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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五味陈杂

雨水滴滴落在陈枫的肩头时,坐在门檐的菲姑娘随手递给他一把油纸骨伞。

雨天的晚城,外婆的独家小院,菲姑娘转眼在这儿住了快十年了,她很喜欢拿着一堆零食坐在木质大门的门坎上,吃着零食,静静地看着经过她家门的行车流水。一坐就是半天。

“我走了,”陈枫接过骨伞,挥手离开了。

坐在门坎上的菲姑娘,望着陈枫走远了,慢慢哼起了哀伤的小曲,起身收拾着一地果屑,一下午就这样过去了,诉说着往事,思念着故人。时间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溜走了。

陈枫是来跟她告别的,他准备要去京修学了。再回来见她,怕只能是两三年后了。菲姑娘怔怔地望着纸窗外的雨,这场不经意的分别,可真是别有韵味啊。想着想着忽地被外婆给打断了。

外婆正在里厅沏茶,招呼小菲过来喝茶,“吃了那么多瓜子干果,嘴一定很干吧!”外婆递给她一杯茶,“来尝尝我刚泡的信阳毛尖。鲜的很呢!”

“嗯。”菲姑娘应声道。

“那小子模样可真俊,跟你外公年轻时候有的一拼,想想当年……”

“小菲你明天开学,是不是应该知道考试成绩了,”外婆笑着说,“回来可要跟外婆叨叨,你妈小时候的学习成绩我可还记得呢!”

菲姑娘无奈地笑了,“会的,外婆。”

“也不早了,外婆给你做好吃的。”

“嗯嗯。”

周一,菲姑娘回到学校,后墙上自己成绩不高不低,还算看得过去,便悠闲地回到座位上,看到趴着难受蔫巴的我,就安慰了我几句。

安慰的话听多了,我知道成绩也就这样了,闷声地喝着大瓶营养快线,想着该如何跟老爸交待。

“爸,我考了班级十二,没进前十。”饭桌上,我决定直言相告。痛快一点。

老爸只是“嗯”地一声,夹了筷肉,放到我的碗中。

这就没了,跟以前不一样啊,初中的我要是没有考好,数落和皮肉之苦可是没少挨的。

“吃饭。”老爸看着儿子震惊地看着自己,“放心,你老爸我还是有脸面的。没考上前十,还好意思说出口。”

本来想是一顿数落如狂风暴雨般袭来,看来自己还是躲不过的。

金爸忽地想起,今天苏秋来药店给他奶奶取药的时候,苏秋好意地提到了金烁在帮他补习数学,又提到了,金烁告诉自己期中考试如何用功复习可还是担心考砸的事,看来儿子不像班主任说的那样不在乎学习呢,班级十二也是挺不错的成绩了。于是乎语气就稍平和了一些。

“下次你可得加油。”老爹迸出了这句话。就闷声吃饭了。

沈言西躺在卧室里无聊地看着小说,忽的,门被大开。只见他老哥瞬间趴在了他的床上。沈言西早已见怪不怪。

“哎,哎,累死我了。好弟弟,来,快帮我捶捶背吧!”

沈言西拿脚慢慢地一敲一敲地击着他哥哥的背。

“我是你哥,你就这样对我?哎,轻一点,还挺舒服的啊。”沈言北享受着弟弟的特殊服务,问道:“你那些朋友都会去后天的活动吗?”

沈言西点头。

“你所结交的朋友,除了我的莫莫知己,那个方洛我也听说到,想不到短短两月竟将我最喜爱的田妹妹的心给俘获了,我倒要看看是个怎样的人?”

沈言西面无表情地加重了脚上的力度。只听哥哥“疼”地嗷嗷叫。

“他当然是个很优秀的人。”沈言西道,“哥,你别欺负我朋友。”

欺负,怎么会,沈言北想着,笑了笑,只是想逗逗他们玩而已,不时,心里便有了几个坏点子。

“都叫你轻点,怎么下手还那么重。”

“我…我小心点就好了。”沈言西换成手轻轻地按压。

也不知什么原因,对你的过去倒也变得渐渐模糊,想不起一点了,当哥哥的我还是对你关注太少了。

这周日可是个阴天啊,雨水细细地拍打着玻璃窗,方洛和田芸,他们在一家咖啡厅靠着玻璃窗坐着,等待雨水渐停。

田芸停下笔,看着对面的他专心写题,不禁一笑:“你写作业太认真了吧。我想歇会。”

方洛也停下了笔,“窗外正在下雨,让我想起了‘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我们来玩古诗接龙吧,开你了,说有雨的诗吧。”

田芸愣了一下,这我肯定比不过他,但她不想认输。

“让我想想,君问归期未有群,巴山夜雨涨秋池。”幸好刚学的诗词用上了。

“这句话可不简单哦!人李商隐相思妻儿所作。”方洛笑着捧起了田芸的手,“你的手好冰,我给你暖暖。”

“对了,下周三有学生会的冬日舞会,听哥哥讲,聚集地都是晚中的名人学子,有很多有意思的活动。”

“沈言西给了我一张请柬,到时候我们在舞会上跳舞,我邀请你,你愿意吗?”方洛问。

田芸立即点头,“当然愿意。但是,我交际舞跳的不好。”

“等雨一停,我们去练一下。”

“去哪?”

“去我家,你还没去过呢。”

不一会,雨势就变小了。我刚从苏秋家回来,身体被拉得酸疼,不过好歹记得了一些基本动作。应该足以应付舞会了。我开始佩服苏秋这家伙,真是个十全十美的人。_丝缺点也没有。

忽然,后面有人拍我肩膀,一瞧,是苏秋。

“金烁哥,你们周三的舞会,我可以去吗?”苏秋道。难得有个有趣的活动。自己放弃就可惜了。

“嗯?”我看着他诚恳的眼神,不禁一愣,“你去干嘛?”

“多认识几个学长学姐,以后我也要上晚中。”

“好吧,我帮你问问。给你搞一张请柬。”

“谢谢金烁哥。”

我心里也有些得意起来,苏秋这么优秀的人,可是我从小玩到大的人,整日听莫莫讲他发小的好,我的发小也是出类拔萃的人。

“等我的好消息。”

天放晴了,太阳露出来了。我心情愉悦极了,可谁知,周一便是我的噩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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