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诚看到美丽动人的彩英点点头,虽然没有称赞,但是他的目光是赞许的,只见彩英狠狠的,有如一个赌气的小女孩,道:“如果我能碰到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我会好好伺候他,让他觉得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一直都是。”
随着呼吸,她的胸膛上下起伏着,至诚示意她坐下,彩英在至诚咫尺之间抱膝而坐,一双慧眼在月光下入一泓秋水。
至诚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怕在陷入情网之中,只能陪着彩英陷入无声的沉默。夜更深了,微凉的和风拂动了彩英的长发,星光辉映,雪白的月色普照在她的肩头,彩英全身都被皎洁的月光笼罩,黑发如夜,肌肤如月,她仿佛化作一位凝思的女神,只能远远的用怀着崇敬的目光去打量,至诚的酒意又涌上头来,朦胧中为谁迷醉了。
在那天地消融,唯有月光女神的空间,隐隐传来了天籁之音,那歌声幽怨哀婉,如杜鹃啼血,黄莺送子,让听者的心为之颤动。仿佛一种来自天堂的哀伤,深深的思念着什么,足以勾起人们心灵最深处的伤痛,至诚在迷茫之间,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被那歌声揪去,时而失落,时而感伤,虽然还没有恸哭的悸动,但自己灵魂深处那道被封印得最深的记忆之门,就在那一声声悲壮凄婉的诉说之中,不经意间,被敲碎了。
至诚从梦幻般的感觉中惊醒过来,原来是彩英在低声的吟唱,虽然听不懂歌词,但音乐无界,声音原本就不是一定要听歌词的。歌声有时动人,像潺潺流水般浅吟低唱,独具风韵;有时凄美,若露滴竹叶般玲玲作响,耐人寻味。有时浑厚得如雄鹰展翅时的一声长鸣,振聋发聩;有时婉转得似深情交融时的一行热泪,扣人心灵。
歌声渐低,最后曲调一变,悠扬,淳朴,象谆谆的教诲,又象娓娓的谈话,一直唱到人们的心里,又从心里唱出来,弥漫整个祭坛。声浪碰到群山,群山发出回响;声浪越过延河,河水演出伴奏;几翻回荡往复,一直辐散到遥远的地方。
至诚的心,前所未有的激荡跳动着,久久无法平息,直到彩英开口说道:“只有唱这首歌,我的心情才会好过一些,将心中的烦郁都一扫而空,随歌声宣泄。”
至诚平复心情,不想再跟彩英谈论感情的事情,毕竟彩英年纪还小,还在上学,急忙打岔道:“这是什么歌?”
“是我们的圣歌。”彩英自豪道:“我们的祖先,曾经辉煌的历史,用歌声传唱下来。”
接着两人又聊起苗族的历史,高谈论阔一番儿,心情都大为好转。接着至诚迫不及待地询问关于易容术的事情,据彩英介绍那个人被赶出苗寨后逃到金三角地区,之后回来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估计又是学到了什么邪术。至诚听到这里不由得盘算起来。彩英又询问了至诚一些事情,当然至诚不会告诉自己正在逃亡,再说也不想再这里过多的停留。
第二天,寨子里洋溢着节日的喜气。家家户户都拿出长桌和长凳,长桌宴沿着村寨一字摆开,旁边坐满了当地寨老和村民。刨汤、腊拼、古藏肉、苗王鱼、白切鸡、野免肉、青岩豆腐、韭菜根……桌面上摆满了苗族的传统佳肴,美味飘香,令人陶醉。
据说,苗族老老少少平时只吃些素材,只有到盛大的节日才准备如此丰盛的宴席。穿上节日盛装的姑娘们和吹芦笙的小伙们,一大早便摆上迎宾酒,用悠扬的芦笙曲和优美的舞姿,欢度盛会。大家按照苗族习俗有序入座,寨老用鼓藏肉、糯米饭、米酒祭祀后,燃放鞭炮。此刻,所有的人共同举杯,齐声高呼“嚎酒”,长桌宴的序幕已经拉开。穿着盛装的苗族姑娘们,端起小酒杯,边舞边唱,一时间敬酒歌四起……
自古都是美女爱英雄,美丽热情的苗族姑娘来到至诚身旁敬酒,这段时间寨子里传颂着他的英勇事迹。
“阿哥,这是我亲自酿的女儿红,请品尝。”一位活泼的姑娘来到至诚身边,有些怯生生地说道
“好好,一定要尝尝的。”
说完,至诚用手去接了,好爽的一干而尽。
“阿哥,真是好酒量!”姑娘赞叹道
