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顾子爵和艾可热火朝天。
艾可仅存的理智让她不得不捂着嘴,不让自己叫出来。
顾子爵是禽兽,就是禽兽!
打破这炽热氛围的是艾可的手机铃声,艾可没有在意,顾子爵看了一眼:“程时”。坏心一起,退出艾可身体:“接电话。”
艾可正在兴头上,有些不满,又觉得莫名其妙,起身看是程时,立马接了起来:“喂……你等久了是不是?”
“有点,没出什么事吧?”
艾可缩了缩身子,不着寸缕有些冷:“嗯……没什么大事……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顾子爵这边临时有事要我帮忙,我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唔……啊!”
还没等艾可说完,顾子爵长驱而入,艾可一个没忍住,那声音要多媚有多媚。
“……你……”程时当然听得懂那是什么声音。
艾可想说话,但是一开口的话被顾子爵撞得支离破碎,就剩下细小的娇吟。艾可没来得及挂电话,手机被夺了过去,换来的是更激烈的冲撞。
程时在手机里面听得一清二楚,他默默挂了电话,望着方向盘发呆,久久回不过神来。
此刻他才觉得,爱情和婚姻的矛盾,有多让他难过。
“顾子爵……你过分!”艾可趴在沙发上,觉得羞耻又委屈,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
顾子爵把她翻过身,紧盯着她:“你哭什么?让程时认清现实不好吗?你是有夫之妇,让他少动你的歪脑筋!”
“你……无耻!”艾可骂完就被顾子爵封住了嘴,但她止不住哭。
顾子爵结束把自己处理干净,慢慢穿衣服的时候,艾可躺在沙发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恢复了理智的顾子爵,想了想刚才的行为,再看看这会儿躺着的艾可,突然就心软了。
顾子爵蹲下身帮她擦着身体,帮她把衣服捡起来,正准备帮艾可穿衣服的时候,却被艾可一把打开。
艾可突然站了起来,飞快地穿着衣服,然后二话没说,就走了。
顾子爵拉住了她:“你干嘛?”
艾可回头瞪他,甩开他的手开门。
然后外面的员工就看到好好地进去的漂亮姑娘,满脸都是泪痕气呼呼地出来了。总裁也跟了出来,和何沐晴交代了几句,就去追那个女孩了。
何沐晴听了顾子爵的吩咐:“收拾里面。”就走进了办公室。但是走进去就脸红了,那股味道,还有沙发上的凌乱和污渍,她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而这边,顾子爵一路追着艾可,但却错过了一班电梯,他看着电梯一直到了地下停车场,这才上了另一台电梯。
艾可一言不发,走到了一辆车前。
车门打开了,程时下车了,看着艾可一脸被欺负的样子,拿出纸巾帮她擦眼泪,谁知道这下艾可哭得更凶了。
“别哭啊小可爱……”程时有点手忙脚乱。
艾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直接扑到了程时怀里。
程时有一刹那的怔愣,然后回搂住她,轻轻安抚着她。
所以当顾子爵追到地下停车场,就看见程时抱着艾可,艾可也抱着程时。
顾子爵冷着脸慢慢走近,程时看到了他,低头跟艾可说:“顾子爵来了。”
艾可满是泪痕的脸从程时怀里探出来,看了一眼顾子爵就回头跟程时说:“我们走……我不想理他……”
程时看了一眼顾子爵,他听到了,而且脸色很不好。
“艾可。”顾子爵叫了一声。
艾可不理他。
顾子爵走上前去,程时却伸手把艾可护在身后:“顾先生,你想干什么?”
“艾可,你过来。”顾子爵看着程时身后的衣角。
但艾可乖乖地待在程时身后,一言不发,那份乖巧和信赖让顾子爵怒火中烧。
“顾先生,小可爱现在不想见你,我先带她离开了。”
顾子爵看着程时,目光十分凌厉:“程时,你身后的是我老婆,你敢对她有什么想法,我一句话就能让你身败名裂。”
程时并不畏惧,反而笑了:“我没什么好怕的,人生在世自己开心就好。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就是遇到了小可爱,所以不管我怎样,我都会护着她。顾子爵,你不在意艾可,我在意,我喜欢她。”
面对这样赤裸裸对艾可的表白,顾子爵简直要气炸了:“你喜欢她又怎样?艾可现在是我老婆,她喜欢的一直是我。”
程时听到这句,心中酸涩,没再说话,却听到身后艾可细若蚊吟的声音:“不喜欢了……”
两个男人一瞬间的怔愣,目光全都汇聚到艾可身上。艾可的眼泪一直往下掉,突然抬头看着顾子爵:“不喜欢了……顾子爵,我后悔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喜欢上你这个渣男!你喜欢林冉不是吗?!我成全你!”
