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皱眉道：“为什么？”
莫度苦着脸解释道：“送完之后，陛下带着万名重骑巡视边疆，还是一人三马换乘，全是这种怪物战马。”
这时候秦明反倒冷静下来了，这些马应该是在魔法师帮助下制造出来的，被皇帝送出来震慑这些贵族，不过他不信前几天还打算和皇帝打擂台的贵族们没有后手，岔开话题道：“还是说正事，男爵要我帮什么忙？”
莫度回道：“不难，陛下送来的马有些问题，公马没有被阉割，能发情，但就是不能繁殖，你有没有办法？”
秦明淡漠道：“我的报酬呢？”
莫度笑道：“我领地内装了四大车资源，过几天就送来，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莫度出价太高，秦明有些疑虑，这时他忽然听见塔灵说：“告诉他，不保证一定成功，要加价，不要魔法师的资源，要那些战马产下的幼崽。”
秦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无表情地将塔灵说的条件复述了一遍。
莫度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吃亏，立刻答应了秦明的要求，之后片刻也不停留，直接离开。
莫度走后，秦明问道：“出什么事了？”
塔灵解释道：“魔法师消失了，那些南大陆的土著找不到任何一个魔法师，他们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十三天前的皇宫。
这些情报是我从莫度和他的随从那里得到的，不能确定消息的真假，魔法师出现在皇宫的消息很有可能是皇室放出来的谣言。
并且现在领地贵族与皇帝之间的实力相差很悬殊，贵族们的底牌只有一些强大个体，而皇帝只露在明面上的，就有魔法师帮他培养的几万匹战马。
据我分析，大概率是那些魔法师想保持南大陆的人口，用以产出他们的实验素材，所以他们想控制战争规模。
战争一开始，他们会限制住皇帝的力量，让领地贵族们占据上风，迫使皇帝接受他们的要求，之后卖掉那些领地贵族们，让皇帝放开手脚扫平叛军，彻底统一整个南大陆。”
秦明大致知道那些魔法师想干什么，整个南大陆的土著势力对他们而言都是砧板上的肉，不过魔法师不愿意生吃，花了点功夫，做成菜，端上桌，就差一口吞掉，可这时候那些魔法师把嘴边的鸭子扔了，自己失踪了。
猜到那些魔法师为什么离开的秦明苦笑道：“有没有可能是那些魔法师自己玩脱了？”
塔灵毫不留情地粉碎秦明的幻想，回道：“不可能，魔法师最基本的能力就是控制，如果连自己的造物都控制不了，他们活不到成为魔法师的那一天。
而他们能得到的，且比整个南大陆资源还要重要的，应该是真理掌控者口中的真理，如果他们去追寻真理掌控者，很可能让真理掌控者注意到我们。
总之，我们的处境很不妙，快点带上那些马来法师塔，我还有事情要和你细谈。”
秦明注意到塔灵很确信真理掌控者知道他们的踪迹，问道：“有那么恐怖吗？我们都这么低调了，你为什么确定他们知道我们的踪迹？”
塔灵的声音多了几分凝重，答道：“因为我确定老主人可以做到。”
秦明脸色一僵，不再多说，和帕夏交代几句后，见那些战马鞍鞯齐全，低声向塔灵问道：“能不能留些战马自己用？”
塔灵声音透着几分无奈“当然可以，不过那些贵族手下有跟着魔法师学过些东西的学徒，他们恐怕也在想办法解决战马不能繁殖的问题。
你要是留些战马，即使只使用一部分，到时候成功会暴露我们的实力，增加不必要的危险，失败还好一点，只是让所有人知道你是个不守信的骗子而已。”
秦明尴尬的骑上战马，装模作样地甩甩鞭子，由塔灵控制着战马行动。
塔灵注意到了秦明的神情，对着秦明道：“我说得这么详细并不是认为你很蠢，我知道这些你可能都清楚，只是陷入思维盲区，暂时想不到，提醒一句就能明白一切。
但我不能确定你一定会想明白，若是你没有考虑到这些，有可能对局势估计错误，接着做出错误的选择，然后诱发更严重的后果。
和承担这些可避免的风险比起来，我选择更详细地给你解释，并愿为你因此产生的诸如，尴尬、羞愧等不良情绪表示歉意，请你原谅。”
秦明笑道：“放心，我这点承受能力还是有的。”
说着就到了法师塔周围石板上生长的森林中，那些战马前往森林更深处，秦明下马步行前往法师塔。
塔灵在他面前凝聚出一道幻影道：“我会尽可能照顾到你的情绪，这次让你来，是有实验需要你的参与，当然，有些实验对你有好处。”
秦明沉默一会后，还是问道：“不是说卡莎忙着学习魔法吗，怎么还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塔灵笑道：“你不理解很正常，对魔法师来说，学习是一种很痛苦的过程，与这种痛苦相比，不劳而获产生的愉悦感实在不算什么，主人需要干点其他事来调剂。”
秦明强笑道：“是啊，学习确实很枯燥。”
塔灵解释道：“不，这种痛苦不是来源于枯燥，而是恶心，那种类似食用别人呕吐物的恶心感，更痛苦的是，你必须强忍住那种恶心感继续吃别人呕吐物。”
秦明一脸向往道：“是啊，确实很恶心。”
塔灵笑道：“别装了，你又不是魔法师，他们之所以会感到恶心，是因为对魔法的追求已经到达一种精神洁癖的程度。
每个魔法师都对魔法有着自己的理解，并以此为基础研究世界，开发魔法，而学习别人的魔法，绝对会影响自己对魔法的理解。
其实如果没有真理掌控者制造的意外，主人应该慢慢成长才对，可惜现在局势大变，只能这样。”
秦明听塔灵这样说，强忍住自己吐槽的欲望，还精神洁癖，担心别人的经验给自己洗脑，呵，这种富贵病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