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组建家庭
什、么？怎么会得出这么个结论？林菲菲比起被别人注视的丢脸，更是匪夷所思的不知作何反应。
怎么发展的结论就变成她尿床了呢？
“菲菲，你多大了呀，居然还尿床？”米琪不是责备，是觉得好笑。
“我、我哪有，你听他胡说！”林菲菲在桌子下面又给了陆卿一脚无影腿，但由于空间有限，施力受到限制。
“不是他说的，是我说的呀？”米琪没有袒护陆卿的意思，只是澄清事实。
“……”对呀，是米琪说的，这就不能怪到男人身上了。可是她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一根绳子需要绕过很多木桩，可是最后发现绳子不够长了，要想知道哪里弄错了，就必须从后面往前、一个个把木桩上的绳子绕回去，直到找到哪里重复绕了……
“好了，我们走吧，都快成动物了。”辛宇讨厌别人一副花痴相的看着他呢，讨厌他们要把他生吞活剥入肚的眼神。明明大家都是去看林菲菲这个尿床的大人的，可视线稍有偏离，就转到他和陆卿身上，陆卿那家伙不知道在想什么，根本没注意自己成为焦点，可是他辛宇受不了。
“好好好，我们快走！”林菲菲脑袋回归现实的刹那，就落荒而逃了。
返程的途中谁都没说话，辛宇和陆卿依旧各自驾驶自己的坐骑载着自己的女人。
良久——
“等我干嘛？”林菲菲已经瞪他有一会儿了，只不过刚才一直假装看不见，现在装不下去了，林菲菲的强烈视线堪比激光。
“这是不是你策划的？”
“我策划什么了？”
“说我尿床的事？”
“怎么可能？”
“就是可能！”
林菲菲已经彻底想明白了，尽管没有任何证据。可如同她没有证据，陆卿也是空口说白话的，谁能证明她林菲菲说了shi字呢？没第二个人听见，也没录音作物证，人证物证都没有，怎么就凭他一句话，到最后就定了她的罪呢？！
林菲菲也没有证据是因为，她也没有人证物证说明自己没有一直重复那个字。但是她有证据指证陆卿是在策划阴谋，好让她成为大家的笑柄的证据。很简单，即使这一切都是真的，不必在众人面前说吧，私底下嘲弄嘲弄她就得了呗。
而这么循循善诱，最后让别人把结论顺理成章的说出来，绝对有问题，他绝对是故意整她的！
不理他了，昨天还觉得他挺好的，好像有变善良，可是今天又这样……不，是她错了，他本来就是个恶男啊，这才是他的本质，昨天根本就是被鬼附身了，才会对她那么好。
“我不跟你争，”陆卿一派大方，当然啦，损失的又不是他，“说出来，是为你好。”
“什么为我好？这么诬陷我叫为我好？！”那恐怖分子都能成国家英雄了。
“诬、陷？”陆卿加重语气，表明这两个字是他不能接受的。
“我就这么一说嘛……”人家底气硬，她就矮半截了。
“这是能随便说的么？”陆卿还是不依不饶。
“……可是，我真的有说么？”还是觉得他在蒙她。
“当然。”他并没有说谎。
“可是我……”上幼儿园开始就没尿过床了，这在当时还是老妈逢人就说的骄傲呢。不过不能对陆卿讲，否则他一定会哈哈大笑的……可是让他一笑又怎么样呢？总比现在沉着个脸好吧……林菲菲开始天人交战，她到底该不该为了陆卿一时的小小快乐让自己成为永久的牺牲品呢？
“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那个地步，我只是想知道你有多想成为诗人罢了。”
“……”对呀，一开始他说的就是诗啊，是米琪搅乱了，搞到后来变成湿，接着就一发不可收拾了。陆卿真的不是有意的，自己太小气了，没事冲人家发火，“你为什么想知道？”
“我想知道那是不是你的梦想，毕竟那跟你平常的表现，嗯，差了不少……”陆卿也不像打击人，林菲菲的确不是当诗人的料，但要是她有这个想法的话，他一定会帮她实现的。
“怎么差了？！”她也有淑女的时候啊。
陆卿以沉默代答，更让林菲菲憋屈，难怪老妈总怕她嫁不出去了，她应该不是男人会喜欢的类型吧……那陆卿喜欢她什么呢？
“我没有要当诗人啦，”尽管心中疑惑，但同所有小女生一样，平常大大咧咧的，一碰到感情的事就会畏缩起来，打死她也不敢问出口，“虽然我有那个潜力，但我更喜欢有挑战的工作。”
