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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5 异类学徒

“弟子规,圣人训,首孝弟,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

《弟子规》为满清皇朝时期的蒙学经典,简太白三岁熟背却不知其中深意,脑海中不断的回忆思考。

川宗大考择徒,首先就是要所有人知礼,知道作为弟子应该遵守的规矩吗,可是川宗向来行事火辣劲爆,食色天出了名的爱出乱子食道宗门,按照行事风格不可能只是背诵《弟子规》这样简单。

“师弟,你醒了,你发呆的样子给师傅有的一比,想到什么!”突然之间变得憨厚的陈晨排着的简太白的肩膀笑道。

回过神的简太白环视一圈,发现自己老爹没了身影,整个人都不好起来,一脸忧色的问道:“走了吗,丢下我一人。”

大人的离去,孩子的忧伤陈晨看着眼里,拍了拍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笑哈哈的安慰道:“你爸爸将你交给了我和师傅,你是我师弟,以后你的就在叙府酒馆吃住,当然也得在后厨帮忙,师傅说过不劳者不得食。”

简太白听在心里,看着灯火通明的街道,他知道自己父亲算是把自己交代安置好了,不知道妈妈怎么样,明天我一定要成为川宗的学徒,谁让自己天上掉下一个老夫子师傅,想考不上都难。

“嘿嘿,九品想什么了,师傅他老人家怎么收了一个特爱发呆的徒弟,果真是一徒一色,我得写信告诉十八是一个爱发愣的呆子。”陈晨自言自语的打发时间,等待着夜半的到来。

“师兄,我请不要叫我九品,这名字很难听。”简太白突然简说话,惊醒打盹的陈晨。

困意正浓,被人打搅,陈晨有些不乐意,打了一个哈欠,“不叫你九品难道叫你简太白,师弟你不知道你这个名字在酒都可是会从出大事的,反正给简家有关系的人都不得好果子吃。”

给简家人有关系都不得好果子吃,这是什么意思,家族的仇敌,还是其他筷箸各脉准备对自己下手,十二岁简太白从家人的口中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些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情,想必这也是父亲把自己交到川宗学习的重要原因。

“为什么!”为了弄清楚具体状况简太白问道。

陈晨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酒都姚府,就是你外公家对简家人恨之入骨,具体什么的原因好像就是因为姚笛,就是你妈妈引起的。”

这不是第一次听到家族与娘亲家族之间的恩怨,具体什么原因婆婆总是支支吾吾不愿意告诉事情,大致就是爸爸诱拐了妈妈,坏了外公的好事,看来那件事对姚家意义非凡,看来自己还是小心为妙,九品就九品吧,总比被姚家发现身份好找自己麻烦好。

家族恩怨向来都是秘密,为什么师兄知道,问道:“师兄你怎么知道这些。”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陈家与姚家斗了几代人,说起来陈家与姚家还是亲戚,可是现在敌对,没有办法!”

陈晨的话让简太白明白了几分,继而追问道:“为什么敌对!”

“酒都家族之间的恩怨,还不都是因为酿酒,不说这些,准备好凌晨我们就要出发。”陈晨拉着简太白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出发去哪里!”简太白问道。

“当然是考场,说你聪明你还真傻,凌晨不就是明天,去的越早对你越有好处,你先睡睡,我去厨房准备明天早上开业要用的东西。”

陈晨将简太白像小鸡一样扔到床上,为他盖上被子,移动着又粗又短的腿下了楼,留下简太白一个人感动,晨师兄是第三个给他盖被子的人,一股温暖让他心中安宁,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考场人山人海,次序井然,简太白发现自己站在最前端,考核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夫子,看着老夫子笑容满面样子简太白知道坏了,这老头定时要出幺蛾子。

“九品倔驴十八个纹,乖徒儿,把我的酒葫芦打开喝上一口就算你通过!”老夫子说唱自创的小曲,将酒葫芦扔在地上,轰隆一声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老夫子酒葫芦里装的是什么酒不用说,酒都圣酒五粮液天下闻名,五粮液萃取小麦、高粱、大米、糯米、玉米五种粮食之精华,香气幽雅,醇厚谐调,绵甜爽净,回味悠长,风格典雅独特,酒体丰满完美,自古浓香独秀,风华绝世,不可易地仿制,天工开物,琼浆玉液,国色天香。

“老头你说真的,只让我喝一口未灭太小气,再怎么说也得喝两口。”简太白笑嘻嘻的给老夫子套近乎。

老夫子鄙视的瞄了简太白一眼,笑着说道:“让你喝一口,你都无福消受,我看让你闻一闻就得醉上三天三夜。”

闻一闻让自己醉三天三夜,未免太小看人,简太白使出吃奶的劲,用力的拔酒葫芦的葫塞,葫塞纹丝不动,拉、托、拽、拔……无论如何都打不开酒塞,甚至用石头砸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不对,打开的方法不对,回想起老夫子打开的方式,好像老夫子在打开的时候在酒葫芦之上摸了一模,摸得好像就是酒葫芦上的那个川字。

“我知道了,原来这破葫芦有玄机,看我的手段。”简太白用手用力的按在的川字之上。

酒葫芦没有反应,怎么会没有反应,问题出在哪里,川字使用秦皇朝书同文推行的小篆字体,文字从天纹之中脱胎而出,经历六千多年演变相续出现:甲骨文、金文、大篆、小篆、隶书、楷书、草书、行书,小篆是食色天第一种普天同文,意义非凡,但凡印刻着小篆字体的器物至少都是灵器。

