意思笑。”

我拍拍她的肩膀道:“用不着那么惊弓之鸟,只要不看这太阳灶发出的光芒,也就没有事的。”

李玲珑凝重道:“好,我这便告诉姐妹们。”

等这许久,时光隧道探索器并无信号传达,我便小心翼翼的收好,再把工具收入了乾坤百宝袋,最后还给太阳灶做好安全防护,叮嘱李玲珑这几句后就出院门去,“我还得再出门办一件事,可能要晚些回来。”

李玲珑知道我是个停不住的人,总有做不完的事,也不多说什么,“相公注意安全啊!”

我点点头就走,在门房取了蓑衣斗笠穿戴,却在大门口遇见招呼客人的郝如雪,“相公哪里去?”

“奇伟不来招呼客人吗?”我一边顶着风雪,一边关心的询问道:“这家伙又偷懒去了吧。你这个老板娘是这么当的吗?怎么总是帮人顶班。”

郝如雪道:“奇伟家中有事,今次来不了。”

我道:“他家中能有什么事?”

郝如雪道:“廖湘君替他告了个假,今次是他老婆病了,治善堂的苟大夫嫌弃他家穷,不肯上门医治。他去求苟大夫了。”

我愤慨道:“又是个恶医误人。这家伙愚蠢,怎不来找我?”

郝如雪道:“想必是他不愿过多欠相公的人情吧。”

我道:“我这就顺便去看看他。”

来中秋戴着斗笠,系着一件粉黄色的裘皮披风,端着一个针线盒过来,“相公要出门办事吗?我们一起走吧!”

“好啊!”我按按郝如雪的手道:“不用担心,晚饭之前就回来了。”

郝如雪俏立雪地中,看着我与来中秋并肩走,良久才回头,满眼包含着恋爱不舍的光辉。

我对来中秋道:“针线盒里是什么?”

来中秋道:“是三姐五姐的绣品,我拿去商行交货的。”

我意外道:“家中不是每位夫人每月有月钱的吗?你二姐没有按时发吗?”

来中秋道:“一月就五十两的月钱本不够用。我们家大业大的,收入微博,加上相公尽做善事,开销也不小。姐妹们也不想坐吃山空,更不想不劳而获。所以我们就用这点女红手艺,补贴补贴家用也无伤大雅。再说,二姐六妹都有事做,还做得很好,我们可不能输了。”

我笑笑,只有笑笑,女人们爱攀比,天性如此,怨不得旁人。

来中秋继续侃侃说道:“大姐会教导一帮孩儿,敦促他们习文练武;四姐会种菜,会腌制泡菜,还会下厨。现在连五姐都在被三姐的影响,居然放下了剑器,拿着针绣起花朵了;就我却一无是处,只好替姐妹们跑跑腿,帮些忙。”

我道:“你怎么就一无是处了!今后不许说这胡话。我儿的妈伟大着呢,因为你的努力,才有了他。”

来中秋红着脸咯咯笑道:“前半句听来很正经的,后半句就……大街上的,叫人听了去,羞不羞人呀。”

我四顾无人,“没有人偷听,不必顾忌。”

“吕先生真是眼高于顶呀,我们就不是人吗?”

“早听说镇上来了一位财神爷,一直想去拜见,就是不得机会。”

“这不是给我们送机会来了吗!”

三个人由弄堂里出来。左右两人着幕僚打扮,中间那人却是衣着光鲜,却是十足的纨绔子弟。

我抱拳道:“不知道三位找在下有何贵干?”

右边那人上下打量了我一通,鄙视道:“吕先生初来咋到,或许还不知道本镇是谁在当家作主,我们丁太爷也不来怪罪你。但是常言道得好,进山拜神,入堂拜人。这个规矩,想必吕先生听说过吧!”

