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走边聊,时间过得飞快。至诚看了看表已经快九点了,已经找了三个旅店,结果全都客满。也难怪,现在正是山货往外发的时候,哪来的人都有,为了采购些好东西有的人一住就是好几天。
这个小镇以前只是个小山村,随着客流量的增加逐渐热闹起来。这时,两人来到一间比较大的宾馆,有三层,粗略查看一下少说也得五六十间房,外边装修的按当地标准来说是最豪华的,当然价格也稍高。“这家太贵了……”彩英低下头在一旁小声提醒
彩英心存感激之情,本来想尽地主之谊请至诚,可如果住这家宾馆的话,自己的钱肯定不够,所以显得难为情。
至诚当然知道她的想法,看她的身着打扮就不想有钱人,随即笑道:“等你上班赚钱了在请我不迟,这次你就不用操心了,一切由我安排。”
正说着,天空突然电闪雷鸣,豆粒大的雨滴吧嗒吧嗒的落下,砸在地上起阵阵烟雾。两人加快脚步走了进去。服务台站着两名工作人员,面带微笑地说:“欢迎光临,两位来的真急时,就剩下一间标准间了。”
“就剩一间了?”
至诚郁闷了,外边下起了暴雨,在找另一家已经不现实,看来自己只能睡大厅的沙发了,刚想说什么。
彩英用无比信任的眼光看着至诚说:“没事。”
说完脸霞绯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服务员打量起这对男女,男的高大威猛,女的眉清目秀,应该是热恋中的情侣,笑着说:“没有结婚证也没有关系,反正扫黄刚过去,检查也不严了。”
彩英一听这个,连脖子都红了,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入。至诚有些尴尬地说:“您误会了,我俩才刚刚认识。”
“哇,这么快!”一名服务员惊讶地说
另一名服务员急忙捅咕一下,发觉自己的失态,歉意地笑了笑。
办理完手续,就在服务人员的带领下去客房了。为了小心起见至诚弄了一张真身份证,这张是下车时在一家刻印章的店里弄的,花了五百元,名字叫王秋诚。
这家客房干净整洁,与快捷酒店的配套设施一样。唯一令两人脸红的事情是豪华双人大床。至诚更加郁闷了,这究竟是要闹哪样。
“那个……你睡床上,我睡地上。”至诚将书包放在椅子上,说什么也不能让小姑娘睡地上,这样就太没有风度了。
“还是我睡地上吧。”彩英看了看干净整理的地面说道
“不要争了,快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
见至诚一脸坚定的样子,彩英没有在说什么,心里却无比温暖,心宛如小鹿一般乱撞。这是第一次跟陌生男子同处一室,翻来覆去的折腾就是无法入睡,脑子里一直回想白天发生的种种。
至诚见床上传开动静,知道彩英肯定是宅习了,于是两人就开始聊天,顺便打听一下周边的情况。原来这个地方叫三叉镇,由于离边境线不远,所以时长看到缅甸、越南和泰国人来这里做生意,当然是什么生意就不得而知了,正所谓合法与不合法的都有。
越过边境就是三国交界处,大名顶顶的金三角地域。至诚边和彩英天南海北的瞎聊,边心中盘算该何去何从。两人一直聊到午夜时分才相继入睡。
上午租了一辆电动三轮前往苗寨,以前彩英为了省钱都是走山路,还是第一次坐这东西,赶到很新鲜。
两人边聊边欣赏湖光山色,颇有旅游的味道。行了大约一个小时,来到一个叫蛇村的地方,电动三轮不得不停下,前面是山路,看来得步行前进了。两人找了一家小饭店,由于女老板和彩英认识所以价格还算公道,近来缺人手,彩英决定过几天来帮忙,打暑期工。
饱饱美餐一顿,两人进入密林深处,向苗寨进发。这里的空气干净清新,没有一丝污染,至诚贪婪地深吸几口,真是神清气爽。
只见眼前一座青色的秀丽高山,突然出现在碧绿的平原之上,就好像碧玉铺就的地面之前,耸立着一扇巨大无比的翡翠屏风,这扇屏风向左右两边无限扩展,无边无际。
火车碾过碧绿的平原,即将接触那扇翡翠色的屏风时,山右边突然出现一条向上深谷,沿着这条U形的深谷向右上方看去,就会看到在云雾浓密之处,耸立着一座白色的高峰,远处看去,就像是一条羊脂白玉做成的石柱傲然屹立在万山之巅,在云霞中散发着细腻润泽的光芒。