诗人……算是没挑战的工作么？天下的诗人要奋起抗议了。什么又是有挑战的工作呢？不过她还是不忘吹捧自己的嘛。
“那你的理想是什么？”陆卿没有打压她那点小小的骄傲。
“……”林菲菲愣住了，他这么一问，她才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平常那些当演员、当CEO的大话根本说不出来，不是不好意思骗他，是他问的如此认真，根本就不能嘻嘻哈哈的说我觉得当买水果的就不错。
“没有么？”也是，她还是个小女孩，年纪上是已经成年了，但没入社会，也就没有那层附加年龄，凡事不会想太深。就算她现在说出一个，大概也就是梦想、希望的成分居多吧。
“不行么？”她就是没有又怎么样？人生本来就没有很多不同的，无论怎么努力最后都会变成一种已经存在着的人生，这样的愿望还让人提得起劲儿么？！
“好像不是一件好事，”陆卿在林菲菲发威前赶紧接上话，“你可以参考我的理想。”
“哼，你先说出来听听？”跟他的理想一样？那她就完蛋了，因为她永远也不可能像他一样出色的……怎么能夸那个家伙而菲薄自己呢。
“我的理想很简单，就是有一个温暖的家。”
明明是一句电视剧里常用的话，她已经听到耳朵长茧了。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来，让她忍不住想要去抱他；为什么还是那张线条鲜明的侧脸，看在她眼里就那么的脆弱呢？林菲菲就在不知不觉中着魔般的靠了上去。
叱呀——紧急刹车的声音总是特别刺耳、特别破坏气氛。
车内的两个人都忘记了这是在高速公路上，陆卿震惊的看着林菲菲，此刻的他早就忘了要隐藏情绪。她刚才在干什么？双手伸过来，绕过他的脖子，在另一侧交握，将他的头困在双臂之间，人也跟着凑过来，就在两人的脸差了0.01公分就变成亲密无间的时候，陆卿的脚大煞风景的使力过了头……
林菲菲在车子晃动下，恢复了理智，赶忙坐回原来的姿势，双手不知所措的跟对方的小臂玩命。
“吓到了？”陆卿说。是他的理想造就了她这么反常的举动么？
“……有点。”魂都快吓没了，自己怎么能做这么丢人的事啊，她现在的脸一定可以做铁板烧了。
“有负担？”她并没有那个意思么？还是也像米莉一样只对跟他交往这个事情有兴趣，而组建家庭根本是遥不可及的奢望？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不能有一个家呢？
“还好啦。”就是有点意乱情迷吧。林菲菲只能这么解释了，她太容易感动也太容易满足了。关键还是陆卿的话，从未有人对她说过，第一次听到，就做出了这种反应……林菲菲觉得自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对不起。”陆卿重新发动车子，除了道歉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也不想说。就这样一路狂奔下去，直到目的地，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米琪抱怨了好久，因为她等了林菲菲好久。
“你们怎么这么慢呀？”早知道这样就开一辆车了，也好靠聊天打发时间。
“嗯……开的慢，”路上有耽搁，不过那点时间算不了什么。林菲菲心虚的没有说，“你怎么一副无聊到不行的样子？”
“就是啊。”
“辛宇呢？”又是什么重要的事让米大小姐没能跟着一起去做啊，难怪她会火焰熊熊的。
“老爷找他谈事情……我说这家主人怎么三天两头有事啊。”米琪抱怨，他还是个大病初愈的人好不好，怎么能一天到晚的劳累呢。
“寄人篱下总要做点什么作为报答吧。”林菲菲很看得开，像现在陆卿也上去了，她就会自动理解为主人不舒服，需要医生，这种理由都不能接受的话，她也太邪恶了吧。
“也对欸——”宇的家到底在哪呢？他不是都恢复记忆了么？为什么还什么都不告诉自己？米琪实在笑不出来。
“当然啦，不然你要付房租啊。”林菲菲了解米琪的相思，最近才了解到的。所以她现在的任务是找到一个好的问题，让米琪感兴趣，不会把过旺的精力都集中在那个有事的人身上。
