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冉九九开了个头,却不知道如何继续说下去,斟酌了半天才复而开口:“我知道你受了惊吓,以后这种事情多的是,你要学会习惯,不能每次都这样处于被动,等着别人来保护你。”
冉九九轻柔地抚着他的鬓角,见他偏过头,便知道这话他不想听。
她也不出声,只是和衣在他身边躺下,替他压好被子,直到白予曦的眼皮上下直打架,昏昏欲睡,才轻声呢喃:“但是别怕,以后都有我,别人不保护你,我保护你。”
言罢了,她便伸手拿起一旁的折子继续批阅,时不时地叹口气,头疼地按着眉心。
背对着她的白予曦浅浅地呼吸着,过了好久翻了个身,几乎是将头埋到她腰间。
冉九九没有管他,心里暗暗掐着时间,等下人将点心送来了以后,又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她放下折子,将白予曦几乎是拖了出来,果然身上已经出了好些汗,再摸摸额头,似是没有先前那么烫了。
冉九九松了口气,小屁孩经常干农活身体还可以,再喝两日药应该没事了吧。
秦越离开去办事的时候总是习惯给她留下一块帕子以防万一,小孩出了那么多汗,总是要擦擦的。
她微微坐起身,纤细的手臂刚越过堆得高高的奏折,秦越就慌忙跑了进来:“主上……”
“何事?”
“我……它……”
冉九九顿住手,见秦越两手空空,心里顿时有些不安:“是不是翡翠瓶出什么事了?”
“是秦越办事不力!”她“噗通”一声跪下,满脸的不安与自责:“我按您的吩咐先去给管家捎了个信,等我到您房间的时候,锦盒已经……已经被打翻了……”
“碎了?”她的声线微微颤抖,表面波澜不惊,可是“嘭”的一声,几本奏折随之掉了下来,彰显着冉九九的极度不平静。
“不……不是,地上没有碎片,我清点了一下,里面什么都没少,除了翡翠瓶。
周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门窗我也仔细看过了,并没有被人撬开……”
冉九九危险地垂下眸子,声调冷得就如同二月的冰窖,满满的都是化不开的寒意:“这么说,摄政王府里有内鬼。”
“……应该是了,都是秦越疏忽大意了,才酿成如此……”
“好了,不必多说,你先起来。”
“是……”秦越知道左怀月没有怪罪她的意思,虽然自责得很,但还是乖乖起来了。
虽然小姐不说,但她知道那翡翠瓶对小姐的重要性,若非今日宫中有场恶战,小姐怕损了那翡翠瓶,否则也断不会将它收在七转玲珑盒中。
如今翡翠瓶不翼而飞,小姐心里正乱,她万不能再烦了小姐。
冉九九掀开锦被,连乱了的衣服都顾不上整理就穿上墨靴,大步流星地往外迈,光听脚步声,就知道她有多匆忙。
可是刚走一半,她又折回来替白予曦将被子盖好,这才带着秦越往清灵阁赶去。
她们一出门,白予曦就坐了起来,望着从身上滑落的被子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