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韩以沫的动力一下子就没有了，失眠到后半夜两三点才睡，第二天盯着两个厚厚的黑眼圈去了学校。
顾欣语跟见鬼似的看着韩以沫：“妈呀，以沫，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又熬夜看电视剧了？”
“并不是。”韩以沫叹了口气，“我失眠了。”
许安然关切地说：“你没事吧？要不要请假休息一下。”
韩以沫摇摇头，打算转过头跟凌羽聊会天，结果发现压根就没见凌羽的身影。
可凌羽平时都很守时，从来没有迟到过，怎么会到这个时间还没来？
“凌羽去哪了啊，今天没来上学吗？”韩以沫问。
顾欣语欲言又止，在韩以沫不停的询问下才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
“凌羽昨天打架了……被停课一周，而且还要记处分一次，听说还要写到档案里面……”
韩以沫一下就懵了，好好的凌羽怎么会打人啊？
“到底怎么回事，欣语你把话说清楚！”
顾欣语被她着急的语气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是跟学校篮球队贺杰他们几个打的，前几天马拉松结束后他们几个不服气，昨天合伙去堵了凌羽，发生了点口角，然后就打起来了，贺杰还挂彩了，结果咱学校的几个体育老师逮到了，活生生闹到政教主任那里去了……”
“那贺杰呢？没事吧？”韩以沫十分不解，按说这种男孩子之间打架，学校最多给个通报批评就了不起了，怎么还会停课这么严重啊。
“他就流了点鼻血，但贺家是悸忆的校董……”欣语说到一半就停下来了，剩下的不用说韩以沫也明白了。
无非就是凌羽打了贺杰，贺家用自己的私权处分了凌羽。
她气得把书扔到一旁，韩以沫压抑着心情上了一天课，放学后让许安然先走了，凭借模糊的记忆打车去凌羽家。
印象中只有初中的时候来过，她打量着附近的建筑，是很旧的居民楼，这两年估计就要拆迁了。巷子里坑坑洼洼，积着雨水，满地泥泞。
韩以沫给凌羽打了个电话，听到她说自己在他家附近的时候，凌羽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就下来接她。
两分钟后，韩以沫站在了唐余家里。
凌羽家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他家里的情况，韩以沫只知道一点，好像是从小父亲就病故了，母亲跟着有钱男人跑了，每个月会给他寄生活费。
不过这些都是听学校里其他学生讲八卦讲的，韩以沫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而且因为怕戳凌羽的伤疤，她也没好意思问过。
凌羽穿着宽大的运动连帽衫，安安生生坐在沙发上的样子像只大型的犬科动物。
韩以沫看着他：“你伤到哪里了？要不要紧？看没看医生。”
凌羽本来还想掩饰，结果韩以沫瞪他一眼，“不用再骗我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见状，凌羽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哎呀，没事，也就胳膊有点拉伤。”
“还有吗？”韩以沫继续问。
在韩以沫面前，凌羽向来是没脾气的，乖乖又指了指身上几处伤痕，看得韩以沫恨铁不成钢的咬着牙：“你傻不傻啊，就让他打你啊，干嘛不还手！”
凌羽点头，“我还了的。”
“那为什么欣语说贺杰就流了点鼻血？”
这下换凌羽尴尬了，他犹豫了一会才说，“我好像把他鼻梁骨打歪了……”
韩以沫：“……”
她还以为凌羽会吃亏呢，没想到凌羽下手还挺狠的……
只不过韩以沫向来是帮亲不帮理那种人，只要凌羽没吃亏，她就心里平衡点了。
“那你们为什么打架啊，初二那年你不是说你再也不会随便动手了么！”韩以沫逼问道，凌羽一直保持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说：“沫沫，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对，我以后一定不打架了。”
韩以沫快郁闷死了，她才不相信凌羽会无缘无故打人呢，肯定里面有什么隐情。
“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啊，不能就这么算了。”韩以沫闷闷地说。
“真的就是火气上来打了一架，没事，我在家刚好休息几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一句话把韩以沫噎的死死的，她只能悲愤的瞪了凌羽一眼：“我自己回去，你好好休息。”
她刚才看了看，凌羽身上都只是几处轻伤，照他的体格和体力，要不了几天就又生龙活虎了。
她想知道的是，凌羽和贺杰打架的原因。
——
说是不让凌羽送，可凌羽还是把她送到了家门口，临走前，还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搞得韩以沫仿佛才是受伤的那个人一样。
韩以沫闷闷不乐的往回走，隐约间，她感到一道清冷的视线正注视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