灵器有灵,非一般手段难以打开,这黑乎乎的葫芦要怎么打开,挠它痒痒吗,可是也要知道它哪里怕痒痒啊,对了就是那个川字,简太白突发奇想用手指划动酒葫芦凸出的川字,一笔一划挠起酒葫芦的痒痒。

简太白刚刚的写完第一遍川字,整个酒葫芦颤抖了一下,酒塞微微松动,酒葫芦的变化让简太白惊喜万分,锲而不舍的挠,很快整个酒葫芦中发出哗哗声,酒塞消失,酒香迸射,发出哈哈之声,如同活人一般。

酒香浓郁不散,整个考场闻到酒香者纷纷醉意满脸,东倒西歪,简太白自己同样迷迷糊糊,可还是坚持着抱起百十来斤的酒葫芦想抬头欲饮,未曾想酒葫芦中酒水突然如黄河决堤一般,将简太白淹没。

“救命!”

活人让酒给淹死,这还是千古以来第二遭,第一遭相传是商纣王溺死在酒池之中,自己不要做贻笑大方的人。

“师弟你醒醒,你这是醉的有多厉害!”陈晨提着一个木桶感叹道。

清醒过来的简太白心中大呼,原来这是个梦,我醉了吗,我根本就没有喝酒怎么会醉,难道是因为老夫子临走时让自己闻了闻酒香,自己怎就醉了,圣酒之神奇让简太白不得不啧啧称奇。

“师弟也不算醉,应该是酒香安神助眠的作用太强,赶快给我出发,考核应该已经开始了,快点不要磨蹭。”

陈晨说着将一身干净的衣服放到简太白身旁,简太白快速的换上略显宽大的衣服,紧紧跟在陈晨身后走出叙府酒馆。

崇山峻岭金沙落,天府岷江奔腾来,滚滚东流三江汇,万里长江第一城。

酒都地处两江交汇,长江源头还未确定之时世人皆视之为三江交汇,习惯使然,虽不合理却延续至今,川宗考场正是设置在三江交汇之处。

繁华的夜市不知所踪,整个酒都街道酒旗偃息,万人空巷,寂静的可怕,沿江而行,江边鱼灯闪耀,两岸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大江滚滚东流之声,声势浩大,天地人灵之声交融,天人合一,气运交汇,盛况空前。

“师兄,你有没有觉得交汇处像一只酒爵的爵嘴,三江如酒渗入其中。”简太白兴奋的说道。

酒爵?三江如酒!见解独特,自己土生土长都没有怎样想过,十八可真是食性绝佳,难怪师傅会倒贴收徒,当初自己可是跪了七天七夜,最后献上自酿的家传秘酒才成为十七,人与人差别怎么就怎么大。

算上简太白老夫子名下一共有十八位徒弟,按照拜师入门的顺序,分别被老夫子叫做一、二、三……十七、十八,十八位弟子囊括上至王公贵族下到三教九流之辈,一徒一色,一徒一绝,每一个都是川宗出名的异类学徒,名列十七的陈晨一路之上不断思考十八长大会成为怎样异类,最后能够练就怎样的绝技。

江风拂面,合江门前,猎猎酒旗两岸排空,酒旗之下人潮涌动,狭窄江岸挤满看热闹的人,真正考场设在江中一条船坊之上,正处汛期的大江之上船坊稳稳的漂浮在江中如中流砥柱无法动摇,船坊宝光自放,引得两岸众人羡慕不已,任谁亲眼目睹圣阶重器都会兴奋不已。

船坊之上巨大的金色川字映入眼帘,简太白一眼就被吸引,小孩子好奇之心大放,立刻拉住陈晨问道:“师兄,我们要怎么上船。”

“你自己想办法上去,没人有能够帮你,这是第一道考验。”陈晨说完一屁股坐在江边的石头上看起热闹,不在理会简太白。

三江水涨船高,江边所有的渔船早已被早早而来的人抢购,简太白连在江边连一根木棍都没有,看着波涛汹涌形势骇人大江流,一些娇生惯养的十一二岁孩子被吓的哇哇大哭。

“这是哪门子选拔,考场设在江中,还不许大家坐船过去,川宗为什么总是这样让人难以捉摸。”

人群躁动,一条条渔船去而复返,传出这样的一个劲爆的消息,一些原本就被吓哭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变得更加的绝望。

原本热闹的江边因川宗奇怪的规定变得安静起来,简太白自视深谙水性,可是面对食色天最大的水脉,没有任何人敢在江流之中恣意妄为,更不要说在进入狂暴的长江中来去自如。

“川宗自有其深意,师弟这一次考的有点难,师傅看来是酒喝多了有些糊涂,你想到了什么办法吗。”一旁的陈晨问道。

简太白一个头两个大,到底用什么办法上船,水里不行,水面不行,难道是要从水上。

“我知道了,师兄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简太白说完自己的要求,开始沿着江边奔跑起来,一边跑一边哈哈大笑,看上去如同疯了一般,让不少看热闹的人同情起江边狂奔的孩子不能接受失败疯掉的遭遇,这样的事情每年各州都有发生,人们早已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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