场面一下子很安静,只有艾可的哭声。
然而此刻,谁都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
在顾子爵怔愣间,一股刺鼻的味道钻入鼻腔,模糊间看见对面艾可和程时也被被蒙住了口鼻。
在G.Z.停车场?
谁这么大胆?
来不及思考,整个人就坠入了黑暗。
顾子爵再次醒来时,耳边是嘈杂。
“你们这群畜生!放开她!”
是程时的声音。
“放开我!我哥哥不会放过你们的!住手!别碰我!”
是艾可的声音。
“莫奕琛的妹妹,大小姐果然不一样……”
“这脸真嫩,这腿真白……”
“给你拍个视频,放到网上,莫奕琛会怎么样……”
这些是谁?
顾子爵睁开了眼,适应了环境才发现眼前的场景多糟心。
这应该是个废旧仓库,程时被绑在他身边,面前艾可被反手绑着,正被三个男人压制在一张桌子上,打底裤已经被扯下,衣服也被扯开。
“你们放开她!”顾子爵也吼了出来。
三个男人回过头,笑了:“顾家少爷也醒了?这回还赚了一笔,让顾家送钱过来吧。”
顾子爵挣扎,手却被反绑在身后铁柱上。一旁程时也是如此,满头大汗,好像努力了很久也没有成功。
艾可还在挣扎,被三个大男人围着有些看不真切,时不时有尖叫传来,还有男人猥琐的笑声。
顾子爵从没觉得这么无助过。
一个男人拿出了手机录视频,一个男人解开裤子,另一个男人在一旁看着。
所以?艾可就要这么被糟蹋了?
“我倒要尝尝,莫家大小姐的滋味……嘿嘿嘿……唔……啊……”
这不是正常的叫声,顾子爵和程时都愣住了。
然后在旁人的晃神间,脱了裤子的男人站了起来,捂着脖子往后退,指缝间流出献血,嘴里也大口大口吐着血,惊恐地看着艾可。
艾可速度极快,一挥手,一旁看着的男人也是如此下场。
此时录视频的男人回过神来,丢下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对着艾可。
艾可坐在桌子上,盯着他,沾满血的左手捏着刀片,右手拿着一把枪。刀片是她习惯藏在袖口里面的,枪是她从第一个死的男人那边拿的。
枪口指着面前活着的男人,艾可缓缓开口:“你想怎么死?”
男人慌了,看着倒在地上不停吐血的两个同伴,大喊:“来人!快来人!”
门被撞开,但在撞开的瞬间,三声枪响。男人惊恐回头,三个同伴倒在地上,都是眉心中弹。
艾可跳下了桌子,依旧衣衫不整,一步步走近那个惊慌失措的人,继续问:“你想怎么死?”
这下男人彻底慌了,跪倒在地:“我只是个小喽啰,替人办事,饶了我……”
艾可笑了:“我当然知道,你打电话给你上头,实话实说,让他过来。”
男人立刻捡起地上的手机,颤抖着划动着,打出了电话:“喂…….老大……来救我……绑了……他们死了……那个女的,莫家小姐,把他们全杀了……真的……她让你过来……别,老大,你过来救救我……”
“砰!”一声枪响,男人应声倒地,艾可捡起手机:“喂……他也死了……反正你也不救他,我早点送他上路……我知道你是谁,呵呵呵……够胆子就来啊,城南都是一群狗杂种……哈哈哈哈哈哈,我是谁,不是莫家小姐?……当然,你也可以叫我云翼小四……对,就是那个杀了你们城南二十一个人的云翼小四,哦不对,现在是二十七个人了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艾可挂了电话,低头看了看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走向顾子爵和程时。
顾子爵和程时还没回过神来,艾可在他们面前蹲下,看着他俩。
程时呆愣愣叫了一声:“小可爱……”
艾可看向他:“嗯?”
