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曦听到这些话,委屈得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
明明他什么也没做错,怎么他们都开始说他?这是不想让他登基吗?
“小皇子,不如今日登基之事,便算了吧!”
不知哪个大臣躲在人群中喊了一声:“即便强行登基,也未必有好的结果,与其惹怒老天爷,不如择贤让位,识时务者为俊杰,再说,你一个小孩子,心智尚未成熟,如何打理朝政?”
“闭嘴!就你会打算盘,如意算盘都打到小皇子手上了!”
不知怎么的,人群就分为了两拨,开始叫嚷。
后来也不知是哪派没说过哪派,就直接开始动手。白予曦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站在高台上人都快傻了,什么都反应不过来,只觉得耳朵被震得嗡嗡的疼。
突然从不知道哪里冒出来十几个侍卫,提起剑变便要砍人,场面一下子就混乱到难以控制。
“放肆!我看谁敢造次。”
一道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对于白予曦而言,那声音又熟悉,又陌生,他抬起头,才发现一个侍卫正拿着长剑抵着他的喉咙。
剑锋离他的喉咙不过两寸,然而剑身却被两根手指死死地夹着,分毫都无法撼动。
阳光撒在银色的面具上,折射出一束耀眼的光,晃了白予曦的眼睛。
是他?
左怀月?
他不是说不来吗,怎么现在又来了?
冉九九提起剑,用剑柄将那个侍卫击下高台,冷笑着捻捻手指:“怎么,就这啊?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一群废物。
看来宫中的防御措施还待加强,倘若有小人从中作梗,区区这般身手,可如何挡得住?”
几个侍卫哆嗦了一下,敢怒不敢言。
他们几个靠着关系进宫当侍卫的,身手怎敌得过他左怀月?
“还有谁心里不服,大可直接说出来。想要篡位,可以。那也得先过我这关。”
高台之下,左青云见她出面维护白予曦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还把篡位之词挑明了摆在那里,脸直接气黑了。
这个逆子,这话分明就是对他说的。
“别这么看着我。”冉九九将剑背到身后,随手揉了揉白予曦的头发:“可不是我想来的,不过是路过,路过而已。”
“摄政王,您护着小皇子这本是好事,可现如今,老天爷降下神火警示众人,想来是他身上有何邪祟之物,难道您还要纵容那个不明不白的小野种吗?”
白予曦听到野种两个字,身体就凉了一半。
过去他明明什么也没做错,可还是天天挨婶婶的打骂,都因为这野种二字。
甚至他在院子里劈柴的时候,路过的邻居都会伸出食指,对他指指点点,表面伪善地笑着,实则一口一个小野种地叫他。
还有一年冬天,领居家比他小一岁的孩童将他推下湖的时候,也叫他小野种。
爷爷把他救上来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婶婶气得提着他去邻居家讨个说法。
他当时真的信了,以为婶婶刀子嘴豆腐心,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在意他的。
可知道婶婶是为了索要银子作为赔偿的时候,他才大梦初醒。邻居大娘意料之中不肯赔银子,说他一个小野种,能值多少钱,死了都没人愿意给他收尸。
婶婶无功而返,提着他还没进门,就给了他一巴掌:“野种!一天到晚就知道赔钱!”
一声怒喝,生生打断了他的回忆:“勿要多说!摄政王定是已经被这野种给蛊惑了!快来人,拿下这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