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立在巴克雷特帝国与乌兹泽尔公国之间的青铜塔,是两个国家之间分明的分界线。塔的南面是乌兹泽尔公国的境内,背面则是巴克雷特的。两个国家挤在一个的海岛上。
海岛南面以南百里是另一片大陆,据说,那里有着一个庞大的国家,远非巴克雷特,乌兹泽尔能比。不过,那有何妨,猛虎不吃蚂蚱。又有谁曾想到,持续了近千年的安逸,却是血色历史的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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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塔是千年前,两大国家之首为纪念战争结束而修建的,并且立下几条规矩。
一、两国元首换任必须同时。二、换位之时,重铸青铜塔上的青铜钟。三、重铸需要注入两国元首共同的血液,以示和平的决心。
自此千年,人们歌颂着两大元首。和平着。和平着?
胜利者的历史当然是胜利者的著作。
路还是那条路,人不是那个人,路守望着千年,目睹着人们的远去。
人类的进化史就是人类的战争史,每个元首的登台都有可能是新一轮战争的开始。国内内乱也好,国外威胁也好。太久的和平竟使的人们想要品尝战争那种刺激的感觉。当自尊心变质成为征服欲,野心便可自由生长。
建国后911年,巴克雷特帝国开始了全国军事化。五十年后,上任统治者培养的后继者再次大举完善国民军人化。一来二去,建国985年,巴克雷特帝国国内上下,所有的人都一定程度上接受了武技的熏陶。
尚武、好战、强大一度成为巴克雷特的形容词。
也就在988年,巴克雷特帝国与乌兹泽尔公国爆发了战争。大公乌兹一声无奈的“开战吧!”两个国家的战争被正式搬到舞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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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赫莱尔·本·沙哈尔是这场巨大戏剧的受害者。不,用被遗弃者更为合适。988年三月,具体的日子我已记不清了,两国军队在青铜塔下发生第一次对抗。也就是我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将武技实用化的那一天。
乌兹泽尔公国人口比巴克雷特要多,一打照面,优势劣势瞬间都可以体现出来。敌方大概五倍与我方。但是,结局却并不是以少胜多或是以多胜少。而是单纯的杀戮!
杀谁?战意满满的巴克雷特帝国的士兵和被迫迎战的乌兹泽尔公国的士兵。
谁杀?巴克雷特帝国的奇袭部队和乌兹泽尔公国的自卫队。
拉到战场上,两国交战。冲锋号令一直在响着,没有停歇,没有选择。
冲吧,冲上敌人的刀刃上,让自己的鲜血染红这片土地。
数万人的碰撞也不过是变成了一对一的对决而已,成群的人们交锋过后,会直接随便找一个敌方士兵进行攻击。乌兹泽尔的人太多,并且由于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人群挤在了一起。最先交锋的巴克雷特士兵砍翻了面前的敌人,便冲进敌方人群之中胡乱挥剑。不甘任由宰割的乌兹泽尔士兵也奋起反击。
混战过后,倒下的乌兹泽尔士兵虽然很多,但是也成功的击杀了不少巴克雷特士兵。
一直到双方只剩下不到四成左右的军队。早已埋伏好的己方支援部队开始清理战场,清理自己国家的军队。
伴随着不解的怨恨,数万的人就这样被葬送在青铜塔周围。我乘着混乱,钻到了某个巴克雷特士兵尸体的下面。一动也不动的,甚至是有人踩在我的身上我也一直不懂。天黑之后,悄悄地爬到了青铜塔上面。
事到如今,我已不想在成巴克雷特为友方了。一瞬间突然的冷静,让我怀疑自己是否已经精神失调了。之前被教育的,伤疤是勋章,如今也变成可耻的象征。
作为人偶被人摆布的生涯,还有自己嘲讽自己选择的道路。
我,要去死。
死的风光点!
我可不管你他么是谁的狗腿子,正面对砍还不一定是谁赢呢!
于是乎,我站起来了,我敲响那虚伪的青铜钟了!我作为冤死亡灵的代表准备讨伐这闹剧的制作者!
“咻——”
所以,我就被射中了!胸口插着一根短弩箭。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来,昏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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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在哪里。赫莱尔躺在一个木板床上,床头床尾都有一个已经锈了的铁链连接着满是污垢的墙面。空气有些污浊,这是在地下,赫莱尔开始推理着情况。
没有灯光,没有呻吟,这大概是一个比较空的牢房。赫莱尔想转过身取下墙上的蜡烛仔细探查一番,但是胸口的剧痛令他难以忍受,之后作罢。
床上的被单是赫莱尔曾经的军装,显而易见,少了很多血迹。有人洗过了?赫莱尔嗤笑了一声,这世道还有这么好的人?
得赶紧跑出去!费力的挪动着已经有些僵直无力的腿将其一点一点的落到地面上。然后深吸一口气,猛地坐了起来。
一系列动作之后,赫莱尔抬眼一看,面前竟有人!还是一脸嘲讽的看着自己。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最后还是他打破了尴尬。
“干脆去当个小丑吧,应该比当军人更好。”
“屁……”赫莱尔刚想回击,但又想不到该如何走下一步,便向后一倚,“话少说,直接说条件吧。”
“噗哈哈——”
没想到得到的回应竟是如此,怒火化为了一丝劲力。赫莱尔奋力向前想去痛殴那张狂笑的脸,却无奈脚上一股阵痛。
切,受的伤又……
仿佛读出赫莱尔的想法一样,那个人盯着捂着脚的赫莱尔又是一阵爆笑。
稍稍压制了一下沸腾的怒意,赫莱尔尽量用较为礼貌的语气说道:“笑够了的话,还请你告诉我,你的目的。”
“目的?”那人仿佛又要爆笑,但是他使劲捏了捏大腿,勉强咳了几下,转过头来,将那还有笑意的挪到我的视线里,“你觉得一个没用的小兵能有什么用?”
“没用?”
“你福大命大,就是胆子不大。”那人走进了,灯光映到他的脸上,一道道伤疤横七竖八的栖息在他的脸上。
“老子可是在那场战争中活下来的。”怒火已达致沸点,赫莱尔上前一把就揪出他的领口。
大概有两秒钟,赫莱尔愣了一下。我站起来了?
“你自己看吧~”那人笑着,脸上的伤疤也跟着抖动,像是一条条扭动的毛虫。
“哪有打完仗,胸口破了点皮,从高塔上摔下来只崴了脚的?”说着,用脚踢了一下赫莱尔的脚腕,扭伤的痛感让赫莱尔不禁随着脚的方向挪动。
紧接着,领口一紧,赫莱尔脖子受到一股极大的力道,拉着身体被吊在空中。
扯开的衣襟里面,露出了中箭的地方,那里仅仅是破了点皮,胸口口袋里的怀表已经完全坏掉了。
啊,很贵的!赫莱尔不由的惋惜,我还指着它泡妞呢。
胸口的压迫感又加重了,身体也明显被抬高了,抬起眼睛一看,那人已经站直了,大概两米左右,右手拎着赫莱尔的衣领,另一只手握着匕首顶在喉咙。
“说吧,你有什么价值?你就根野草,踩你都不觉着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