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冰冷玉仙
山风拂面,碧柳成荫。江心的竹筏此时已然靠了岸,筏上蹦下一名青年,麦色肌肤、高挺鼻梁、看似玩世不恭的脸上却不经意的显露坚毅之色,此人正是羽小五。
“嗯!风清气爽,好一块风水宝地啊,您二老近来可好?”却是羽小五不知何时来到那莫河对岸绝壁山坳之下,这有树遮阳、有鸟奏乐、山风为伴、清河为舞的三觉峰下,五年前多出的一座坟头正是那收养小五的老农夫妇安乐之处。
“今年来得晚了些,您老不能怪我额,都是那熙城风月楼的胖掌柜,非说近几日太忙来了位贵人,我这跑堂打杂的也是不得空闲害的小子没法脱身啊.。。不过说起来那位贵人还真..嘿嘿!来、您二位消消气,喝杯水酒”羽小五一边对着坟头抱怨一边从一个竹篮子里取出两个陶土碗,又从放在一旁的土罐子里倒出些许米酒盛入碗中。
摆好酒碗又见他从竹篮之中取出一只色泽金黄,香气四溢的烧鸡“这可是风月楼的招牌菜,您二位今天有口福了.”一边说着一边撕下一只鸡腿塞进嘴里含含糊糊道:“嗯。。我.我先替你们尝尝”。
这边厢羽小五一口烧鸡,一口米酒吃的不亦乐乎,而三觉峰顶此时却围坐着五个青面扎须、怒目含煞的凶恶之人。
但见那五人之中有一个独臂单眼的恶汉开口道:“这恶婆娘,逼的我们南城五虎东躲西藏,今日她不来便是,若然敢来,定叫她有来无回。”
“二哥说的极是,那贼婆娘竟然闲事管到我等身上,近些年来江湖之中的玉仙峰名气日盛,玉仙子这婆娘便是出自此门,不过,听闻此女,生的倾城之貌却不知是真是假。。哈哈哈哈”那独臂恶人旁边生着三角眼的大汉一边说道一边目露淫邪“待到咱们五兄弟将她擒住,定要好好享用一番。。嘿嘿嘿”。
这五人之中四人,都被三角眼这番话逗笑,唯独正坐南侧的一名光头大汉却是面无喜色,但见他高高凸起的太阳穴旁却是紧紧皱着的眉头,“你们莫要轻视这个玉仙子,听闻被此女盯上的人绝无活命之例,”光头大汉沉声道,“我等五人纵横江湖十数载,开罪之人何止千百,但敌不过我们的都已成为我等刀下亡魂,敌得过我们的却费尽心力千方百计也难以寻到我等”。
听完此番话,五人气氛顿时肃然,光头大汉扫视余下四人一眼接着道:“这玉仙子若非有些手段,绝不可能催命锁魂般纠缠我等,这数日以来少说我等也换了十来处躲藏之地,但这丝绢却能准确无误的飞入我等所在处.。这.。”却是光头大汉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方白色丝巾,丝巾之上隐隐可见“汝等为恶、命休矣”寥寥几字,丝巾下方一角娟秀着一个“玉”字。
独臂老二听完光头的话眉头微皱道:“大哥所言不错,听闻那玉仙子武功着实了得,短短几年被她盯上之人无一幸免.。。只是.。我等也非善类,今日便是挫挫她的锐气,让她莫要以为这江湖之中可让她任意而为,何况.还有那位支持.依我看要收拾这婆娘定不成问题”说的何等豪气,只是面上神色似乎之前言语只为自己壮胆成分更多。
但是四人听罢还是纷纷点头。未战先怯是为大忌,众人只得硬着头皮说着狠话。“哼哼!这恶婆娘要敢来此,非要让她尝尝爷爷的鬼头刀”说话的是个眼若牛铃身材壮实的大汉。
“嘿嘿!管叫那女人吃不下四哥一..”
“嗡!”
“刀”字还未出口,却是一柄三尺见长,一寸为宽,色泽碧绿,通体晶莹的玉剑贴着说话之人的嘴直射而过,所过之处剑刃带起的劲风生生割破了那人的嘴,而射出的直线上但凡靠近一些的,如独臂汉的额前发,光头老大的左耳,都是被那劲风带的断的断、破的破。五人顿时如腊月天被浇上水只觉全身冰凉,冷汗早已打湿背脊,说话之人更是双目惊恐,身子不能移动分毫,原本手中握着的弯刀却在刚才下意识的惊落在地,只看见前一刻抓着那把刀的手不知何时颤抖起来不能自已。
“恬噪”
冷!仿佛这初夏时节也因这冷冷言语瞬间转冬。却不知何时这清丽无双却冰冷十足声音的主人竟似毫无重量般飘落五人身后,落地之时,飞射的玉剑正好回到她手里。五人惊恐回头,只见那一身白衣胜雪,青丝如瀑,曼妙背影夺目而入,而之前吓得五人一身冷汗的玉剑已然握在那肤若凝脂的柔荑之中。
南城五虎又惊又恐。顿时场面一阵寂静..。无人敢言语,就连因为恐惧而想要吞咽口水等反应都强行停顿下来,生怕一不小心触碰到这根绷的紧的不能再紧的弦,而弦断命亡之感连同那白色身影此刻深深刻画在五人的脑海之中。
“你.。你是玉仙子?”却是光头老大面色铁青,当下将一口钢牙咬的咕咕作响,算作警醒,强自镇定之后,声音微颤道。
没有回应,有的只是让百花瞬然失色的转身,眉若柳叶、眼似清泉、白纱遮面,那般林下风气以及流落于双目秀而不媚尽带着几丝冰冷的眼眸似九天仙子落入凡尘,虽然不能一睹白纱之下的容颜,想来那倾国倾城之说不但不为过反而尽显不够和些许庸俗,好似这般言语不配放到眼前这女子身上,就好像怕是仙子被凡俗所污。一时惊慌的五人竟是看得一窒,全然忘了自己已为俎上鱼肉。
见五人这般摸样,白衣女子秀眉微皱,冷哼一声。手中玉剑轻轻一点,看似拨弄发丝一般轻柔、舒缓、秀美,竟急若闪电,但见柔荑微动,剑尖却已贴上三角眼恶汉的咽喉。剑没有刺入,五人如遭炸雷惊醒,回过神来额头冷汗如雨,背脊彻骨冰凉。三角眼恶汉不敢挪动分毫,之前面上淫邪之色早已被无尽惊恐所取代。
在此泰山将崩之际却是光头老大第一个反应过来,手中金丝大环刀已然带着开山劈石般的气势直直向这纤细的玉剑砍去,那大刀刀刃所带劲压竟把离着数尺远的地面之上的落叶硬生生分了开去,这等劲道若然触碰到玉剑半分,只怕是玉碎香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