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可拿着检查结果坐在医院等候区。空荡荡的大厅,只有她一个人。
她怀孕了……
问题是,她单身。
之前在家用验孕试纸测试之后,她就哭着告诉了她哥这件事,她哥劝她去医院再查一次,真的怀孕了,就生下来,有什么事,他解决。
所以她现在在医院,等着检查。她身体不好,打掉孩子,会更危险。她能做的,就是保住它,生下它。
“艾可?”低沉的嗓音从她头上响起。
老天爷还真是愿意和她开玩笑……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把检查结果收起来,然后抬头看着眼前的人。
无疑,这是个英俊的人。多少杂志封面是他?商场上雷厉风行,时尚圈品味不俗。走到哪都能让别的男人黯然失色。
“顾……顾子爵……”艾可疙疙瘩瘩地叫了一声。她从顾子爵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已经看到了那张单子,而他身旁挽着他的女人让艾可更觉得刺眼。
“呵……”顾子爵发出一阵轻笑:“这就是和我有婚约的人?艾可,你还真能给我惊喜。”
“不是……顾子爵,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你都不觉得自己下贱吗?”
“我……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艾可低下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行了!婚约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会娶你的。林冉才是我会娶的人,她现在肚子里有我的孩子,我希望你有点自知之明!”
顾子爵每说一句话,心口的那把匕首就往心里头深一寸。以至于到最后,顾子爵搂着那个温婉漂亮的女人离开,艾可都心痛得不能呼吸了。
泪水模糊了双眼,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
直到一抹红出现,然后是一大片,最终归于黑暗……
艾可又一次从这个梦中惊醒,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背后微凉的黏腻让她心里头有些烦躁。
“咔嗒”一声,卧室门被推开。艾可看了一眼夜光钟,凌晨两点。
“你回来了啊。”艾可淡淡开口。
顾子爵没有理她,打开了灯,一边脱衣服一边走进浴室。
艾可揉了揉眼,觉得自讨没趣,瘪瘪嘴又躺了下来。
身后没多久就有了动静,顾子爵洗好澡躺上了床,艾可揪紧了睡衣,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大手伸过来,别过侧躺着的她。黑暗中,睡衣被解开。和往常一样,没有一点点前戏,顾子爵就这么进来了。
艾可忍着疼承受他在自己身上肆虐,祈祷快点结束。
如果当初知道嫁给他会是这样的结果,她还会满怀希望地嫁给他吗?
带着这个问题和疼痛,艾可又跌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身边早就没了人影。艾可叹了口气起床,给自己上了药,这才出门去店里。
艾可经营这一家甜品店,大概只有店里甜品的香气可以让自己愉悦了,艾可换了围裙,踏入厨房。
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一场畸形的婚姻,能让她开心到哪里去?艾可揉着面团,又问了自己一遍:“如果当初知道嫁给顾子爵会是这样的结果,她还会满怀希望地嫁给他吗?”
“老板娘。”
一声叫唤惊醒了正在沉思的艾可,她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高出自己一大截的男服务生:“怎么了?”
服务生羞涩地挠了挠头:“有个客人指定要您做的曲奇。”
“啊?我做的曲奇下午两点半才会卖,不接受任何预定。”
“那个客人说愿意出双倍价……”
“我这边不接受预定……”
服务生叹了口气:“好,我去跟他说。”
艾可的甜品店,最有名的就是下午两点半的一百份曲奇饼。所以大家都直接忽视了艾可的店名,直接叫它两点半曲奇店。
店里别的固然美味,但是远远比不上老板娘亲手做的曲奇。
不多久,那个服务生又跑回来说,客人执意要见她。
艾可无奈,擦了擦手就跟着他出去了。
在他的带领下,艾可到了客人所在的位置。艾可有点近视,这会儿没戴眼镜,只觉得那个模糊的身影有点眼熟。
走近一看,居然是顾子爵。
“先生,我们老板来了。”
顾子爵回头,看到服务生身后的人也是一愣:“你是老板?”
艾可看了看他,招呼服务生去忙别的后,才跟顾子爵开口:“你要买曲奇?”
