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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不谙世事

看到她们走远了,惠嫔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她就知道李淑敏要说自己的坏话,果然如此。这个李淑敏表面上对任何人都是客客气气的,实际上和别人没什么区别,都喜欢在背后议论别人,拉拢新人。想当初,自己得势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一天到晚对自己亲切得不得了,可自己没有理会。李淑敏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心里面却是记恨。现在皇上不理会自己了,所以就对自己冷嘲热讽,暗地里对别人说自己的坏话,说不定皇上不喜欢自己就是李淑敏从中挑拨的。想让自己成为孤家寡人,简直是痴心妄想。

李淑敏会拉拢别人,难道自己就不会吗?不过自己的人缘不好也是个事实,怪只怪自己平日里心直口快,得罪了不少人,没有人愿意和自己在一起,想要亡羊补牢基本上不太可能。

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总有不了解自己的人,比如刚才她们说的那个鲁月琴的妹妹。自己见过一面,当时并没有把她当回事,没想到现在却成了皇上的新宠,真是风水轮流转。而且听她们说,这个女孩不谙世事,想必也没有什么野心。如果把她拉过来,让她成为自己的人,以后就容易见到皇上了。这样想着,惠嫔就迫不及待地去了。

来到静德斋门口,惠嫔往里面看了一眼,鲁月琴和赵露燕正坐在那里说话,便故意地高喊一声:“惠凤姑娘在里面吗?”还没有听到回答,就走了进去。

鲁月琴听到声音,就知道是惠嫔。虽然没有见过几次,但只要一见面,惠嫔就会对自己冷嘲热讽,所以就不愿意见她。

刚想让人打发她离开,就看见赵露燕自己走了出去,笑着高喊道:“奴婢鲁惠凤见过惠嫔娘娘,不知惠嫔娘娘前来探望,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快起来,快起来,你可是宸妃娘娘的妹妹,如此大礼,我可受之不起。”惠嫔亲自扶她起来,笑着说道。打量了她一阵,啧啧称赞,“果然是天姿国色,怪不得皇上一眼就看上了,并且是流连忘返啊。”

“惠嫔娘娘说笑了,惠凤只是个普通女子,不明白陪王伴驾之道。只不过是一时幸运,让皇上多看了两眼,实在无法和各位娘娘相提并论。”赵露燕非常谦虚地说道。

“你可真会说话,比有些人聪明多了。”惠嫔听了这话,心里舒服,所以就对赵露燕笑着说道。放开赵露燕,走到鲁月琴面前,接着说道,“宸妃娘娘,恭喜你了,有这么漂亮一个妹妹,而且如此聪明,以后你们的日子可就好过了,皇上一定会对你们两个人非常好的。到时候可不要忘了其他姐妹啊。”

“姐姐说笑了,大家都是伺候皇上的,皇上也是一视同仁,不分彼此,即使有了我们,也不会忘记其他姐妹的。尤其是像姐姐这种,这么多年了,我们可没有办法和你们相比啊。”鲁月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惠嫔的态度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不仅没有冷嘲热讽,反而是笑脸相迎。想了想,忽然明白和赵露燕有关。这几年,惠嫔在皇宫里没什么地位,皇上也不经常去看她,心里肯定不舒服,说不定想找个依靠,再接再厉。可凡是知道她的人都不愿意和她交往。赵露燕是新来的,又得了宠,惠嫔说不定就想拉拢她,就不知道赵露燕是什么反应。偷偷地看看赵露燕,脸上没什么变化,只是笑着。赵露燕非常聪明,不知道有没有看出来惠嫔的目的。

赵露燕怎么会没看出来呢,可以说惠嫔一进来,她就知道是什么目的,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入宫之前,对一些人的情况都调查清楚了,包括这个惠嫔。看来她是想拉拢自己,这一点倒和自己不谋而合。赵露燕也想在后宫里找一个急功近利、可以为自己做事的人,这方面,鲁月琴和李淑敏都不行,想来想去,这个惠嫔绝对是个不二人选。赵露燕这样想着,走到惠嫔面前,笑着说道:“宸妃娘娘说得对,皇上念旧,是不会忘了几个姐姐的。大家都是伺候皇上的,皇上对我们一视同仁,我们也应该情同姐妹、不分彼此,互相帮助。奴婢刚刚入宫,对一些事情还不了解,有时候还需要请教姐姐,希望姐姐可以倾囊相助,千万不要让妹妹在皇上面前出丑啊。”

“妹妹说的什么话,姐姐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有什么事不知道的就尽管开口,千万别客气,姐姐我别的本事没有,对皇上还是非常了解的,喜好啊,习惯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了。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大富大贵之人,迟早有一天飞黄腾达。看吧,我没说错吧。”

“姐姐说笑了,只是刚开始,皇上觉得新鲜,所以才注意到了我;时间长了,也就那个样。”赵露燕非常谦虚地说道。

“刚开始就住到了静德斋,以后的路就更加顺风顺水了。哪个女孩不是一下子就被皇上看中了吗?你看你姐姐,不就是一下子变成了宸妃娘娘吗?”惠嫔说着,看了一眼鲁月琴。又回过头来,看着赵露燕,说道,“在这个后宫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这么多年,我也见过不少飞黄腾达的,我不会看错的,妹妹一定是这种人。”

