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成了家,又与父亲相认后,事儿也越来越多,郭鸣礼是又欢喜,又是烦扰。
所以,郭鸣礼过年干脆带着老母亲和女儿到南方过年,图个顺心。
按说郭鸣礼有了孙女,他也喜欢得不得了,可是儿子一家要了生父的钱,却将孩子把得紧紧的,不让他与孙女多接触,似乎怕被他抢回去似的。过年时,不忘带了孩子来爷爷这里拜年,要了厚厚的压岁钱,马上带孩子走,不让他跟孙女多说话,所以,他的孙女到现在也不与他亲。
平时,他跟儿子一家,也鲜有往来。
所以,他干脆眼不见,心为净,带着家人跑到鹏城过年,不烦这事了。
有啥事,需要钱,打电话,合理的,他给他们转账过去就是了。
吕军又问:“听说巫卫疏在你那庄园看大门?”
“是啊,我那次参加了小学同学聚会。遇着巫卫疏了,他没有正式工作,说想跟我找活干,我想,庄园那正好少个看大门的,就带他去了。都是同学,咱发达了,他想跟着咱吃点喝点啥,咱也不能拒绝吧。”郭鸣礼笑笑说。
“你啊,就是心太软,人心难测,那个巫卫疏,表面上看老实,实际心底坏水很多,你可小心着点。”吕军提醒郭鸣礼。
“什么嘛,都是发小儿,咱们发达了,他还穷着,想赚,咱就给他赚些嘛。”郭鸣礼心总是很软。
吕军一边摇着头,一边无可奈何地对郭鸣礼说:“大哥啊,您是老马,我敬佩您的胆识和敏锐,但我就怕您失在心软上啊……”
“好啦,不说了,看,人家周小姐已经吃饭了,还喝了我庄园出品的红酒,多自在。咱也吃饭去,我家厨子做了豁子饭,香得很呢。”郭鸣礼拉着吕军,来到他家的宽敞明亮的西式厨房。
厨房里,郭鸣礼的老母亲已被保姆伺候着,坐在饭桌前了。
女儿郭彩绫,也端坐着桌子前,等着另一个保姆盛饭。
厨师果然做了豁子饭,里面有黄澄澄的小米,细嫩的豆芽,鲜嫩的豆角,酸甜的西红柿,细软的面条,起锅时,淋上香油,香气直冲鼻子。
郭鸣礼最喜欢吃这个,再一个喜欢吃的就是豆腐干,拌白萝卜丝,清炒土豆丝。
而吕军家里,则是常常吃繁复的西餐,他家专请了一个西厨。
郭鸣礼富贵了,却还是不离淳朴本色,所以,他一直是吕军敬佩的大哥。
吃饭时,郭彩绫问:“爸爸,听奶奶说,今年咱家到鹏城过年。”
“是啊,你都十八岁了,也该到外面长长见识了。”
“是不是那个大庄园,里面还有我自己设计的一个房间的地方。”
“就是那,那是咱在鹏城的家。”
“爸爸,听吕叔叔说,你到那,会给我找个妈妈,对吗?”郭彩绫人小鬼大,什么都瞒不过她。
“军子,你!”郭鸣礼有些生气地看吕军。
吕军笑笑:“大哥,孩子都大了,早晚都得知道,彩绫是个好孩子,她知道你一个人孤单,你找到伴,她也高兴。”
这时,郭鸣礼的母亲郭老太太讲话了,她说:“小孩子,高兴不高兴,你都得找门亲事,成个家啦!彩绫十八岁了,过两年一出嫁,我再……”郭老太太眼圈红了。
她继续说:“你找个媳妇,知疼知冷的,我也放心。你的原来的那个,人家早就找下了,你却到好,孤单了二十几年。娘真是担心你啊!替你愁得都睡不着觉。”说到这,郭老太太总想掉眼泪。
“娘,我知道了,儿子会留意的,有了合适的,先给你和彩绫看,过了你们的关,我才要。”郭鸣礼眼圈也有红点,但他软言抚慰母亲。
郭老太太才算满意地点了点头,吃了一口豁子饭。
郭彩绫低头吃着饭,想着自己的心事。
郭鸣礼吃着饭,眼前却不期然地出现了那个温柔娇俏的做饭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