“哪里哪里,此酒真是极好的。哈哈!”至诚得意的笑道
“阿哥,你尝尝我酿的酒。”
另一位姑娘欢快的来到毕运涛面前。
“好,好酒。”
又一干而尽。得到了周围人的赞赏。彩英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这个货,把刚才的话当耳边风了,今天真要出丑了。
至诚喝到实在喝不了时,才想起了彩英的嘱托。虽然没有醉意,但这么多酒水下了肚也感到撑得慌。
“真是后悔死了,这得让人家怎么看自己啊。我可真没有出息。”
至诚心里想到,此时他都不敢去看彩英了。
之后,谁在敬酒都用嘴去接。象征性地抿一小口,以表敬意。彩英看到他的举动赞赏的点了点头。
这时,天空下起了小雨。至诚还以为会很快结束呢,结果族长很开朗的向大家宣布,这时老天再给所有人敬酒,结果大家喝的更开心了。在苗家光是吃饭那是不礼貌的,总会有人来给你唱歌,来给你敬酒,苗家人敬酒很有意思,唱歌敬酒的人是不用喝酒的,如果遇到一个很能唱的,他没完没了的唱,你就得没完没了的喝。到后来至诚也学聪明了,主动去唱歌,管它是不是苗家的歌曲,只要唱得出,就不用喝酒了。
彩英可真能喝,一点醉的意思都没有。原来是彩英服了苗族祖传的解酒药,为什么没给至诚呢,就是看看他听不听话,最后测试的结果还是不错的,至少没喝到桌子底下去。可彩英不知至诚拥有神秘印记,化解酒精那是比什么灵丹妙药都快。
在这一片欢乐祥和中,早已分不出主客,每个人都融入到节日的喜庆氛围里,忘自我。
席间,有几位苗族未出嫁的姑娘很是喜欢至诚,不住的与其聊天,不时的哈哈大笑。可至诚知道不能许诺什么,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用餐时,村民打糍粑,等酒足菜饱时,送上热糍粑作主食。散席前苗家姑娘为几人敬一碗酒,送一枚红蛋,祝大家身体健康。
庆典结束之后,至诚和彩英一同离去了,来到蛇村。在这里两人分开了,至诚找了一间小旅店暂且住下,制定一下下面的行程。而彩英在这里不得不打零工赚取学费。
晚上,至诚在旅店里待得闷得慌,决定去外边逛逛,看看当地有什么,走着走着就来到彩英打工的餐馆,不由得想到她眼里的忧郁心里一动,至诚想好好帮帮这个美丽的女孩,让她圆了自己的大学梦。
至诚走进去一看发现农家乐正好打烊,员工们三三两两推着自行车络绎出来,只是没有看到彩英的身影。至诚又再等了十分多钟,看到农家乐的胖老板将大门徐徐关闭,心想彩英也许提前回家了,遗憾之下至诚只好去别处看看,经过农家乐院子前面的竹篱笆时,至诚下意识地向里扫了一眼,突然发现二十多米深的那间单独房屋前的昏暗路灯下,两个男子正在拉扯一个拼命挣扎的女人,那女人的身影很像彩英。
至诚没有任何犹豫,停下车马上钻出车门几步来到围着院子的竹篱笆下,扳着根结实的木桩一个翻身越过两左右的篱笆墙,疾步向小屋前的三个人走去,两个三十岁左右的施暴男人没想到会有人跳进来破坏自己的好事,松开抓住彩英的手一起向至诚迎上来,眼里满是怒气和杀气。
至诚看了看蹲着地上痛哭的彩英,知道不断挣扎又惊又累的她已经没有了力气,她身上被撕开的白衬衣只剩下两截袖子和几根布条,已经无法遮掩她那丰满而又苗条的白皙身躯,就连乳罩也被扔到地上踩得很脏。
至诚怒了,平生最讨厌欺负女人的男人,那得多没有本事才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紧皱的剑眉下精光闪闪的眼睛,让两个来势汹汹的汉子警惕地停下脚步,右边稍矮的壮汉斜着眼看向至诚:“哥们,这女的和咱们说好了,五千块钱****,你要是识趣就走远点,今天老子心情好不想难为你。”
这时四十多岁的胖老板匆匆跑来,拦在至诚和两个汉子的中间,显然是怕两个汉子把事情闹大:“两位爷给我点面子吧,千万别在这闹起来,我一直以来没有不孝敬两位的时候,要啥我给啥不容易啊!”
胖老板随即转向至诚,上前粗鲁地推挤起来:“你赶紧走吧!这事哪是你管得了的?不走的话你这小命保不住不说,到时就连累我的知道吗?快走快走!”
至诚的手轻轻一架,就让老板无法推动分毫:“告诉我,是你把姑娘卖了还是他们两个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