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九九并不傻,再加上灵儿又只是个孩子,冉九九一看到灵儿的眼神就知道她在说谎。
她当即就板下了脸:“还不说实话?谁教你说谎的?”
灵儿委屈地咬咬下嘴唇,还是乖乖地把左手雪白的手腕伸了出来,手腕上赫然多了一道口子,虽然已经干涸,却依旧鲜红刺目。
冉九九再一看灼华嘴边隐隐约约的血迹,心里已经了然了。
冉九九抿唇,一言不发地蹲下身抱住了灵儿。
这几天她一直把灵儿当成一个娇滴滴的孩子,不管她对与否,总是先安慰她,让她乖乖的不要怕。
可她却忘了灵儿的身份。
她成熟得太早,早得让人心疼。
灵儿的眼底突然弥漫起一层水雾,却又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冉冉,冉冉,灼华为什么醒不过来?”
冉九九一时语塞,只是用手心紧紧包裹住她略有些冰凉的小手。
见冉九九迟迟不说话,灵儿突然往她手臂上一伏,纤弱的肩膀开始微微耸动。
“我以为……我以为我可以救所有人……但是我做不到……
我真的好没用……谁都保护不了……”
冉九九的心猛地收紧了,眼前浮现出她迟迟没有忘却的那一幕。
不仅没有忘却,相反,甲板上的那一幕,她不肯忘却。
“不。”
灵儿有些迷蒙,湿漉漉的眼睛直直对上冉九九坚定的眉眼。
“不是你没用,只是你的能力还不够。”
冉九九站起身,扶正了灵儿的小身子:“只有当你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灵儿,答应我,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轻易否定自己的价值,你能做到吗?”
第一次看到冉九九语气如此严肃,灵儿有些忐忑:“我……我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没关系,你现在还小,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好了,别哭了,爱哭包是不会有人喜欢的。”说罢,她轻轻敲了敲灵儿的鼻子。
明明上一秒还在哭,听了冉九九这句话,下一秒灵儿就有些不服气地擦擦眼泪,躲开了冉九九的手:“我才不是爱哭包呢!”
“好好好,那我们先想办法让灼华醒过来。”
“嗯嗯嗯!可是……我的血都没有用……”
这一点,冉九九何尝不知道。
虽然皇后告诉她墨翎有法子,但她到现在都还没摸清楚皇后的心思。皇后的话是真是假,她不知道。
可是为了灼华,她还是得试试。
冉九九取出瓷瓶,打开以后小心地闻了闻,拧紧了眉心。
这个味道……
是血。
再一回想起墨翎出来以后故意把左手藏在身后,冉九九更加确信这瓶子里装的是墨翎的血。
难不成墨翎也是药族?
顾不上这些想法,冉九九微微托起灼华的头,将血一点点给他灌了下去。
冉九九长叹一口气,背对着灼华,和灵儿一起坐在了地上。
也许是因为担心太久了,灵儿靠着冉九九不多会儿就睡着了,小小的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冉九九估摸着她应该睡熟了,就朝窗外打了个手势,然后墨叔就进来将灵儿抱了出去。
至于冉九九,依旧坐在那里发呆,双目无神,也不知是在挂念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