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剑,皇上已经很拼命了呢。累了就坐下来歇息一会儿吧,这里有刚泡好的茶,来一点吗?”
“……那便多谢皇后了。”皇帝大概也明白了局势,便坐到了上官清婉对面。
“如果臣妾没猜错的话,您刚刚是去千荣殿了吧?”
“不错,皇后果然聪慧。朕什么都可以割舍,唯独她。但千荣殿被毁是必然的,所以朕去取了些东西回来。”
说罢,他摊开手,掌心赫然是一支淡雅的钗子,还有一朵透明的小花。
“山荷叶?”上官清婉倏然笑了,她细细看了两眼,却没有动:“还是被做成标本的。”
“朕没记错的话,是你当年赠予她的,她收到后一直捧在手心,像个孩子一样,欢喜了好久。”
“嗯,没错,的确是我亲手做的。”
“还有,刚刚我还发现了这个。”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放在桌上。
上官清婉只是扫了一眼,便知道那是什么:“在哪里找到的?”
“被褥下。
刚刚有几个妃子偷偷去将千荣殿翻了个遍,被朕看到就直接跑了,不料它被无意一掀,露出了一个角,朕就看到了。
这么些年都委屈你了。”
“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
“她们都说是你害死了她,曾经朕一度也这么认为,没想到你是成全她。”皇帝苦笑一声,将纸叠好,又郑重地放了回去。
“谁能想到她也是幼年便中了毒蛊,日夜痛苦。听闻你是异域人,所以她才来找你帮忙的吧。”
“嗯。”上官清婉垂眸抿了口茶:“寒毒极其霸道,她忍不住毒蛊嗜心之痛的时候,已经有了五个月身孕了。要么她平安无事,将毒全都传到孩子身上,要么她服用山荷叶,凭借毒性吸引虫蛊,与孩子平分寒毒。其余毫无他法。”
“那你为什么不解释?”
“解释什么?越描越黑吗?人都已经去了,让她好好安息就是了,何必再打扰她。再说了,我喜欢清净。这件事传出去了。后宫里头那些多事的女人也不敢来打扰我。
至于那些暗中中伤的,那是没本事明着站出来与我抗衡,所以才胆小地躲在后面。
相比起这个,母后呢?她那么大年纪了,经不起折腾。”
“也已经安排好了,只希望乱军别找到那里。你真的不走?”
“现在想走也没机会了。”她眼神示意了一下他,皇帝转头,便看到杀红了眼的几个头领举着大刀冲了上来。
“狗皇帝,可算找到你了,原来躲在这高楼上与美人潇洒快活!”
不待皇帝开口,上官清婉便睁开美眸,声音在黑暗中略有些微弱,却又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为首的人一愣,只觉得这声音耳熟得很:“你是何人?”
宫女搀着上官清婉站起身,只见她轻轻拂拂袖子,一身金色凰袍沐浴在月光下,恍若神仙妃子下凡:“我,上官清婉,西域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