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商羽泉如今五岁了,比之文秉诺反倒和张奋行更为熟稔一些。张奋行因为张宁瑄的缘故,更善于对待小孩子一些,因此在商羽泉心中,张奋行比起师父更像是一个玩伴一般,但文秉诺则更像是和父亲母亲一样的大人,文秉诺为此对张奋行哄小孩子的技术大为折服。商羽泉现在称张奋行为“师父”,文秉诺则为“文师父”,两人都不再称商羽泉为“小公子”,改称更为亲厚的“羽泉”。
商羽泉跑了两年,现在身体格外强壮,鲜少生病,体力飞速上涨,现在已经能跑百八十圈不喊累了。张奋行赞他身体素质极好,是块学轻功的好料。
前两日商书毅刚找过张奋行,只说张宁瑄已经三岁了,张奋行也该传他一些武功,商羽泉正好还缺个玩伴,不如让两个人一块儿学武,还能互相促进。张奋行知他是一片好意,便欣然接受。
这日张奋行便带了张宁瑄去见商羽泉。张奋行指着张宁瑄对商羽泉道:“羽泉,这是宁瑄,以后你二人要在一处练武了。”
商羽泉见了张宁瑄,拍手笑道:“这便是我的小弟弟了!”
宁瑄略微有些怕羞,躲在了张奋行身后,偷偷地打量着商羽泉。张奋行把宁瑄从身后拉出来,皱眉斥责道:“小家子气!过来见过了羽泉。”
宁瑄怯怯地上前,小声叫道:“羽泉哥哥!”商羽泉格格而笑,伸手摸了摸宁瑄的头,又拿了几个玩具来送张宁瑄。
两人便开始一起练武。张宁瑄便如商羽泉一开始一样,也要打底子,张奋行依旧叫他跑二十圈。商羽泉底子已打得很好,再加上年龄增长,更加懂事,拿剑也不会误伤别人了,张奋行便削了把小木剑送给他做练习,自己则削了两把大木剑,一把给文秉诺,一把自己留着做示范。
惊鸿门的剑法有许多套,可以从入门的开始学,而清泉门则是以拳脚为基础,而后再从拳脚中领悟出剑法,因此两人一个教剑法,一个教拳法。今日轮到张奋行教剑法了,文秉诺便去一旁看着张宁瑄跑步。
张奋行教的是惊鸿门一套入门剑法,名为山水剑法,乃是惊鸿门祖师爷在山水之间领悟出的剑法。商羽泉已学会了其中流水迢迢、白雪皑皑等几招,今日张奋行教的则是荒草萋萋这一招。这一招模仿的就是荒草生长的样子,从下往上一撩,招式虽简单,但不仅要求人姿势美观,还要快,因此极是难练。
商羽泉这一招总是练不好,不是姿势不优美,就是不够快,来来回回连了好几遍,总是不满意。张奋行道:“这一招必须要练好,将来用熟了手上可以用点巧劲,把对手的剑震飞。”
商羽泉又来了一遍,还是不够快。张奋行正要再指导他时,听见那边张宁瑄的哭喊声传来。文秉诺过来,无奈道:“宁瑄不肯跑了。”
张奋行皱眉道:“惯得他!羽泉当初都坚持下来了,怎么他就不行了。大哥,他若不肯起来,你打他就是了。”
文秉诺又回去劝了一番张宁瑄,张宁瑄怕挨打,这才抽抽噎噎地站了起来,慢吞吞地向前跑。
张奋行看着张宁瑄跑上了,这才回头看商羽泉,却见他满脸喜色,道:“师父,我刚才那一下好像成了!”张奋行大喜,道:“快来,我看看!”
商羽泉依言试了一遍,张奋行点头道:“是不错,两天内能学成这样实属不易,姿势已经足够美观了,需要动作再快一点。”商羽泉喜滋滋地继续练,张奋行不时指点两句。
这时张宁瑄跑完了,一头扑进张奋行怀里放声大哭,张奋行皱眉推开了他,道:“你都多大了,不许再哭了。”
张宁瑄抽泣道:“爹,我累,浑身都酸的难受。”张奋行想起了商羽泉小时候,再累也没有哭过,再看看自己的儿子,真是恨铁不成钢。
文秉诺见张奋行脸上不悦,忙道:“你也别逼宁瑄太紧了,宁瑄的体质说什么也赶不上羽泉啊。”
张奋行转念一想也是,商羽泉从小就是锦衣玉食地伺候着,而张宁瑄都是粗茶淡饭,体力上自然不能相比。但自家儿子却未免太过窝囊,让他心中很是不忿。
文秉诺见张奋行脸色稍和,拉开张宁瑄,给他擦了擦眼泪,又劝道:“这么小的孩子,你也别逼太紧了。何况这是刚开始跑,不适应也很正常,羽泉那时不也还耍过赖,偷过懒吗?”
商羽泉脸色一红,道:“文师父,这都多久的事了?”张奋行垂首不语,须臾才拉过张宁瑄,给他理了理头发衣物。
张宁瑄见父亲生气,早吓得不敢哭了,这时候父亲给他理衣衫头发,心中委屈,又把他的眼泪刺激出来了。张奋行摸了摸他的头,低声道:“男子汉大丈夫,不兴哭的。”
张宁瑄用力地点了点头,抬起袖子擦干了眼泪,文秉诺就带着他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