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先生，您看这个账单……”房志龙一脸郁闷地坐在易寿面前。
“的确是有点问题。”易寿说到。
房志龙松了一口气，易寿接下去：“本来是一亿两千万，体谅下国家财政所以少了个零，既然你提出来了，那就按原价付款吧。”
房志龙傻眼了：“等等，易先生，这一亿两千万是怎么来的。”
易寿招了招手：“素云，把试卷拿来！”
素云把一沓纸拿过来放在桌上，易寿戳了戳这沓纸：“你看看，这就是教了他们一个礼拜的道德经，国粹啊！默写成什么样了。”
房志龙拿过试卷浏览起来，每张纸上都可以说是鬼画符，浓墨重笔，几乎看不清写得什么。之前已经接到了赤峰的电话，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叹气。
易寿在一旁说到：“一个字一千，我觉得真不贵，素云你怎么看。”
素云没太多主见：“我听你的。”
房志龙脸上有点阴沉：“能让他们用圆珠笔重新默写一次吗？”
素云刚说话，被易寿拦住：“可以，既然房局长要求了，我们当然要给这个面子，这样吧，素云以后你教他们画符，占卜这些内容只要是用毛笔的，都改成圆珠笔。”
素云在嘟哝到：“不用毛笔画符一点法力都没，对付妖怪不是找死吗。”
“啪！”易寿一拍桌子，佯怒到：“房局长让你用圆珠笔，你就用圆珠笔，哪来那么多话。”
“我。”突然就被吼了一句，素云好委屈，在一边低下头。
红叶走进来，拉着素云走出书房。离开了些距离，红叶说到：“刚刚房志龙甩脸色给大人看，大人要回击，所以他不是真的要骂你，想让你配合他一下，等房志龙走了，大人就会来找你的。”
素云茅塞顿开：“红叶姐，你好了解易寿啊。”
红叶只是微笑，几乎每天都出现在梦里朝夕相处的男人，她怎么会不了解。
“房局长，你看这样可以不？”易寿问到。
想起素云刚刚的话，房志龙有些担心。
易寿继续：“房局长不说话，那就是不满意，这样吧，明天我就让他们开卷重考，毕竟他们都是国家公务人员，总要给点面子。”
房志龙突然意识到什么：“易先生，我……”
然而易寿开始下逐客令：“好了，我这里也有很多事要做，毕竟是穷苦人家，还有一大家子要养，白狼！送客。”说完就走到别的房间。
白狼出现了，她对外人可没好脾气，这一点房志龙深有体会：“你快走吧。”白狼语气不善。
房志龙欲言又止，悻悻离去。
易寿找到了素云：“刚刚是场景需要，没吓到你吧。”
素云摇摇头：“红叶姐已经和我说过了，没事。”
“红叶啊……”易寿自言自语。
房志龙在白狼的注视下走出易寿家，坐上车回眸一望，烈日下，易寿穿着背心，带着安全帽，手里拿着瓦刀和灰桶蹲在房顶上修补雨槽。
“唉……”弄到这种状况，他也不愿意，相处是一门学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
“局长现在去哪？”
“去茅山，九霄万福宫吧。”既然易寿这条线不行，那就只能拜访空云道长了。
红叶在易寿边上，看着离开的房志龙问到：“大人为什么要那样。”
易寿说到：“听说过阶级斗争没？”
红叶摇头。
易寿停下手中的活：“我们和他们的根本利益不一样，他们只是想把妖怪全部消灭让这个国家变回他们所熟悉的那样，而我想的是共存，改变这个世界。所以他们迟早有一天会变成敌人，目前要做的，就是在压制他们成长的同时积攒自己的力量。”
“那刚刚不直接杀了他们？”
“我们还没站稳脚跟，要是杀了他们，过早与国家对立，无疑是自取灭亡。”
红叶笑着：“大人你这样子说话真像一个反派。”
易寿用手指抬起红叶的下巴：“你喜欢反派吗？”
红叶立刻搂了上去：“喜欢。”
一小时的车程，房志龙来到了茅山，九霄万福宫就在山顶。
房志龙下车。
“局长，我们不上去吗？”司机问到。
房志龙仰望着大茅峰：“这茅山的大好风景我还没看够，我们做观光缆车上去。”
缆车上四人，赤峰和房志龙坐一起，气氛有点沉闷。
赤峰首先开口：“对不起局长，我们辜负你的期望了。”
房志龙笑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一开始就另有所图，为难你们只是让他找个借口而已。”
赤峰不是很明白：“他另有所图是……”
“你想，他有那么多厉害的式神，呼风唤雨，驱月逐日，简直和神话一般，足以消灭一支军队，但是每次请他出手总是拖泥带水或者开出一堆条件，当然我也不是道德绑架，必要时报酬是必须的，但是我感觉他根本不想动手，或者逼不得已才出手，然后提出一堆条件来作掩饰。”
“掩饰什么……”
房志龙忧心忡忡：“他想借那些妖怪的力量来压制我们，消耗我们的力量，这段时间里，他的式神又增加了，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不出几年，他就拥有和国家对立的力量了。”
“不会吧。”赤峰难以相信。
“一开始我也不相信，在我的试探下，种种迹象表明——他有野心。”
赤峰沉默了一段时间，又开口：“看得出来，他和式神们感情很好，如果非要在这个世界和式神之间选一个，我担心……”
房志龙点头：“这也是我害怕的，一个野心勃勃的主人和一群强大的式神，很难保证他不会有什么疯狂的行为。”
说话间，缆车停了，步行十几分钟后便到了九霄万福宫。
天空灰蒙蒙的，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落在脸上，赤峰抬起头看向天空——下雪了。
洁白的雪花落在房志龙手里，他皱着眉头：“这还没到十二月呢，还是南方，怎么就下雪了，火灵刚没，别再来个雪灵了。”
穿过大门便看见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
房志龙先打招呼：“空云道长，别来无恙啊。”
空云道长听见声音回礼到：“房局长真是贵客呐。”
两人移步偏殿，房志龙问到：“这南方天十一月下雪不太正常啊。”
空云道长笑到：“局长多虑了，这不是那些鬼怪作祟，乃是天兆。”
“天兆？”房志龙完全不理解，“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吗？”
空云道长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请道长赐教。”
空云道长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