左边那人理理山羊胡须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吕先生既然在本镇上开了盘子,怎么着也得打听打听主人是谁吧。”

我恍然大悟道:“丁太爷吗?刘镇长跟小弟说起过,德高望重,小弟早想过府拜会了。只是后来听人说他老人家有一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便是这位少爷吗!”

右边那人喝斥道:“吕先生,休得在丁少爷面前放肆。”

左边那人故作担心道:“吕先生,你可要知道,在我们少爷面前无礼,后果是多么的可怕。”

来中秋笑道:“主人都还没有表态,奴才却犬吠个不停。”

我道:“秋妹少说两句,打狗还要看主人,很麻烦的。”

右边那人跳脚道:“你们,你们骂人。”

丁少爷按住那人道:“范光,还要给本少爷丢脸吗。退后。”

我道:“丁少爷,划下道来吧!咱们都是在江湖上走的,婆婆妈妈都不是英雄好汉!”

丁少爷抬头道:“吕先生果然与众不同,光棍得很,有气度。好,本少爷也不与你打妄语。你有个女儿叫吕玲玲吧,今天中午在福寿居打伤了我的表哥,还有他的同伴,先生跟本少爷说说,如何善了吧?”

来中秋很不舒服,直觉着丁少爷正色迷迷的盯着自己。

我也是恼火,这人在金银窝里千万享受,想必从小到大还没有吃个什么亏,欺男霸女已经成了习惯。

山羊胡须笑道:“毛诗就做个和事老,烦请贵夫人陪陪丁少爷谈谈心,喝一杯花酒,大家一笑泯恩仇。”

我怒极笑道:“想必阁下的夫人已经赔了丁少爷了!”

来中秋道:“相公,如此下流人物,还与他们说什么。”

这个叫做毛诗的山羊胡,脸色突然难看之极,“吕先生,给你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休怪老夫不讲江湖义气了。”

我故意安慰来中秋道:“秋妹温柔一点,淑女一点……”回身就是大吼,“你******,老子就吃你的罚酒,你能奈我何?”

毛诗被突然变故吓得一愣,未及反应,但觉腰间一麻,手脚顿时动弹不得半分,接下来就着着实实的吃了我一连串的清脆的耳光。

来中秋咯咯笑道:“当着主人打狗,相公的胆子好大。”

我道:“这家伙喋喋不休的犬吠,实在是烦人,只好让他闭嘴了。”

丁家少爷平时狂妄自大惯了,总认为表哥的功夫不到家,不如自己,今次让一个小娃娃就打败了,也自认为是情理之中的事。现下做梦都想不到,小娃娃的爹爹不见如何出手,毛诗这个玉面书生就败下阵来了。他可是丁家聘请的茅山派高手啊!居然毫无还手的余地。

范光本以为以毛诗那三十的功夫,撂倒区区吕先生应不在话下,可如今变故太出乎预料。见毛诗受辱,又惊又怕,“兄弟,你还好吧?”

毛诗一时动弹不得,顿觉各种情绪纷至沓来,三十年来的骄傲尽毁于旦,根本就羞于告诉他,自己好还是不好。

丁少爷花重金礼聘而来的又是什么武林高手了?真正的武林高手岂能为了区区五斗米而折腰!

范光愤怒的回头,“吕先生,你,你把我兄弟怎么样了?”

我摊手道:“他自己不与我动手过招,我能把他怎么样?”

来中秋道:“相公原来已经学会了花大侠的兰花拂穴手,可喜可贺!”

我道:“夫人客气了!这个范先生也有意比武,劳烦夫人指点他一二。”

范光敞开衣襟,拔出腰间斧头,怒喝道:“吕先生,你欺人太甚!”

来中秋道:“只允许你们欺男霸女,就不准我们锄强扶弱,还有天理?”把针线盒交付与我,拔出腰间紫电神剑,放出紫色电光来,“范先生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性命的。”

范光闻言刺耳,比杀了他还要难过,这个羞愤哪,一斧头‘力劈华山’砍来中秋的脑袋,大喊:“贱人,找死!”