“那我就谢谢姐姐的吉言了,如果有一天真的可以这样,惠凤一定不会忘记姐姐的,一定会好好谢谢姐姐。”赵露燕客气地应道。

“哎呀,你就是会说话,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懂事理,有分寸。不像有的人啊,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吃里爬外的。”惠嫔故意感叹地说道。

“姐姐说的是什么人啊,怎么会有这种人啊?”赵露燕故作无知地问道,其实不用问,赵露燕也知道,惠嫔说的不是李淑敏,就是何云秀,说不定刚才遇到了什么事,让她心里不痛快。赵露燕就是希望这样,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借着别人的力量,把威胁自己的人铲除。这也是她拉拢惠嫔的真实目的。

惠嫔听出来赵露燕想打听这样的事,心里非常高兴,自己就是要挑拨离间。不过并没有马上说,而是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其实不应该告诉你的,说多了,让别人知道了,肯定会说我在挑拨离间,我不想惹事。可是这件事和妹妹也有关系,如果不说出来,实在是寝食难安,觉得对不住妹妹。思来想去,就是没个主意。妹妹,你说说,我到底应不应该告诉你?”

“既然和我有关,我当然想知道的。我初来乍到,不知道规矩,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让别人背后议论。姐姐如果知道了,一定要告诉我,如果真的是我的不是,那我马上就去赔礼道歉。”赵露燕假装非常无辜地说道。

“这种事,别人故意找茬,你就是赔礼道歉,也是没用的。就拿淑妃娘娘来说吧,刚开始对你非常亲切,到了背后就说你坏话,防不胜防啊。惠凤姑娘,你可千万要小心啊。”惠嫔假装非常严重地说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淑妃娘娘是个好人,怎么可能在别人背后说坏话呢,一定是你听错了。”鲁月琴立刻反驳道。本来想骂惠嫔几句,让她不要胡说八道,又怕起了争执,不好收场,只能这样说了。看着赵露燕,对她使使眼色,想让她不要相信惠嫔的话,可赵露燕好像没有看见。

“我也觉得不可能啊,可这是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怎么可能是假的;还有那个何贵人,在旁边阿谀奉承,两个人说的头头是道的,可我觉得不可能,就没有理会。”拉着赵露燕的手,说道,“惠凤姑娘,忠言逆耳,我可是为了你好,你可要留个心眼,不能轻易相信别人的话,小心被小人害了。”

“可淑妃娘娘对我非常不错,何贵人也是彬彬有礼,她们刚才才来看过我,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对我不满意了呢?真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她们了?不行,我要去问问她们。”赵露燕说着就要往外走,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惠嫔一看她要去对质,急了,连忙拉住她,说道:“没用的,你去问她们,她们是不会承认的,反而要说我挑拨离间,那我就不好做人了。这种事只能放在心里,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那我该怎么办啊?我刚刚来到宫里,什么也不知道、不明白的,许多事情不懂得,这可怎么办才好啊?”赵露燕故做紧张地说道。

“没关系,有我呢,我会好好帮助你的。”惠嫔拉过她的手,安慰道,“只要你以后听我的话,按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不仅可以得到皇上的宠爱,而且还不会吃亏。怎么样,愿不愿意听我的话?”

赵露燕刚想点头,就感觉有人拉了拉自己,不用想,肯定是鲁月琴。还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就听见鲁月琴说道:“惠嫔娘娘,我妹妹刚来到皇宫,还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年幼无知的,淑妃娘娘对她特别照顾,我也非常感激的。我不希望妹妹误会了淑妃娘娘,希望惠嫔娘娘还是不要信口胡说,这样对妹妹也是不好。”

“宸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觉得我会害了你妹妹不成?我可是为了她不好,你不要不识好人心。既然你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了,好心当成驴肝肺。”生气地一甩手,转身作势欲走。

“等等。”赵露燕急忙喊住了她,不顾鲁月琴的阻拦,追上惠嫔,拉着她,说道,“惠嫔娘娘,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虽然淑妃娘娘对我也不错,可听你刚才那么一说,我还真的有点担心。你看我孤孤单单一个人,也没什么亲人,如果别人真的要对付我,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听你刚才的意思,是真心帮忙,看你的样子,我也觉得特别有缘,你能不能帮帮我。我不求什么,只求自保。”

“这就对了嘛,看来你比你姐姐明白事理,不像她,没有心眼,对所有人都好,是肯定要吃亏的,你可不能和她一样。”惠嫔看了一眼鲁月琴对赵露燕说道,“我刚才对你说的话是秘密,你记在心里面,什么也不要说;以后看到她们,该是什么态度是什么态度;如果他们让你做什么,千万不要马上答应,仔细想想,对你有没有什么好处,会不会害了自己,想好以后再答应。如果想不明白了,就过来问我,我会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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