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诚知道沈静两人给自己买了新衣,想了想与其扭扭捏捏不如大方一点开口索要算了,他把大浴巾围在腰上,走到厚重的白色实木门后将门打开一条缝:“静姐,有男士穿的衣服吗?”
“不是给你放里面了嘛,没看到那件粉红色的内衣啊?”沐萍打趣道
至诚只感觉满脑子黑线,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这是逼我变性呐。”
两个女人早已知道至诚匆忙中没有把她们买来的新衣带进浴室,就一直等着看笑话,结果正如她们所愿,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沈静知道至诚的尴尬,在浴室待时间长了会对伤口不好,不顾沐萍的强烈反对,拿起准备好的一套运动服,走到浴室门前从门缝中递进去,转身回到沙发上对沐萍说道:“好了好了,在寒碜他,就不敢出来了。”
于是沐萍也就收起逗弄之心,拿出给至诚买回来的一套灰色西服和衬衣领带品评起来。
浴室内的至诚穿好衣裤,感觉非常的得体舒适。他知道身上这套衣服的价格不菲,由此可见沈静和沐萍的细致与关心,也让至诚体会到这份难得的友情,虽然沐萍喜欢捉弄自己,但至诚面对这个小丫头有着自己的一套方案。
一切收拾完毕,至诚开门刚要走出浴室,就发现地上整整齐齐摆着一对崭新的运动鞋和白色袜子,抬起头感激地看了两人一眼,坐在门边的白色真皮矮凳上擦脚换鞋。
两个女人看到漫步走来的至诚,一时都看呆了。
往日的至诚虽然也是整整齐齐的打扮,但那简单的衣服和略带颓废的样子,并没有让人觉得太过特别,此刻看到他一身合体运动装束衬托出挺拔健美的身材,以及一头飘逸头发下面那张坚毅俊秀的脸,两个女人的心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
至诚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慢慢地走到沙发前坐下,低声说了声“谢谢”,便端起为他准备的茶杯,一股清香飘来,至诚只感觉一阵神清气爽,轻轻抿了一小口,不由得点头赞道:“好茶!上好的正岩大红袍,很难得。”
两个女人这才回过神来,发觉到刚才的失态,不由微微慌乱,倒是最先冷静的沈静轻抚一下前额的秀发,惊讶地问道:“看来你经常喝好茶啊。”
沈静故意将好字说的很重,死死盯着至诚的眼神,想要看穿他的心思一般。
至诚一听沈静的语气,就知道自己疏忽了,抬起头微微一笑:“我父亲习惯喝茶,从他那学到一些皮毛。是不是我说错了?”
“正岩大红袍可不是一般人舍得喝的,看样子你家里也挺富裕的嘛。”沐萍也听出了其中的韵味,感兴趣地看着至诚,眼神中明显带着疑问。
至诚没想到这两个女人如此的心细,随便说一句就露出马脚,眼珠一转轻声解释道:“我父亲是个中医,时常有人送给他一些好茶,因此我在家时也常常能喝到不同的茶,至于各种茶的价格嘛,我就不知道了。”
沈静这才打消怀疑:“难怪!我说嘛,正岩茶的批发价均价在6000以上,普通人家要是有喝这样茶的条件,还需要出来打工,简直不可思议!由此看来,你老爸一定是个医术高明的名医,哎,你为什么不跟你老爸学医却跑去当钳工?”
“我从小喜欢绘画、手工艺品,只是那时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所以就去当钳工了。”至诚说完微微一笑,再次提起茶杯悠闲地品起茶来。
一直呆呆看着至诚的沐萍,听了他的话十分意外:“我感觉你不是普普通通的工人,从你的言行举止以及对待事物的看法就可以得知,否则你看看有几个干体力活的人有你这份涵养?”
刚刚打消顾虑的沈静听了萍萍的话深有同感,联想到下午至诚奋不顾身救下钱无仁时的高超身手,一对秀眉渐渐向光洁的眉心移动。
两个疑虑的女人相互对视了片刻,非常默契地点点头,异口同声说出三个字:“严刑逼供!”
一听到“逼供”这两个字时,至诚下意识地吓了一跳。
他放下手里的茶杯,无可奈何地叫苦道:“二位仙女,不,是二位女王就饶了我吧!万一将我弄出神经病,你俩还不得掏医药费什么的。”
两人一听哈哈大笑,沐萍一面笑一面不依不饶地发问:“胡说八道!说,你读的是哪所大学?”