来中秋久经战斗,经验极其丰富,眼见这个莽夫空门大开,不等他的招式用老,挥剑便是一招‘嫦娥奔月’,直取范光的丹田。

比武格斗讲究的是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今次,来中秋的战斗在电光刹那之间完成,纯是后发先至,洞悉先机。

范光浑身发光,青烟袅袅,颤抖个不停歇,虽然中了电击,斧头却是牢牢握住不放,“贱人……这是个……什么……什么……魔法?”

丁少爷见到如此结局,也是惊恐万状,两大高手都不敌一招,自己还有何能奈与之一比,“好样的,你们等着,我回去再请高手来。请我爹来。”

范光眼睁睁的看着少爷抛弃自己,狼狈的逃窜而去,不由……他可能还在想,有老爷在,吕先生可有苦头吃了。

我拍开毛诗的穴道:“你们走吧!下次再看见你们助纣为虐,欺男霸女,我们能放过你们,花满楼未必会放过你们”

来中秋收回了紫电神剑,关电入鞘。“你们别指望丁老太爷会来救你们。”

我道:“你们侍候了丁家少爷这些年,最了解主子的本性了,他既然能抛弃你们而逃命,你想他会为了你们而惊动老太爷吗?你们唆使少爷在外边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有几件是老太爷知道的?”

毛诗扶住范光,心灰意冷的点头道:“吕先生说的是,这个少爷是……哎走吧!回茅山去。江湖上有了吕先生在,我们还混什么,丢人现眼。”

我与来中秋看着二人,蹒跚远去……

祥记商行的掌柜笑面相迎,“吕夫人,来交货了。呵,今次还有保镖一同来啊。”

来中秋幸福的笑道:“麻烦你了。这是我相公。”

掌柜立刻出来道:“哎呀,吕先生啊!吕老板,贵客啊,小九看茶。”

古代重男轻女不必奇怪,女人再能干,也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

我道:“祥掌柜太客气了,小弟初来咋到,本应早些来拜访,奈何俗事缠身,延误至今日,抱歉哪!”

对于掌柜的嘴脸,我见怪不怪,商人多是这样趋炎附势的人物。今次要不是见着我衣衫华贵,而且在镇上有家有业的,颇有财势,他会理你才奇怪了。

二人到得内厅,我抱拳道:“内人喜欢做一点绣品现拙,我也由得她们去做。承蒙祥掌柜关照,不予嫌弃,小弟感激不尽。”

祥掌柜抱拳请道:“好说!好说!”

我落座饮茶,“我们与丐帮交情匪浅,祥掌柜的生意做遍巴蜀,如果有事相托,小弟当不予余力的通融。”

祥掌柜哈哈大笑,“吕先生果然通达,好,就这么说定了。”

来中秋进来道:“打扰二位了。”

祥掌柜起身道:“吕夫人,账房结好银钱了!”

我起身道:“祥掌柜,我们今次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祥掌柜哈哈道:“好说!吕先生慢走!”

在商行交了绣品,出门便看见一群孩子在街头堆雪人,打雪仗,我道:“这些孩子都不用上学堂吗?”

一个货郎道:“没钱的孩子如何上学堂,那学堂可是有钱人上的。”

来中秋也是心疼,“孩子没有教好,祸害可不是一家人啊。”

货郎苦笑道:“没有钱的孩子想念书,有钱的孩子怨恶念书。这世界……不公平啊!”

我们迎着这漫天飞舞的雪花,辗转几条街才来到奇伟的住地,只见那是三间淹没在幽幽竹林之间,皑皑白雪之中的草房。

来中秋哈着冷气,看见奇伟的儿子在门口玩,“你家大人在家吗?”