顾子爵“嗯”了一声:“小冉想吃。”
艾可心里头有点堵:“我这边的规矩,你也不能破。实在想要……你下班过来取吧,我单独给你做一份,你带回去给她。”
顾子爵沉思了一会儿,微凉的眼神略过没有戴眼镜的艾可的脸,最终点了点头:“好,我下班过来取。”说着,拿出几张钞票放在桌上:“买单。”
艾可看了看桌上的钱,她是老板,不干收银的事,于是喊了一声:“28桌结账。”然后看了看顾子爵,转身离开。
刚才的服务生又跑过来:“先生请稍等,我去给您找零……”
顾子爵站起身:“不用了。”眼神跟随着拐进厨房的那抹娇小身影,原来她不戴眼镜,是如此清丽。
还是和往常一样,两点半的一百份曲奇,一会儿就被抢光了。艾可不在乎抢到的人多开心,也看不到没买到的人的失落,只是默默在厨房,包好那份额外的曲奇,等顾子爵来取。
可是,等来的,是顾子爵的短信。临时有事来不了,希望可以帮他直接送过去。
艾可心里面是难受的,顾子爵不想娶她,可是,最终在顾老夫人的压力下,还是娶了。
顾子爵心里有人,那个被唤作“小冉”的女人。如今这个女人还怀着顾子爵的孩子,似乎马上就要生了。
艾可收拾好,换了身衣服出了店门。她的店她不用操心,只要每天过去做一百份曲奇,其他的是赚还是亏,她也不在乎。
坐上出租车,艾可报了地址,那是顾子爵的另外一栋别墅,那里面住着林冉和几个佣人,是顾子爵常回的“家”。而艾可这个正牌的顾太太,却住在另外一个小公寓里面,每天一个人过着自己的生活,等待着顾子爵的“临幸”。
这样的生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带着这样的思考,艾可到了林冉的住处。她如临大敌,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缓慢吐出来缓解自己的紧张。
艾可按了按门铃,就有佣人来询问。这边的佣人不认识艾可,因为艾可从来没来过这边。
佣人把艾可请进去,林冉挺着一个大肚子,坐在沙发上喝着茶,见到艾可来了,也是一愣:“艾小姐怎么过来了?”
艾可从包里拿出曲奇:“给你送曲奇。”
林冉招呼她坐下:“快坐下吧,喝杯茶再走。”说着拿过曲奇:“子爵不是说他给我带回来吗?怎么还让你来送?”
艾可没有坐下:“我是那家店的老板,曲奇是我做的。”
林冉“呀”了一声:“原来艾小姐厨艺这么好啊!好多人都跟我说你店里头曲奇特别好吃,我这才拜托子爵给我带的。原来是熟人,那我以后想吃还能麻烦艾小姐吗?”
艾可点头:“可以的。我东西送到了,就先走了。”
林冉站起来拉住了她:“别呀,我这也没个人陪我,你过来了正好,我们聊聊天吧,你也可以教教我怎么做甜品,我做给子爵吃。”
艾可心里头很乱,听到林冉一口一个“子爵”,她很难受。明明她艾可才是名正言顺的顾太太,顾子爵最亲密的人却是林冉。
她该怎么回答林冉?她不想和林冉说话,也不想教林冉做菜,她只想快点走。
应该怎么说才对?没有人教她,哥哥不在,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我……”艾可手心已经渗出了冷汗,牙齿不住地咬唇,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艾小姐?你怎么了?”林冉靠近了一些。
艾可不自觉地摆手:“我没事……我想先走了……”
“既然这样,我就不强求了……我送送你吧。”
“好……谢谢……”
说着林冉就带着艾可到了门口,林冉踏下一级台阶,回头看着艾可:“艾小姐有空可以常来。”
艾可看着林冉脚下的台阶,心里面的恐慌突然加重。
林冉不能站在台阶上……站在台阶上……她会摔倒……她一摔倒……
艾可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啊”的一声,林冉倒在台阶下,捂着肚子,很痛苦的样子。艾可额头冷汗都出来了,她的第一反应是,她没有碰林冉!
佣人们冲了出来,手忙脚乱,艾可手攥着包包,不知道怎么办。
再次回过神来,艾可站在医院里面,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向旁边,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佣人低着头回答:“顾先生,这位小姐来给林小姐送饼干,走得时候林小姐送她,刚出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摔下了台阶……”
顾子爵锋利的眼神立刻射了过来,艾可打了个冷颤。
低气压向自己靠近,艾可不住地后退,直到碰到冰冷的墙壁。
“你最好跟我解释清楚,小冉为什么会摔倒?”
艾可抬眸看着他:“我……我也不知道……她自己摔倒的……她不应该站在台阶上……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摔倒……”
顾子爵只抓住了一句“她不应该站在台阶上”,眼底燃起怒火:“你推的她?”
艾可摇头:“没有……我就站着,什么也没……”话还没说完,一阵窒息感传来。
顾子爵掐住了她的脖子,森冷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如果小冉和孩子任何一个有什么闪失,我让你偿命!”
艾可喘不过气来,她拍打着顾子爵的手,可是毫无用处,她快要窒息了……
“放开她!”
走廊另一边传来了另一个饱含怒意的男声,顾子爵松开了艾可,回过头去。
人说女子才是倾国倾城,可是这个词用在这个男人身上一点也不为过,那面容女人见了都觉得自愧不如。
莫奕琛走过去,推开了顾子爵,把艾可揽到怀里,帮她顺着气:“小莫,没事吧?”
