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你看我真诚的眼神，他们没有翻天，也没有上房揭瓦啊！”
沐十一差点就顺着老教授的语气脱口而出的“小兔崽子”在最后一秒咽进了肚子里，还好刹住车了，要真的这样说出来，以后被人知道了，自己的名额肯定就没有了。
老教授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拍大腿，“你怎么知道我是这个学校的教授？”
“……”沐十一愣了半天，难道这位老教授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语气和高中的教导主任一类的人物一模一样，这种前辈对后辈进行某种特别关怀时的感觉，只要经历过教导主任批斗的，一秒就可以认出来有没有！
“教授您德高望重的……整个华大谁不知道有您这么一号人物啊……”
沐十一一边想着左亦辰给自己科普的东西，一边回忆着刚才老教授的严厉模样，一边撒着自己的谎，面不改色心不跳，果然这种事情第一次做第二次做会紧张，多做几次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阿谀奉承什么的……说的太难听了，这分明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俊杰想着自己这句肯定没有说错，却听得耳边一阵雷霆般的训斥：“胡说八道！我已经近二十年不做教授了，只是挂个名而已，就只有这栋寝室楼的小兔崽子们经常见我才知道我曾经是华大的教授，其他的哪里知道有我这么一号人物！学生会那些兔崽子都是我一手选拔的，才勉强能对我有点看教授的感觉，小姑娘你年纪还小，可不能这样说谎啊！”
虽然老教授没有特别凶悍，但沐十一耳尖泛红，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是听说您是华大的老教授才这样说的……我不知道还有这么一茬……”
“你听谁说的？现在还有人往外说有我这么一个二十年不教学的教授，真是稀奇了。”
一大把年纪的老教授显然很怀念曾经在三尺讲台上的日子，那时候教学条件可没有现在这么好，设备也不怎么先进，甚至都没有特别好的待遇，那时候的教授，可真的都是名震一方的专家级人物，沐十一不由得产生尊敬的感觉。
“是……我的导师……左亦辰。”
这是沐十一极少数直呼左亦辰名字的时刻，出口的瞬间觉得还有些不太习惯。
真的没怎么叫过辰哥哥的全名，偶尔叫一次……感觉很奇妙啊。
“只是导师？”
老教授忽然笑了，层层叠叠的皱纹挤在一起，看起来莫名的慈祥，就好像邻家的老爷爷一样，没有一点刚才忽然爆发的威严。
“以前见过一次……”沐十一只好忍着良心的剧痛，无奈地再次说谎。
“女娃子，脸都红成什么样了，还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这都看不出来，当年还做什么教授，回家种地得了！”
沐十一懵：“您看出来什么？”
“你说那男孩名字的时候，眼睛里的东西啊，看都看不尽！”
老教授笑意深深，沐十一脸色却慢慢正常。
左亦辰从不远处的楼道口走过来，伸手扶了扶老教授的手臂，开口就是一句：“您别为难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