那个眼神,冷漠又疯狂。
“你……不是艾可……”
艾可笑了,妖冶的笑:“我是啊。”
顾子爵开口了:“这是艾可的第二个人格。”他一直死死盯着艾可,眉头紧皱。
艾可又看向顾子爵,轻笑一声:“好久不见啊顾总裁。”转而看着自己手中的枪:“还有一发子弹,留给你怎么样?我看你不爽很久了。”
然后艾可和顾子爵之间剑拔弩张,程时却打断了二人:“艾可不会杀人。”
艾可仿佛听到了笑话,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站了起来:“哈哈哈……我怎么不会杀人?认识你们之前,我就杀过人,这么些年,我杀过多少人?七十九个,算上刚才六个,哇!八十五个了!”
艾可骄傲地宣布着自己的战绩,两个男人惊讶地看着她。
平时纯良无害甚至怯懦的艾可,根本就是个杀人狂魔。
突然艾可用枪指着顾子爵的脑袋:“你以为当年白、莫、顾三家,一路沾着血走过来,你顾家最后为什么全身而退?那是我们莫家和白家在你面前挡刀!你以为你爸妈为什么非逼着你娶我?因为你们顾家,根本不能少莫家和白家的庇护!顾子爵,你和你妈能活到现在,那是云翼多少人用命换来的?你呢?自以为清清白白的?城南那群狗杂种绑得真他妈对,我杀了你怪他们头上就对了。”
顾子爵没理解艾可的话,上一代的事,他不知道多少,和艾可的婚姻,果真是这样?
头顶艾可已经扣动了扳机,顾子爵浑然不知。
程时紧张地看着艾可:“艾可,你冷静一点!你不能杀他!”
“去死吧,顾子爵。”
“不行艾可!你不能杀他!你会后悔的!”
“砰!”
程时闭上了眼,却听到玻璃碎裂声,还没回过神,就听到艾可大吼:“莫奕琛!老子宰了你!”
门外冲进来一群人,都用枪指着艾可,随后莫奕琛慢慢走了进来,面色凝重。
手中的枪被窗外射进来的子弹打落,艾可看到莫奕琛走进来,杀人的心又起了。她朝着莫奕琛走过去,二话不说挥起了刀片,却被莫奕琛截住。
莫奕琛狠狠地盯着她:“你连我都想杀?”
“杀了你,没人会阻止我杀了顾子爵!”
莫奕琛气极,另一只手反手一个巴掌打过去,艾可被打倒在地。
“我一次次对你忍让,一次次对你放纵,你呢?心底里有没有过我这个哥哥?!”莫奕琛质问着。
倒在地上的艾可回过头瞪着莫奕琛:“我为什么会出现?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你被人追杀我命都不要替你挡刀,你呢!我快死的时候你来了吗?!”
艾可的质问换来了莫奕琛的沉默。
这短暂的沉默让艾可看到了机会,起身再次挥手,但依旧没有成功,被莫奕琛反手扣住。
“来人!给她打针!”
“莫奕琛!你不是人!你放开我!”
有人过来拿出了注射器,给艾可打了一针,然后艾可昏睡了过去。
莫奕琛抱着她出门上车了,随后云翼的人给顾子爵和程时松绑,也带着他们离开。
目的地是绝代。
艾可被抱着到了莫奕琛的房间,莫奕琛把她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看着床上安睡的艾可,莫奕琛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这次是我们的关系,才害得你们被牵连,这是云翼欠你们的。不早了,房间帮你们准备好了,你们可以去休息。”
程时看了看床上的艾可:“她不会有事吧?”
莫奕琛笑着摇头:“不会,只是镇定剂。”
“那就好。”程时识趣地离开。
顾子爵却没有离开。
“怎么了?”莫奕琛问。
“我们谈谈,我认真的。”
“你不累吗?”
顾子爵摇头:“累也睡不着。”
莫奕琛缕缕艾可的头发,和顾子爵出去了。
这是莫奕琛在绝代的办公室,莫奕琛端了两杯威士忌过来。
“白彦和陆烧不在?”顾子爵坐下问。
莫奕琛摇头:“小莫被绑,他们要去处理点事情。”
“是谁干的?我听艾可说,是城南。”
“对,但你不该了解这些。”
“因为白家和莫家对顾家的庇护?”
莫奕琛回头看着顾子爵:“怎么这么说?”
“艾可说的,另一个艾可说的。顾家可以全身而退,安全这么多年,都是你们两家的功劳。”
莫奕琛笑了一下:“顾伯伯是最明智的一个,也是最自私的一个。顾家再也不会涉及那么多纷争,却不得不由我们保护。”
“所以,我必须娶艾可?”
