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果然是湛王,本太子还以为是个冒牌货。”
难道无情冷酷已成了他的标配!
龙湛双眉微挑,不怒自威。
却不想童媜前去开了门,龙湛心中一凛欲要上前阻止,可门才一开,无数驽箭如雨般直直朝她这处射来,她脸色大惊,抱着小冰侧空翻闪到墙后,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龙湛见此,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难道……四目相对,他们从彼此的眼神中确定了心中所想。
“哈哈哈!”
屋内传来的笑意满带嘲弄,屋顶上一袭黑袍的慕容雪上前一步,怒喝道:“龙湛,别以为你躲在里面本太子拿不住你!”说着,怒发冲冠就要下令攻击。
“本王笑你太天真,以为戴张面皮就可以欺骗本王。”
“你,你说什么?”
“本王听说大梁三皇子慕容锦擅长易容术,今日看来果真是名不虚传,真是臭不要脸!”
全身紧绷的童媜双眼紧紧打量着外面的动静,当听到龙湛嘴里那句“真是臭不要脸时”望向他的神情愣了愣。
除了传说中的那些标配,他还有一张毒舌!
当下,屋顶上的衣袍男子一脸气盛,眸光满是诧异。计划天衣无缝,为何会被识穿?难道方才闯出来一袭男装的便是……即然确定屋内的是龙湛,还有要找的女人也在此,那么这张让自己都恶心的面皮也失去了利用价值……慕容锦抬手一揭,望向目标的眸光瞬时如风雨雷阵般深不可测。
童媜见他这般坦白的扯了面皮,微微起身瞧了瞧。
这一瞧,她发现慕容锦与慕容雪的面相七分相似,此时的慕容锦年纪大约二十三四左右,亚麻色的长发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衣襟微微敞开,露出小麦色的皮肤,他那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这种强势是慕容雪身上没有的,他这般费尽心机易容成慕容雪的样子,看来不只想除了龙湛,还想将她做为坐上龙椅的保障。
那慕容锦又怎会知道他们这几号人在药馆呢?当年慕容雪在天朝国遇难,他是否在其中作了梗?看来这慕容锦的能力不可小窥。
童媜感觉到怀中小冰的生命迹像正在慢慢消失,心一模,站起冲慕容锦大声喊道:“我与三皇子做交易如何?”
慕容锦倾身上前居高临下细细打量,这才看清了有着一张倾世绝俗童媜的面貌,心瞬时慢跳半拍。
一袭男装都掩饰不住她的光华,若是着上女子裙装又是何等美态?也难怪他这个痴情兄长这么多年来对着她的画卷朝思暮想。
处于优势的慕容锦饶有兴致的看了童媜一眼,笑道:“美人儿,你想和本皇子做何交易?”
对于慕容锦轻佻不以为意,她冲他浅浅盈盈一笑,道:“好说,三皇子若是交出乌莲解药,我便束手就擒。”
慕容锦心底一怔,望向她的眸光闪过一丝惊愕,但只稍一稍他恢复常态,两手一摊撇嘴冷冷笑道:“本皇子现在处于优势,人我可以不救,你,本皇子照样可以拿下。”
她面色一僵,锐利的眸光似一把利剑,让蹲伏着正在想对策的龙湛不禁望了过去,只听她气愤道:“果真是人渣中的人渣!”
人渣中的人渣?话中含沙射影,让龙湛听着气愤的狠狠怒瞪了她一眼。
童媜思量过后,嘴角微扬,浅浅笑道:“呃,即然三皇子这般自信,那昨们走着瞧。”趁敌方松懈,她猛的打出银针飞身跃过窗外,身形极快飞上屋檐,朝侧厅而去。
根本没想到这女人会有这一招,慕容锦面色一惊,当银针逼近时身形巧妙一闪,银针滑过发间,一缕亚麻色的发丝迎着风微微起舞缓缓落下……
见此童媜脱困,龙湛正想起身却被如雨的驽箭逼迫闪到了屋梁上,脚下一蹬冲破屋顶……
“放箭!”慕容雪一声急喝,阴狠的眸光似要将飞身跃起一袭白袍翩然的龙湛射成马蜂窝。突的,一连串的惨叫声让他一怔,他低首瞧了一眼滚落而下的手下,只听不远处一声怒喝传来。
“天朝境地,还容不得你在此猖狂!”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龙湛的贴身侍卫——疾风。
好快的身手!慕容锦目光扫向他们,心里已知眼前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气宇轩昂的男子定是龙湛的贴身侍卫疾风。杀了自己的手下,慕容锦倒也不急,他抬手一挥,潜伏在四周的黑衣人全全爆露在日光下,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落在屋顶上的龙湛瞥了一眼疾风,寻视四周后目光落在了慕容锦身上。
看来,这大梁国三皇子是做足了功夫!居然早做了万全准备,方才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不对劲,龙湛想到这里,脸色一沉难看至极。