小孩怕生,胆儿怯怯的说:“娘亲病了,爹爹在家里求神拜佛,要我出来玩,不要打扰他。”

来中秋牵着小儿,“带阿姨去看你娘。”

小孩哦了一声,便拉着她去了右边一间草房。

我则抖抖雪花,摘下斗笠,进了中间一间算做客厅的草房。见着这个没有出息的家伙,本来很生气,但见他是诚心的为了他的妻子祈求上神的保佑,也就不忍再喝斥他了。

奇伟见着我的到来,很是惊慌,连忙起身道:“老板……老……板,你怎么来了?这是下人住的地方啊!”

我生气道:“我说过多少次了,你是我的兄弟,不是下人,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奇伟连连应声,“是是是……”

我看着这破败的草房,深深感触到他们为什么叫自己做贱民,这就是贱民的住所,道:“这里,改天我叫人新修房子。”

奇伟吓得一跪,“老板,我怎么受得起。”

我喝道:“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以跪天地、跪父母、跪师父,就是不可以跪老板、跪恶人……你给我记住了!”

奇伟连忙起身,唯唯诺诺道:“是是是……老板!”

“就这么决定了。”我向外走道:“去看你妻子去。”

来中秋出门道:“奇家嫂子得的病很严重,得赶快找大夫医治才是。”

我看看草房四周,仰天叹息道:“这里如此潮湿,不得病才是怪事。”拉着奇伟,“找几个村人,与我去砸了苟大夫那治善堂的招牌。再抓些药回来。”

奇伟闻言又惊又怕又是欢喜,“老板,这使得吗?”

来中秋拔剑道:“怎么使不得?买了治善堂,撵走苟大夫也使得。”

在义气的召唤下,十余村民坚决不要我们的工钱,纷纷拿着木棍簸箕之类的家什,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治善堂的大门,奈何依然晚了一步,苟大夫已经闻得风声,关门避人了。

来中秋道:“现在怎么办?我们有家有业的,真的要把事情闹大吗?”

正当我犹豫不决之时,刘镇长却是急急忙忙的赶来了,真是及时雨啊,“哈哈哈,吕先生,吕先生啊!有话好说!各位乡亲父老,稍安勿躁,大家有话好说!苟大夫已经知道错了,后悔了,他这就给奇伟家的治病去。今后不再嫌弃乡亲们了,愿意廉价给各位看病了。”

来中秋背身啐了一口痰,轻语道:“这个刘镇长也是一个欺善怕恶的人。”

我点头道:“好吧!乡亲们,今次就给刘镇长一个金面,我们回去。”

村民欢欣鼓舞,议论纷纷,“吕先生好人呢!”“要不是吕先生,这个苟大夫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呢!”“好!就给刘镇长的面子。”“苟大夫要是治不好奇伟家的,他奶奶的,老子就烧了这治善堂。”……

刘镇长连连揩汗,自从来了这位吕先生之后……好事坏事都来了。丁太爷却要我好好的关照……这是个什么事儿!

我们督促苟大夫给奇伟家的看完病,回到家里已经是掌灯时刻了。

在院落里,我大声对来中秋说道:“我们也要开个药铺,开个私塾,统统按成本收费,让老百姓有病可医,孩子们有书可念。”

来中秋好脾气道:“好!都依相公的,相公说怎么办,我们便怎么办。”

夫人们纷纷出来道:“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后院都惊动了。”

来中秋道:“能不气吗?大夫欺负老百姓没有钱,不给看病。私塾欺负老百姓没有钱,不给念书。有钱人呢,又欺男霸女,横行无忌。”

我突然一拍脑袋,“为了奇伟家的事,我自己的事却忘记了做了。”

李玲珑道:“那是什么事?让相公如此着急。”

我轻声道:“在八卦阵图中添设若干陷坑。”

“也不是什么急事。”郝如雪道:“如今天色已晚,明天再去就是了。”

小婕也道:“相公,就明天再去吧!”

我点点头道:“也好!大家都饿了,就吩咐厨房开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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