“也可以啊。”反正又不是她出钱，免费的大方谁不会啊。
“小姐，这里的地段最起码要比你家贵三到四倍欸，还有那个灯上面镶嵌的是真水晶。”这么多颗，刚一进来的时候，林菲菲以为是跟商场里面的一样材质呢，结果人家这里是货真价实的。
“什么？”怎么谈到吊灯上来了？
“你听好了！我们付不起房租啦！”林菲菲大叫，非让她像个八婆一样大喊出口么！应酬陆卿的一言一行不行，应付米琪可是顺畅多了。林菲菲终于知道不是自己不对头，而是对方有分好理解的和看不懂的……
“吖——”从来没为柴米油盐考虑过的米琪顿时傻眼，“没关系，让我老姐来付账。”
林菲菲做了个晕倒的姿势，表示她有多么的无语。米琪的姐姐好像也很有钱，就算不用她老姐出马，她自己的零用钱总和付个两三个月的房租也是不成问题啦。可那不是重点好不好！林菲菲想说的是，他们有必要为主人做点事情的，如果对方需要的话。
“好啦，你的意思我懂，”见林菲菲不搭理她了，米琪主动示好，“我也知道不能白吃白住，但我现在真的没心情啊。”
“我不是正在劝你么？要正确理解他们被使唤的事情啊。”
“他们？陆医师也被叫去了么？”难怪只看见菲菲一个人进来。
“是啊，好像在商量什么大事吧……”陆卿和辛宇两个人啊，总觉得能用到他们的地方一定非比寻常。
“该不会……是宇的身体情况有问题吧？”米琪一下子揪心起来。
“这个……不会吧，他不是一直都好好的么？”陆卿那个医生的身份只有在病人及其家属的眼里才是无处不在的呀。林菲菲一直没办法把他跟医生联系在一起，因为他太坏了嘛，医生都是好人呐。
“不对，一定是那样的……他们有事瞒着我们……一定是宇的脑袋出问题了……”
“你不要慌啦——”能出什么问题，顶多就是记起来的又忘记了呗。
“能不慌么……陆医师当时就提醒我了，手术都是有风险的，尤其是脑部手术，很容易留下后遗症的……怎么办啊菲菲！”
陆卿又在危言耸听了吧……给辛宇做手术是发生在他们没有联系的那段时间……陆卿不是只对她不正经么？难道是真的？真的会出事？
面对米琪的手足无措，林菲菲也没了原则，“要不然……”
“怎样？”看来菲菲有办法。
“我们去窃听吧……”好像有点卑鄙，但越是神秘就越容易勾起人们一探究竟的心理。
“好！”米琪差点就举双手双脚赞成了。
会议室就那么一间，倒是挺好找的，话说回来，有那个私宅里会装有会议室的啊，通常都是在书房里解决就好了。
明明走道里没有人，林菲菲和米琪还是半蹲着身子前行，林菲菲还不时回头提醒米琪不要出声。
“你们两个要造反么？”一位老者的声音，但听得出来，身体很硬朗。
“我对那个没兴趣。”年轻人的声音，但不属于陆卿和辛宇，听起来更沉稳些，有更靠得住的感觉。
“老爷，您之前不是说环游世界的计划很好么？”童子无奈的说。老爷去旅游了多好，他们的私事自己会处理好的，根本不用他出手的，与其说帮忙，搅局更适合。
“我有些累了，”把非洲的主要城市都逛个遍，也是需要很大精力的，当然要调养一阵子才能进攻下一个目标啊，“怎么，你们想我累死么？”
“魏老爷，这是您的出行计划没有安排好，完全可以通过旅游地点来调节身体状况的。”陆卿也不是从医者的角度分析。魏老爷回来也行啊，安心休养就行，可是他偏偏耐不住寂寞，总是喜欢找他们这些小一辈陪着他玩游戏。
“我想家了，回来看看不行么？！”他们就是这么自私，自己都有了另一半了，就不体谅他这个孤家寡人的可怜了。
“这只是地理上的你的家吧。”魏守翼没好气的说。住在这里的只有他爹、管家和佣人们，那算得上家啊。
“谁说的，那是你不孝！”魏源逮到话柄就发挥起来，“你瞧，陆卿和雨多好，留在这边陪我。”
真是天大的冤枉啊，陆卿和辛宇赶紧用眼神向魏守翼和童子澄清，他们完全是迫于无奈的……
他们在说什么？林菲菲和米琪对视一眼，而后又同时摇头，听不出任何头绪，也听不出任何跟她们有关的东西，但她们就是无法移动身体，可能使他们的对话太有吸引力了，可能是他们的矛盾冲击太可爱了，可能是她们关心的男人也在其中……总之，她们会继续听下去。