艾可仍是惊魂未定,听到莫奕琛的声音心里头一下子有了倚靠:“哥……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不想和她说话……我不想教她做甜品……她不该站在台阶上……会摔倒……”
莫奕琛知道她现在脑子里面很乱,叹了口气,拍着她的背让她坐下,温柔开口:“没事的小莫,我们一件一件说。”
顾子爵看着他俩,冷漠地站在一边。
“林冉叫我陪她说话……她说无聊……还让我教她做甜品……说是做给子爵吃……我不想……”艾可抓着莫奕琛的手说。
“那就直接说,你不想。”
艾可点点头:“我说了,然后我就走了。她要送我……可是她站在台阶上……孕妇不应该站在台阶上……”
莫奕琛用另一只手揉着她的头:“为什么不能站在台阶上?”
“她会摔倒……摔倒了会伤到宝宝……我想提醒她的,可是她就摔了……我没有推她……真的没有……我就站着,什么也没做……他们不相信我……”
“乖小莫,哥哥相信你。小莫没有推人对不对?”
艾可不停地点头,眼泪都出来了。
莫奕琛安抚好艾可,转过头看着顾子爵:“听到了吗?对于我刚来时看到的情景,你必须向小莫道歉。”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撒谎?”顾子爵瞥了一眼低着头的艾可。
“我的妹妹,不会撒谎。”莫奕琛从牙缝里面挤出的这几个字,凌厉的眼神看向顾子爵。
艾可不会撒谎,因为她出生就有自闭,以至于到现在,她还是没有彻底康复。
产房门突然打开,林冉被推了出来,麻醉还没过去,她还是睡着,孩子因为早产,被抱到温箱里面好好照顾着。
艾可全过程没有抬头,不停地绞着手指。
莫奕琛确定了林冉没事,瞥了一眼顾子爵:“AN已经在美国站稳脚跟了,接下来,我会好好呆在国内陪着小莫。我不会允许你欺负我妹妹。”说着揽过艾可,俯下身问:“小莫想不想回家?”
“回家?”艾可抬头,不明所以。
“回莫宅,小莫要是想,哥哥带你回去。”
艾可摇头:“不对,我和我丈夫住的地方才是家。”
听到这句话,顾子爵不由得看了看艾可。
莫奕琛没有恼:“那小莫想不想和哥哥住在一起?”
艾可又低下头,小小的嘀咕声传来:“妻子应该和丈夫住在一起……妻子应该和丈夫住在一起……”
顾子爵以为艾可会拒绝,但是艾可抬起了头:“我可以吗?可以和你住一起?”
莫奕琛的笑着回答:“当然可以。”
艾可突然笑逐颜开,那个笑容甚至闪到了顾子爵:“那我要和老莫住!”
莫家和顾家是世交,至少到莫奕琛爸爸那一辈还是很要好的关系。但是,到了莫奕琛这一辈,却出现了差错。
莫奕琛和艾可是同父同母的私生子。莫奕琛八岁以前,都是和亲生母亲住在一起,偶尔可以见到自己忙碌的父亲。八岁那年,他的妹妹,也就是艾可出生了。但是不幸也接踵而至,艾可是难产出生的,伴随着的就是自闭。而他们的母亲,也去世了。
后来,莫奕琛就和艾可去了孤儿院。一直到他十一岁那年,传来了自己亲生父亲的死讯,莫奕琛才正式进入莫家。
莫老夫人不能生育,否则也不可能出现莫奕琛和艾可这两个私生子。莫家的产业怎么也需要一个继承人,好在莫奕琛聪明懂事,接掌莫家家业后,丝毫不输给已故的莫老爷子。
莫老夫人自然也是知道的,除了对莫奕琛的严厉教导,她和莫奕琛没有亲情,以后的生活会怎样,她难以想象。短短几年,莫老夫人就躺在了重症监护室,不多久就去了。而莫老夫人去世之后,才是艾可来到莫家的时候。
顾子爵和莫奕琛的关系,算不上好兄弟,只是两家的关系加上几年的同学情,才让两个人走得近了一些。
至于艾可和顾子爵的婚约,在上一辈就定下了。顾老爷子和顾老夫人在艾可小时候就见过这个可爱的小女孩,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小洋娃娃。当即和莫老爷子商量,也不管莫老夫人的反对,就这么定下了婚事。
哪怕后来艾可是严重的自闭,顾老夫人对她也不嫌弃,反而一直抹泪,特别心疼这个小姑娘。
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自然让顾子爵很痛苦。他不喜欢艾可,可偏偏要与她结婚。于是,莫家和顾家到这一辈,关系就变得很微妙。
过去的事就交代到这边,再回到现在。
顾子爵本就不会在意艾可,她想住到哪,是她的事情。凌晨,艾可回公寓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和莫奕琛回莫宅去了。
二人刚到莫宅,徐姨就迎了出来:”少爷出差回来了,欸?小姐也回来了?那正好,饭菜我给你们热着呢,快吃吧!”
