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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景泰蓝的收藏与鉴别(1)

景泰蓝有着青铜器与众不同的气势、丝绸织锦繁华的色彩和瓷器般明亮润泽的质感。景泰蓝是久负盛名的中国奢华工艺品,皇家专享的独特魅力使其作为显赫身份的象征,奢华昂贵的选材用料和繁复精湛的加工工艺更加彰显其尊崇的地位。在我国所有工艺美术品之中,景泰蓝的制作非常复杂,过去仅为皇室所有,因此自古就有“一件景泰蓝,十箱官窑器”之说。在“文物热”、“收藏热”的今天,收藏景泰蓝,进而甄别真伪优劣,成为人们的一门必不可少的“功课”。

第一节 景泰蓝的收藏:淘尽狂沙始见金

被誉为“中华国粹”的景泰蓝,其制作技艺已有600多年的传承发展。早期的景泰蓝是明清皇宫中高贵的装饰艺术品,作为宫廷艺术,它创造出无数件一脉相承而又各有千秋的传世佳作,但这些作品要么被明清时期的皇室贵族所垄断,要么作为珍贵的历史文物而被陈列起来,极少为个人所拥有。现在,经过历代大师薪火相传,景泰蓝摆脱了昔日深藏皇家的神秘感,如今屡次“曝光”,让玩家“过手”,甚至走进寻常百姓家,这不仅让观众欣赏到了景泰蓝的精品之作,更让不少收藏家开始将其收入囊中。

一、收藏源流久—出身名贵,民间罕见

对于景泰蓝,长期以来存在着各种误解,有人认为它是瓷器的一种,有人认为它来自民间。其实,景泰蓝又称“铜胎掐丝珐琅”,是铜胎制器,与瓷器毫不相干。景泰蓝既与玉器有宫廷制作和民间制作之分不同,又与瓷器有官窑和民窑之分不同,它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成为皇家的珍宠之物,成为中国历史上唯一传承了600多年的皇家奢侈品。景泰蓝是明代宫廷开始烧制的,据《日下旧闻考》记载,明景泰年间,宫廷设有制作铜胎掐丝珐琅的作坊“御用监”,出品在质料上取得空前发展,炼出许多新的釉料色,在颜色方面另辟蹊径。工匠经过反复实验,用一种完全来自天然矿物质的松石绿作为原材料,烧出一种极透亮的蓝色釉彩,优雅悦目。于是铜胎掐丝珐琅的另一名称“景泰蓝”从此广为流传。在景泰蓝烧制成功之后,明景泰皇帝对其极端钟爱,所有御用陈饰无不用景泰蓝制作,可与永乐之漆、宣德之炉、成化之瓷相媲美。不仅明代皇帝将其视若珍宝,清代皇帝更是宝爱有加。据史料记载,在乾隆四十四年除夕的年夜晚宴,只有乾隆皇帝的餐具是景泰蓝,其他人全部用瓷器。作为权力与地位象征,皇家独享的景泰蓝其珍贵与豪奢可谓毋庸言表。

作为明清两代宫廷的名贵重器,皇宫曾专设生产景泰蓝的机构。明代由内务府监造局掌管,清代由宫廷造办处内专门设有的“珐琅作”,专司景泰蓝制作。所以景泰蓝是皇家的专用品,大件基本上为皇家所垄断,小件像鼻烟壶之类的,皇帝偶尔把它作为赠品赏给王公大臣,成为他们的掌中之宝,寻常百姓是见不着的。如果王公大臣们家里能摆件景泰蓝,那么更能炫耀皇帝的恩宠和自身的地位。因此,景泰蓝名贵一时,有着“比珠宝玉石更珍贵”的美誉。

明清两代的景泰蓝之比较

明代景泰蓝的图案自然生动,铜活浑厚,胎体充实,镀金灿烂,器物多少存在些许砂眼。其主要原料为珐琅料,是一种玻璃质材料,主要原料是石英、长石、瓷土等,用碱、硼砂做熔剂,金属氧化物为着色剂。因此,器物透亮而不发磁。明代景泰蓝以景泰时期为最佳,风格浑厚有力,自然豪放,简朴典雅。就品种来讲有炉、瓶、盒、碗、盘、鼎、熏等器。在造型方面有多仿觚、尊等青铜器或瓷器的造型。胎型上设计的纹样多为蕉叶、饕餮、狮戏球和番莲等,加工的方法有凿胎、掐丝的区别。藏品大多有款识,如在器型的底足内,书有“大明宣德年制”、“宣德年制”的楷书或篆书。