“我说，你们这帮孩子也太不孝了，怎么总盼着我走？”魏源直捣黄龙，虽然说人家不孝，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可怜。就算再怎么可怜，遇上铁石心肠的人也没办法啊，又何必去装呢？再说，五个人当中，最不近人情的应该非自己莫属了，这点自知之明魏源还是有的。
“我们就是太孝顺了，才会让你一个人去逍遥。”不知道是不是被老婆感染多了，魏守翼居然偶尔也能跟父亲用开玩笑的方式说话了。
“哦？怎么说？”心知肚明，但魏源就是要看严肃的儿子会怎么接下去。
“我明白少爷的意思，”童子接口，少爷的威严对外人很管用，但他的口才面对老爷就没什么胜算了，本来应该让少爷多发挥一下新的对话方式的，但万一失败了，他们就全军覆没了，还是未雨绸缪的救场比较实际，“您这么关爱我们，总是要为我们的个人问题烦心，我们实在过意不去了，尤其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其实我们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也学会了自己解决问题，有您的帮助固然事半功倍，但这样我们会总去依赖您的，到时候您就永远不得清闲了。”
雨和魏守翼快吐了，童子怎么可以把话说得这么恶心！明明老头在这就是添乱的，什么事半功倍，是火上浇油吧！
陆卿对童子投以感谢的一眼，少爷和童子的终身大事已经算解决了，目前老爷的重心放在他和雨身上，这也是他们坚持住在这边、住在一起的目的之一。少爷和童子完全可以不帮忙的，就像老爷对付他们的时候，自己还是枪手呢……童子真是太善良了。
“谁让我是劳碌命呢……”魏源也像个八旬老太太似的无奈的说。
“老爷，您总这么劳累，在天堂的爱人会落泪的。”童子的这句话可是戳的恰到好处。
魏源这一生唯一的软肋就是已经过世多年的挚爱。
看着老人陷入沉思，四个大男人都松了一口气。
“我不能让她担心了，已经够了……”老人幽幽的说着，“好吧，我就暂且放过你们，但是如果你们太没出息的话，我可是会帮忙的呦。”这句话是对陆卿和雨说的。
“好……”两人心里都想着不要让老爷来越帮越忙了。
“对了陆卿，”童子忽然严肃的转向陆卿，“听说她回来了。”
“谁？”陆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但看到大家都一副紧张认真的模样盯着自己，他就知道了，“什么时候的事？”
“最近……你打算怎么处理？”
“她应该不是来找我的。”就算来找他又有什么用呢？又会说什么话呢？陆卿除了厌烦还是厌烦。
“所以不用管她？”童子确定着。
“我看，我还是留下来吧……”魏源觉得很有意思啊。
“不必！”集体抗议。
中文虽然复杂，但也有简单的时候，就像他和她，从音节上没有任何差别，如果不能从事件中判断出的话，就没有办法了。
“他们说的是什么呀？”林菲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耿耿于怀，她就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不知道，”体力不济的米琪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幸亏在他们出来前跑掉了。跑的可真快啊，一溜烟似的，不愧是做贼心虚的窃听者，“反正没什么大事。”
宇的声音除了冷淡点，没有任何不正常的迹象，他们也为涉及到他的病情。所以她是放心了。
“那个人说……谁会来了？”好像是对陆卿来说很重要的人的样子。
“不知道，”还是那句话，“我们又不认识，他要是过来这边的话，我们自然会认识了。”
“也对……”林菲菲点着头，真的重要的话，陆卿应该会介绍给她的吧，毕竟是交往中的关系……
“赶快回去睡啦，我好困啊。”米琪浑身酸疼度的拉伸着手臂，刚才的运动是一方面，主要还是认真听课占用了她过多的经历。
“你真好命。”林菲菲唉声叹气往反方向走。
“吖？”
“可以不被逼着念书啊，我今天还不定几点能睡呢。”米琪也太幸福了，以前在家里父母就对她持自由发展的观点，现在的男朋友更是对她呵护的不得了，哪像自己，到哪儿都受管制。
“呵呵，祝你好运呀。”