“我在九凤技术学校潜修三年。”至诚摇摇头回答。
沈静半闭着妩媚的眼睛,上下打量至诚片刻说道:“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男人这张臭嘴。看你的坐姿、谈吐、举止和相貌,鬼才相信一个只读过三年技校的人有这样的风度,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否则,别怪姑奶奶大刑侍候!”
至诚刚刚拿起茶杯喝下一小口,听了沐萍的话差点喷出来。
他放下茶杯,扯出一张纸巾擦擦下唇的水珠,十分严肃地看着二人解释自己的情况:“我服了,姑奶奶们!不用大刑侍候我这就坦白。我家里家教很严,吐脏字就挨屁板,从小就被我父亲逼着读书,书我确实看过不少。不过心思没用到正地方。世界各大名著全读过,后来迷上了探险小说就一发不可收拾了,真是一入网文深似海啊,在中学时因此还不少挨老师罚站墙脚,就这么多了。”
沐萍看着至诚的可怜样,忍着笑问道:“这么说也读过《金瓶梅》了?”
“金瓶梅?那是什么?是一瓶酒吗?没听过。”至诚头摇地像拨浪鼓
“少来这套。一看你就不知读了多少遍。”沐萍对他的话是一点不相信
至诚心道;“我要是告诉你,研究过岛国教育影片,你还不得收拾我。”
两个女人看着委靡不振的至诚大笑起来,至诚实在难以理解两个女人怎么这么爱笑,等她俩笑得差不多的时候,至诚大声说道:“我真饿了!”
沈静只顾跟萍萍闹着玩了,将吃饭的大事忘记了。抬头一看小书柜上的琉璃座钟已是七点十分,赶紧掏出手机定外卖,至诚这才感到轻松一些。
第二天醒来,至诚发现自己的伤口已经结巴了,感到不可思议,看来自身的体质是越来越强悍了。为了避免让两个女人在缠住,至诚决定悄悄回到工厂,必定还有一批玉石还要处理,于是在客厅桌子上留下了一张字条。出门打一辆出租车前往工厂。
此时刚凌晨5点半,工厂还没有开工。至诚来到自己的宿舍门前练起了形神庄气功,十几分钟之后一颗心还是无法平静下来。
想起昨天下午的险情,想起沈静家丰盛可口晚餐、沐萍可爱的笑容和静姐发自内心的关怀之情,处在逃匿之中的至诚心里十分感激。为了自己的安全,无奈只能向朋友撒谎,这也是至诚极为痛苦的重要原因。
至诚忘不了昨晚沈静送自己回来之后的一切…她不顾至诚的劝阻,执意将所有的脏衣服全部洗干净晾晒起来。至诚岂会不知静姐对自己的情意,可他不敢去爱,也没有资格去爱,因为自己是一名在逃犯,他什么也给不了对方,哪怕是一句承诺。看着她用细嫩光洁的手,费力地搓洗自己厚重的满是油污的工作服,站在门槛上的至诚心里很不是滋味,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芳姐那婀娜的身影。
因此,一个晚上至诚都没有睡好,模模糊糊的梦中交替出现一群可爱女人的笑脸,想以练功来驱散心中的烦闷,但久久无法入定。
之后他干脆移动起来,绕着半弧走起了八卦步,谁知走着走着就越走越快,最后竟然发出声声低沉的发力声。
“孩子,小心你的伤口裂开!”
老杨头不知何时来到至诚练功的圈外,见他越走越快,自己几乎看不清他的身影,想到他手臂上的伤口,于是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
至诚惊觉过来,马上收住步伐,笑着走向杨叔:“杨叔早!”
杨叔拉过至诚的右手仔细看过他手臂上的伤势,不由得大吃一惊:“这……这怎么可能。居然愈合了?!”
至诚可不敢将自己的秘密说出去,索性微笑地说道:“起初我也以为伤口深,后来到医院才知道只是划了一层皮而已,没大碍的。”
“哦,还是年轻啊,恢复地快。”杨叔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接着问道:“对了,你刚才的脚法也太快了,看的我头昏眼花,这是什么功夫?”
至诚见终于糊弄过去,心中不由得轻松起来,笑着回答:“这是八卦,其实和太极差不多,不是什么很特别的东西。”
“昨天大妹子拉你上医院之后我才知道出事了,听春生说当时要不是你,钱无仁那家伙可能命都没了,春生还说想不到你会功夫,反应那么快跳得那么高,厂子里都传遍了。”杨叔感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