听说大梁国有一种无色无味崔情之药,难道……回想起昨日大白天从药馆飘飞而来落在他跟前的孔明灯,那药不无可能涂抹在孔明灯上,可是昨夜个并没有发作,或许是因为沾上少许的缘故,令今早才……
这些都是他的推断,若真是这样,那么大梁与天朝这个天大的梁子便结下了。
敌我势力悬殊,龙湛握剑的手略略发白。
“虽说人多不一定胜算,但本皇子觉得人多把握就越大。”对于疾风的威胁,慕容雪一脸傲气不以为意,他嘴角轻蔑一笑抬手挥了挥,龙湛便身陷其中,挥剑厮打起来。
疾风见此向手下使了个眼色,便首当其冲拔剑而上冲到慕容锦跟前一剑劈来……
药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此时后院偏厅以及屋顶上到处一遍厮杀惨状,前来问诊与路人们见此纷纷逃离这处,就连路边的商贩们都手忙脚乱一脸惊慌的收拾小摊赶紧离开,此时空荡荡的两条街道脏乱的不成样子。
茶馆二楼。
“这位爷,对面药馆不知是惹了什么大人物,老朽怕惹上什么事非,所以……”
“店家不用怕,茶馆砸了我赔钱便是。”
“这,爷不必发这个冤枉钱,这不也是怕伤着爷不是。”店家还在苦口婆心的劝着眼前一袭浅浅绿意大袍的龙焰,见他这般和善文质彬彬,他接着道:“我看爷是某家的富贵公子,若是在老朽的茶馆里伤了身,老朽……”
龙焰抬手放置唇边轻咳了两声,抬眸望着老实巴交年迈的店家浅浅笑道:“我身体有些不适,怕是走不了多远。”
店家上前一步打量一番,见龙焰脸色苍白一脸病态又是支身一人,叹了声气愁云道:“爷若是执意不走,那老朽也奈何不了。”
“店家去忙便是,不必对我有所顾虑。”打着折扇的龙焰冲店家一脸和善浅浅一笑,微微侧身依旧云淡风轻观看着那场生死诛杀。
店家见劝说不了,上前给龙焰泡了壶茶,面色慌张的转身下了楼。
当他的目光落在娇小的身影时,龙焰眉间微蹙面露担忧之色。收起折扇,伸手接过茶杯,不知几时立在他身旁的子醉也一脸看好戏的盯着前方,此时的药馆可是破堪的不成样子,仿如就是一个小型战场。
而他的主子却是这场“战役”的最大赢家,他这做属下的难免不为自家主子发自肺腑的高兴。
“子醉,去把人带回来。”
龙焰抿着唇,音量很小,咧开嘴轻笑的子醉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下后依旧看着前方“战事”。
龙焰放下茶水微微抬眸瞥了他一眼,拿起案上的折扇“仆”的一声打开轻摇。此时的他面露冷色,不怒自威。
伏在周边的他们见此王爷发怒,大汗淋漓猛的飞身而下加入杀戮当中去,他们只有一个目标,便是救那附眼三尺白绫的男子。
子醉怔在原地,猛的吞了一记口水,见自家王爷依旧文雅的打着折扇,也就松了一口气。话说这慕容锦是如何得到消息跑来东效城杀兄篡位的?又是如何知晓湛王身在此处?子醉面色铁青,余光轻瞥依然品着茶水的龙焰,对自家王爷的城府满心畏惧。
这一石二鸟之计使的神不知鬼不觉,连在旁的他都自叹不如。
突然,方才像看大戏般的龙焰猛的站起,对眼前突如而来的状况,似堵了一窝子的气,扶住围栏的手指骨分明。
子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不知是从何处飞身而来四十几位清一色黑色玄袍胳膊处系上黄色布条的男子,挥剑如虹加入了其中。其中一袭黑袍的男子更为骁勇,对于反抗者手段极其残忍。子醉上前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锦的兄长大梁国的太子殿下慕容雪。
“这点小事都办不了,慕容锦还想坐稳大梁皇位,简直做春秋大梦!”方才一脸惬意的龙焰仿如蜕变了般,咬牙切齿一脸阴狠似人间恶魔。
“王爷,现在我们怎么办?”子醉问道。
龙焰握拳猛的砸了一下围栏,双眸中透着嗜血的凶光。
人算不如天算,现下他能做的便是确保童媜的安危。
“子醉,你一定要竭尽全力将媜儿救出。”
子醉微微一愣,欲言又止。
“你说。”
“若属下猜的没错,童姑娘是此次王爷与慕容锦交易的筹码,慕容锦想坐稳大梁皇位,他便要活捉慕容雪以童姑娘来要挟他让贤,虽说慕容雪还未登基,但他这样一弄皇位便坐的名正言顺,往后王爷就不怕他反咬一口吗?”
毕竟天朝国太子之悬空,圣上身体每况日下,往后谁能坐上皇位都有可能,就算除去了龙湛,还有一个整天充愣的龙淼。
“就算慕容雪有四十几号人,但谁胜谁负还有待揭晓。”被子醉这么一说,冷静下来的龙焰细细思量后,“现在本王处于中立,龙湛的人与本王的人还有慕容雪都不会伤害媜儿,所以救出媜儿一点都不难,怕只怕慕容锦看穿本王的心思从中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