“你这家伙怎么还幸灾乐祸啊！”
“不是幸灾乐祸，是拜托你！你要是什么都会了，坐在比旁边的我及格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
林菲菲讪讪走掉，自己天生就是被欺负的。
“又说了半天？”陆卿不理解这些女孩子，为什么一天到晚在一起还是有那么多话题可聊。
“嗯。”如果可以不用念书，她早就飞奔回来了，从那个舒服的按摩浴池里出来，她站着都快睡着了，身体飘飘然的。
“早点休息吧，瞧你累的。”陆卿揉了揉她半干的头发，温柔的说。
“……”他说什么了？林菲菲恢复三分精神，刚才是她美好的幻听么？
“快点上床、睡觉，我出来后你还醒着的话，我们就念书。”陆卿忽然板起面孔说。他知道林菲菲怕死了英文，尤其是用英文占用她睡觉的时间。昨晚那样做，是为了缓和她要跟他这个男人同床的紧张与尴尬，今天就没必要了吧，再说，她一副真的很需要休息的样子。
“是！”林菲菲半秒钟后已经成假寐状态，即使雷公驾到，也休想动她分毫。
这丫头，还真听话。陆卿就站在原地，看了林菲菲足有三分钟，才转身走进浴室，洗掉一身的疲惫。
她回来做什么呢？会和自己有关么？陆卿任由热水冲击着身体而毫无知觉，本来已经平静的生活，又要开始狂风怒浪了么？这一次，他不会选择退缩了……
陆卿很庆幸现在是在魏老爷的家，无论将水流开得多大，优质的隔音设备都能将声音屏蔽，尽管在浴室里耗了近一个小时，林菲菲应该早已进入梦乡了。
轻轻躺在床上，为了怕吵醒林菲菲——虽然她睡得比较死，但还是为了以防万一——陆卿没有盖被子，自己相对于林菲菲的身体而言并不瘦小，很容易碰到她的。现在，他最不想影响的就是这个女孩了，无论什么，她只要保持着她的单纯与快乐就好了，这点，他会尽全力维护的。
忽然，一只小手摸上了他的身体，接着，羽被压在了他身上，陆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动，仅仅是承受着她的一切动作，自己已经像个患者一样，心跳漏掉了好几拍。
“快睡吧。”林菲菲声音小的像在自言自语，但在寂静的夜里，对于身边的男人还是清晰可闻的。
“我把你吵醒了么？”应该不会，根据昨天的经验，她是那种一个连的闹钟才能叫的起来的超嗜睡型。
林菲菲没有回答，平稳的气息让人猜不透是否已经入睡。
“你在想什么？”陆卿又问，忽然觉得这样聊天的感觉也挺好的，终于有点理解了，为什么女孩子爱说悄悄话了，这种亲近的感觉，让人想把内心的压力吐露出去。
“想你。”
“……我？怎么了？”
“你为什么烦恼。”也许是太累了，林菲菲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懒得去思考能不能说、要不要说。
不是疑问句么？那就是说可以不用回答？陆卿侧过身子，用手臂支着头，透过稀疏的月光看着林菲菲的脸。他可以不回答么？他从林菲菲的脸上找不到答案，“你怎么知道我在烦恼？”
“谁知道。”
“你刚说的？”
“我瞎说的。”
“你——”陆卿一下子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从来没有人可以让他这么哑口无言。林菲菲不像是生气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她，没有显出不屑于这个问题的傲慢，那张脸上有的只是困倦……难道她感觉到他在烦恼是出于本能？
“快睡吧。”也许是有种一直被盯着的感觉，林菲菲侧过身想把脸藏起来。
“好。”陆卿顺势将转向自己的女孩搂住。又何必纠结于找不到答案的问题呢？也许林菲菲也这么想，才没有再问的吧。不过，陆卿确信自己没有退步到任何人都可以看穿的程度，林菲菲能看透他，只是她相对于自己的特异功能吧……
林菲菲没有抗拒，她实在太困了，而这个怀抱太温暖、太舒服了，比意大利床还好一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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