清代景泰蓝工艺比明代有发展,釉色多、工艺细,铜胎薄,掐丝细,镀金的金水较薄,但金色很灿烂夺目。清代景泰蓝多数不用珐琅,而用彩釉料,无论何种颜色,其釉面不透明、少光亮。彩釉比明代要鲜艳,色彩变化更丰富,砂眼较少,图案纹饰繁缛丰满。清代景泰蓝以乾隆时期为最佳,数量多,品类多,质量好,胎体厚重,镀金厚润。除继承明代的制品外,还出现了犀、象、羊等造型,甚至制作出宝座、佛塔等。大至丈余的屏风,小到仅寸许的轴头,以及日用的桌、椅、床、楹联、插屏等,都可以看到景泰蓝的身影。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清代景泰蓝工艺大有进步,但乾隆皇帝对明代景泰蓝偏爱有加,据清宫造办处《各作成做活计清档》中记载:“乾隆三十二年二月初四日……太监胡世杰传旨,多宝格内着作仿古样款掐丝珐琅一件、宝瓶一件、罐一件,俱要大明景泰阳纹款,先画样呈览,钦此。”因此,仿造“明代御前作坊之珐琅”成为清宫造办处“珐琅作”的一项重要工作。

清末民初,动乱不已,景泰蓝流入了海外和民间,一些民间作坊也开始烧制经营景泰蓝,景泰蓝得以从皇宫腹地的深宅大院走进了寻常百姓家中的厅堂书斋。但一方面,多为皇室御用或仕宦商贾之珍藏,生产和流传数量有限;另一方面,景泰蓝的制作工艺极其繁复,难度很大,要求极高,用料昂贵,这些因素也限制了景泰蓝的广泛流传。景泰蓝依旧留有那神秘而高贵的面纱。

二、品鉴门道多—匠心用料,四大标准

景泰蓝工艺繁复,用料奢华,富贵大气,金碧辉煌,还融合了造型艺术、装饰艺术、人文艺术、空间艺术,既有较高的文化内涵,又有独特的欣赏角度。但景泰蓝从诞生一直到清初,都是被宫廷皇室垄断,全世界也只有几千件而已,民间几乎没有。受此限制,真正能够品鉴景泰蓝的人少之又少。而景泰蓝一是制作难度极高,二是用料十分昂贵,鎏金工艺需要用大量的黄金,成本很高,相当于官窑瓷器的几十倍。景泰蓝品种繁多,形状各异,要真正从用料、工艺等方面品鉴,需要品鉴者很深的功底。

一般人都是关注器物的做工是否精细,手感是否滑润,铜质是否纯净。这自然是衡量一件景泰蓝作品最重要的标准。但收藏专家指出,品鉴景泰蓝需要注意四大标准:一看造型,胎形是否规整。有的老艺人讲:“景泰蓝是火中求财的玩意儿,要经过九遍火。”而有些制品为了节省昂贵的用料,使用的铜胎比较薄,烧制过程中可能走形,所以造型是否美观大方、厚重周正就是首要的标准。看造型还要注意,如果器物两侧的造型是成双成对的,一定注意两者是否对称。二看纹样,设计是否美观,间隔是否均匀,疏密是否得当,花卉构图是否有章法,鸟兽是否活灵活现。三看釉色,色调是否和谐,颜色是否鲜亮,层次有否错落有致。第四,镀金色彩是否纯正,底座比例是否合理。

鉴赏景泰蓝的“三字诀”

钟连盛是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北京市非物质文化遗产景泰蓝制作技艺传承人。他认为:“鉴赏景泰蓝,要诀很简单:一掂,二看,三摸。”

“掂”是掂重量。景泰蓝的内胎由紫铜制成,胎壁越厚,景泰蓝就越坚固,不易损坏。“用手掂一掂重量,一般来说,重量越大,质量越好。”

“看”是看细节。要仔细观察图案是否逼真精细,色彩过渡是否自然,釉质有无砂眼和崩裂处。

“摸”是摸釉质。景泰蓝烧制后,需经过粗砂、细砂打磨,再用椴木木炭特制的打磨片精磨。优秀的作品釉质晶莹剔透,用手触摸会感觉十分的细腻光滑。

三、投资潜力大—洼地不言低,高处已胜寒

古代景泰蓝几乎都是宫廷专用,很少有景泰蓝文物流落民间,这些古董现在早就被各级博物馆收藏,所以民间收藏几乎没有。此外,“十年浩劫”后,国内遗存民间的晚清以前的景泰蓝几乎荡然无存。稀少的存世量与广阔的市场需求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反差和增值空间。因此,在拍卖市场上,景泰蓝买家大多是收藏界的风云人物和著名艺术基金机构,景泰蓝古玩的价格也一再创出高价,而且不断攀升,成为收藏投资界炙手可热的新宠。

对景泰蓝的收藏来说,首先,年代十分重要,清乾隆以前的景泰蓝基本上都是宫廷用品,投资价值很大。其次,器形对于景泰蓝的价值也有影响,由于人物、动物等掐丝珐琅器的成形难度大,所以投资潜力大,收藏价值高。

景泰蓝的拍卖

景泰蓝在国际拍卖中屡屡创出拍卖佳绩。在2002年香港佳士得秋拍中,明景泰御制掐丝珐琅缠枝番莲莲蓬盒成交价1057万港元。在2009年香港苏富比春拍中,清乾隆御制铜胎掐丝珐琅春寿宝盒一对以1150万港元拍出,清乾隆御制铜胎掐丝珐琅海水云龙图八方瓶以700万港元价格成交。而在2008年上半年佳士得的拍卖会上,一对清乾隆掐丝珐琅胡人像拍卖成交价达到6500万元。