走着走着,突然前面传来了一声惨叫。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一点头就飞快地跑了过去。这是第一次看到令人恐怖的画面,头皮发麻,全身像过电流一样。一个成人脸那么大的蜘蛛将一个人扑倒在地,八只毛茸茸的黑爪子狠狠地刺入那个人的脸里,黑色的血顺着脸往下流。
“快,拿消炎解毒药。”至诚边说边飞快地跑了过去,一手拿刀,一手拿工具钳。刀尖对着蜘蛛的眼睛刺了下去,蜘蛛一吃痛,八只爪子一松,就被至诚掀了起来,到地上用脚一捻,黑色的液体就流了出来,看得两人一阵恶心。
“天哪,这人是我们寨子里的。他是一名采药的,你看那边有一个竹篓和一把镰刀。”彩英边说边蹲了下来
只见那个人脑门上四个深紫色的圆洞,流着黑色的血,孔洞周围出现大片的红肿,嘴唇发白,眼神涣散,浑身抽搐,这明显是深度中毒现象。至诚快速的拿出了解毒药,碾成粉末涂抹到伤口上,又拿出消炎药塞到了那个人的嘴里。
这时那人的脸变成了酱紫色。至诚暗叫不好,没想到这毒发展如此快。给他诊脉,发现脉搏越来越弱,呼吸也越来越弱。
“这毒怎么这么迅猛?”至诚不解地问
“这个东西好像是变异的狼蛛,它咬上人会连续不断的注射毒素,破坏人的中枢神经系统,使人的身体机能处于半瘫痪状态,丧失反抗的能力。”彩英生活在大山里多年,对野生动物比至诚了解的多。
至诚看了看这头狼蛛,普通的狼蛛成灰色,而这只身体成黑色,中间有一条黄色的分割线,前八只爪黄白相间,后八只爪黄黑相间,果真有剧毒。黄色是自然界的警戒色,花纹越多,五彩斑斓的越有毒。
眼看毒素不受控制的蔓延,至诚急忙背起那人,在彩英的指引下向苗寨飞奔而去。
过了大约15分钟,一条蜿蜒曲折的小道出现在两人的眼前。遥望山腰处有一座座错落有致的木制建筑。沿着山路前行,苗族分生苗和熟苗,生苗是指尚未开化的,世代居住在苗寨里,他们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往往住在深山之中。他们有自己的语言,苗族人义气,热情、勇敢,敢于用自己的生命去捍卫自己的寨子。
熟苗是那种开化的苗族人,除了保留了自己的服装和饰品以外,其他完全与汉人一样了。彩英就属于熟苗,而且是那种非常开化的苗族人。
彩英的苗寨不在深山中,是生苗和熟苗混局一起。随着两人的前行,寨子也变得越来越清晰。一般为三层构建,第一层为了解决斜坡地势不平的问题,所以一般为半边屋,堆放杂物或者圈养牲畜。第二层为正房,第三层为粮仓,有的人家专门在第三层设置“美人靠”供青年姑娘瞭望及展示美丽,以便和苗家阿哥建立初步关系。
至诚背着人跑这么远的山路着实累的不清,到达寨门口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彩英汗流满脸,叉着腰强声喊到:“快……快来人!”
村民听到呼喊声放下手中的活计急忙跑出来,当看到至诚时一愣,没有多问,接过病人向老族长的屋里跑去。老族长虽年事已高头发斑白,但双目炯炯有神,一看就是练过武术的。打量一下至诚,并没有说什么,开始查看病情,彩英在其旁边将来龙去脉说一遍。
老族长双眉紧缩,脸上阴晴不定,过了一会儿怒道:“有人在试炼蛊虫!”
周围村民纷纷诧异,这么多年来与世无争,并没有得罪什么人。至诚一听蛊这个字来了精神,以前都是在网上看到过,这次居然身临其境,不由得向前靠了靠想要看的更加仔细些。
这时,只见老族长从怀里掏出一个红木锦盒,上面雕刻着精美的鸟兽图,打开一看有只一卡长的七彩蜈蚣,显得诡异渗人。村民见到此景,纷纷向后退去,他们可知道此物的厉害之处,此蜈蚣以人精血养大,跟主人心神相通,吞噬了无数剧毒之物,它的一滴粘液经过稀释能让千人命丧黄泉。这也是此族的守护神,有它在可令居心不良的蛊师闻风丧胆。
彩英见至诚还愣在原地,急忙拉了拉他,示意不要观看,族人都得回避,更何况是个外人。至诚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知趣的来到彩英身旁,瞪大眼睛继续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