“你要相信我们三位父亲的情谊,哪怕你不娶艾可,我们也会去做,这是我们的分内事。何况现在,我很后悔同意艾可和你结婚了。”莫奕琛喝了口酒,语气有点淡。
“艾可……为什么会有第二个人格?”顾子爵最在意的还是这个。
“你关心这个干嘛?和你没关系。”
“我知道,和你有关。我不知道艾可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希望你告诉我,哪怕不是看在我和艾可夫妻情谊上,而是我们三家的情谊。”
莫奕琛沉默,喝了口酒,看着窗外,缓缓开口:“告诉你也没关系……母亲生艾可,是难产,所以艾可生来就自闭,加上我们是私生子,又在孤儿院长大,艾可从小就被人看不起。她刚上初中那会儿,我已经进莫家。有一次我带艾可出去,却没想到被人追杀。保镖无暇顾及我们的时候,有一个人拿着西瓜刀向我砍来,我以为我那会儿非死即残。可是没想到,艾可挡在了我面前,那把刀就砍在了她的背上……”莫奕琛停了下来,叹了口气,问顾子爵:“你能想到,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却为一个人挡了一刀?”
顾子爵沉默,原来这就是艾可背上疤的由来。
莫奕琛继续:“艾可被救了回来,什么也没问。一直到养好身体回到学校,却是挨欺负,她从没和我说过。直到有一天,她的同班同学,把她带到了一家餐厅的冷库,就这么把她关了进去。她给我打电话,我那会儿有事,没有接……就这样,她在里面被关了几个小时……等我到那边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没有意识了。好不容易被救了回来,其实当时那个人格已经出现了,我没有发现。直到那几个欺负她的同学来医院看她,她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狠狠地刺向了他们。一个人被她刺伤了腿,另外的人差点被她打死。”
“当时没有治疗吗?”顾子爵忍不住问。
“当然有。艾可那段时间没去过学校,第二人格没有出现,自闭也更加严重。医生以为是受到校园暴力的自我防卫反应。在家的那段时间,她发现了云翼的事,跟着我去了云翼,看见我杀人之后,她的第二人格又一次被刺激出来了。这么久了,她只要一看到血腥场面,就会出现第二人格。一直到上次,因为你。”莫奕琛看向了顾子爵。
“所以……只要第二人格出现,她就杀人。”
莫奕琛点头:“艾可的第二人格,是云翼最强的杀手。云翼有老白,有我,有陆烧。还有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云翼小四,没多少人知道是艾可,因为外头见识过云翼小四的人,基本都被她杀了。而且谁能想到,我莫奕琛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妹妹,会是个杀人狂魔。”
“难道就治不好吗?”
莫奕琛摇头:“医生说那个人格太聪明了,除了嗜血的意愿会让她控制不住,其他时候,一旦她察觉到别人对她的不利,就懂得躲起来,不被人发现,多狡猾的人啊……”
窗外夜已深,莫奕琛站了起来:“艾可这些年过得并不好,你至少看在她这么辛苦的份上,对她好一点。你也看到了,她不会奢求什么。而且,她似乎已经有了离婚的意愿,这点你可以放心,哪怕你们离婚,莫家和白家不会弃你们不顾。”莫奕琛喝完了最后一口酒,无声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艾可睡了你的床,你晚上睡哪?”
“就睡这儿。”
“……这边没有艾可的房间吗?”
“有啊……但是我不放心。可能我要把她拴在身边一段时间,才能安慰得了我自己。”
顾子爵去了他自己的房间,打电话给萧山交代了几句,毕竟他今天突然消失不大合适。
莫奕琛回房间洗了澡,确定艾可还安睡着,开着房门去沙发上将就一晚上了。期间还和白彦通了电话,告知了现在的情况。
第二天一早,莫奕琛被房间里面的细小动静吵醒了,他起身进了房间,艾可已经醒了,还躺在被窝里面,睁着两只大眼睛盯着天花板。
“醒了?”莫奕琛言语中还带着困意。
“嗯……”艾可轻声回复。
“怎么了?不舒服?”莫奕琛感觉她有点不对劲。
“哥……我……”艾可还缩在被子里面。
“嗯?”莫奕琛走上前。
“我……我生理期……到了……”艾可磕磕巴巴地说出了这句话,脸都红了。
莫奕琛却没有太大反应,笑着揉了揉艾可的脑袋,打电话给陶念让她上来了,顺便叫了餐。
“哥……”艾可看着莫奕琛交代这个交代那个。
“怎么了?”
“我是不是……又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