2009年11月,国内首次推出了珐琅器拍卖专场,景泰蓝在其中更是独领风骚,一件明万历年间的掐丝珐琅缠枝菊纹六方盒,拍出了369.6万元的价格。在2009年保利秋拍中,一件清乾隆铜胎画珐琅芦雁小瓶成交价为224万元。在2009年中贸圣佳拍卖公司的春拍会中,一对清乾隆掐丝珐琅多穆壶以9072万元人民币成交,刷新了中国珐琅器拍卖的世界纪录。

当代大师的经典力作,其主题、设计以及工艺水平较古代都有了很大的发展,且价位处于“洼地”,具有较高的升值潜力。业界普遍认为,当代景泰蓝价位低只是因为当代大师的作品还没有形成文物,价格才一直处于低位。然而经得住历史考验的景泰蓝艺术珍品,在不久的将来后同样也能成为文物,价格也会“高处不胜寒”。张同禄大师曾经的一件作品—座龙花熏,通过出口公司卖到南美折合450万元人民币,最后此件作品回流到国内拍卖会上,最终成交价为1100万元人民币,创造了当代景泰蓝的拍卖奇迹。所以当代大师创作的优秀景泰蓝作品越来越受到关注,在恰当时机买入这些作品成为收藏家们公认的比较有远见的收藏策略。

此外,景泰蓝选材用料十分昂贵,工艺水准要求严格,以铜胎为主,亦有用金银为胎;珐琅多采用进口天然矿石、宝石加工提炼而成;还需鎏金工艺,耗金量很大。因而它的工艺成本比同尺寸的瓷器要高出数倍甚至数十倍,一件稍稍上档次的景泰蓝价格就在10万元以上。同时,景泰蓝作为濒危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创作人员日渐流失,出现“断代”现象,国家级大师越来越少,这一情况也使得当代大师作品的投资价值骤升。

近年来景泰蓝拍卖价格一览表

序号 名称 成交价(元)拍卖公司 拍卖日期

1明景泰御制掐丝珐琅缠枝番莲莲蓬纹盒10572546佳士得2002.10.27

2清乾隆掐丝珐琅缠枝莲花纹龙耳花觚5231100佳士得2000.4.30

3明永乐/宣德掐丝珐琅缠枝莲纹瑞兽耳炉3079300佳士得2000.4.30

4明宣德掐丝珐琅缠枝莲纹三足炉2178300佳士得1999.11.2

5清乾隆掐丝珐琅莲纹双耳三足盖炉1913300佳士得2000.4.30

6明永乐掐丝珐琅缠枝莲纹碗1780000佳士得1999.11.2

7清乾隆鎏金铜掐丝珐琅塔形大香筒1362100佳士得1997.5.1

8清乾隆掐丝珐琅莲花池塘鱼缸一对1254755佳士得2003.10.27

9清中期景泰蓝出戟花觚990000北京翰海1997.6.1

10清乾隆掐丝珐琅角瑞香熏863900佳士得1998.11.3

第二节景泰蓝的鉴别:拨开云雾见青天

景泰蓝以它那鲜明的民族风格和绚丽的艺术风采,在世界掐丝珐琅工艺中独树一帜。那些仿制的景泰蓝赝品,无论在材料、质地还是艺术风格上都无法与明清制作的掐丝珐琅器相提并论。只要熟悉掌握明清掐丝珐琅器的制作、材料和艺术风格等特征,一看便可断定真伪。

一、以假乱真

景泰蓝的主要材料是珐琅,伪制者多数不会用价格昂贵的珐琅,而用另外的彩料代替珐琅。伪制景泰蓝的步骤一般是:先制好铜器,而后用铜丝做花纹,再填入颜色用火烧制,最后用作旧的方法做成出土旧物的样子。

真正的景泰蓝制品色彩艳丽夺目,釉料多数是从天然矿石中提取的。假冒景泰蓝的颜色的配料一般是将多种颜色混在一起。如果是蓝色,便用硬蓝、银蓝和黑色3种颜料搅混而成;紫色是用银蓝、银紫和黑色三种颜料搅混;白色是用银白、硬白和粉红颜料搅混;深绿是用硬绿、银绿、银蓝和黑色颜料搅混;浅绿用银蓝、银绿、蛋青和地子绿四种颜料搅混;黄色则用银黄研面,掺和黄米而成。无论烧制什么颜色的景泰蓝,其中都必须加油烟土,烧成之后,肯定留有砂眼。

烧成后就是镀金,或用电镀再用火镀的办法,也可镀完后再作打磨,看上去就像划伤了表面的金质一样。至于磨光,一般用细石不用炭。这些过程做完后,抹上层杏干粥,使其生锈。经过几十天后,将浮锈抹去,再用油脂擦拭表面。这样假景泰蓝的颜色、光泽在外观上就与上了珐琅质的景泰蓝几乎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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