艾可看着眼前的大宅子,有点恍惚,她已经半年多没有回来过了。
坐在餐桌上,艾可小口小口吃着饭,莫奕琛在她对面坐着,时不时给她夹菜:“多吃点,你看看你,比半年前瘦了那么多。”
艾可点点头:“哥,你这次在这边呆多久啊?”
“不走了,接下来一直都在。”
“啊?不走了啊?”
莫奕琛点头:“之前国内美国来回跑,是为了公司,现在都办妥了,我就常驻国内了。”
“那我可不可以……一直住在这边?”
“当然可以,小莫在家住一辈子都没事。”
“不对,这不是家。”艾可皱着眉纠正。
莫奕琛愣了愣,笑了:“家是和家人呆在一起的地方,家人是什么?”
艾可低头想了想:“家人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丈夫,哥哥也是家人。”
“那你和哥哥住的地方,是家吗?”
艾可又低下头想了想:“也是家。”
“小莫真聪明,那以后这边也是家。”
艾可又挠挠头,她的脑子又绕不过来了:“那和顾子爵住的那边呢?也是家吗?”
“家人是能在你开心的时候和你一起笑,你难过的时候为你一起分担,你孤单的时候陪着你的存在,顾子爵是吗?”
艾可摇摇头:“顾子爵不会陪我……只会让我难过。”
“这就对了,所以你和顾子爵住的地方,不是家。这里,才是你的家。”
“哦……”艾可咬着唇,似乎在消化刚才莫奕琛跟她说的。
莫奕琛了解艾可,每一次她的濒临奔溃,头脑都是一片空白。这个时候开始给她灌输这些思想,才最有效。他不能容许他的妹妹活得这么可怜了。莫家大小姐,怎么可以过得跟个深宫不被宠的怨妇一样?!
艾可喜欢顾子爵,莫奕琛是知道的,不然当初艾可也不可能答应婚事。他必须让艾可对顾子爵不再有留恋,才能让她彻底从这段感情里面走出来。
这一晚,艾可睡得很好,没有噩梦,也不会被顾子爵打扰。
一觉醒来,已经是九点多了。徐姨见她起床了,给她准备了吃的,然后周叔就载着艾可去了艾可的甜品店。
每天下午两点半的曲奇,是艾可绝对不会忘记的事情。今天特地多做了一些,因为莫奕琛回来了,准备给莫奕琛也拿一些。
“老板娘今天心情很好?”店里的服务员一下子看出来了。
艾可点头:”我哥回来了。”
“老板娘还有哥哥?”
艾可点头:“他之前一段时间在国外呆的时间比在国内还长,昨天是彻底回来了。”
“哇!是亲哥哥吗?是在国外留学吗?”
“是亲哥哥,比我大八岁。不是留学,是去工作的。”
“好厉害!能在国外工作!”
艾可笑笑没有接话,而是给他们递了一盘饼干。
莫奕琛的突然到来引起了店里面的一阵小轰动,那一身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西装,透着衣料都能感受到的饱满肌肉,西装裤包裹着的修长大腿,配上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服务员都愣了好久,莫奕琛勾唇一笑,看了看眼前发呆的小女孩,挥挥手说:“我找你们老板。”
女孩回过神,立马点头:“请稍等。”然后奔向了厨房。
艾可出来,一见是莫奕琛,打了个招呼又折回去把包好的曲奇拿了出来给他,转身去柜台给他做饮料。
前台的姑娘都凑过来:“哇!好好看的小哥哥!老板娘,这谁啊?”
艾可笑笑:“我哥呀!”
众人看看坐在那边吃曲奇的大帅哥,再仔细瞧了瞧艾可,如果艾可摘掉眼镜,二人倒是很相像的了。
艾可端着蜂蜜茶到莫奕琛面前坐下:“工作不认真,提前下班。”
莫奕琛喝了口茶:“小莫同志,我这是适当休息,而且有点饿了。”
“以后想吃我可以给你送啊,下午茶什么的。”
“好啊,那就劳烦我们小莫每天给我送下午茶了。”
艾可摇头:“不麻烦的。”
莫奕琛看了看四周,其实店里人还是挺多的:“怎么样?开家店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艾可点头:“每天不会闲着没事干。而且我看会计每个月给我报的账,现在营业额比较稳定了,虽然每个月挣得不多,但是好歹不亏。”
“你挣什么钱?你安安稳稳做你的莫家大小姐,我养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