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让我如何安心,现在就带你走!”姚鸿远作势要拉沈冰岚起来。
沈冰岚拉住了他,“我愿意的!”目光无比的坚定。
“这是我能为衡儿最后做的事。”
姚鸿远不解的看着她,沈冰岚把头往前朝姚鸿远的方向挪了挪。远远的望去,一双男女似是依偎在一起,不知道在说着些什么。
姚鸿远似乎还是沉浸在震惊之中,久久不能言语。
“这比交易,我甘之如饴。”
“太子,知道嘛?”
“嗯。临行的时候,我已经将手信给了他的人,让他安心。”
姚鸿远似是还有些犹豫,但只要是她的愿望,他都会帮她实现。
“那人可曾再联系过你。”
沈冰岚摇头。
“他之前只告诉我,让我在这里等着,事成之后,他会派人来接我。”
“你们...”姚鸿远接下来的话没有问出口,心里却做了决定。
“你先回去,我们一定会再见,我最后再求你一次,帮我,帮帮衡儿。”沈冰岚低声恳求道。
“你我之间,从不需如此,你知道的。”
“正是因为我知道,我才觉得愧对于你。”
“能守候在你身边,这不是我们做的决定嘛,为了你,我从不后悔。”
说完,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仿若把年轻时所有的不能,隐忍通通的释放。
晚些的时候,姚鸿远便已经离去,仿佛从没出现过一样。沈冰岚看着空洞的门口发呆,似在回忆年轻时的日子。
“末将姚鸿远拜见大小姐...”
沈府的花园,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
韩嬷嬷看着自家的娘娘,那带着幸福的表情,揉了揉眼,她的小姐,她何尝不知,无法自主的命运,还好有那个人,她一直都知道这个人的存在,甚至他们之间那无法言明的关系,希望他这次,能把她带出困境。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几个老臣,互看了一下眼色,户部侍郎走了出来。
“禀万岁,衢州水患爆发,早前以命人前去治理,如今二月有余,进展仍是缓慢,百姓堪忧信使来报,似有人可以阻挠。”
昱承天若有似无的看了眼自己的几个儿子,道,“讲明。”
“是。”
“......”
大臣细细的汇报,朝堂上的人听的越发的震惊,只有两人神色淡定,一位便是皇帝,另一位则是逸王昱玄。似乎,那人状告的人与他完全无干一般。
“你说,背后有人插手,而且是逸王的人,你可有证据?”皇帝质问。
“是,陛下请看,这是在那人家中搜到的信件。”
太监立刻承了上去。
昱承天低眉看了一眼,便甩到了一旁。
“按你所说,如若逸王真是指使他人,贪污克扣了那笔赈灾款,何故留下如此重要的把柄。”
“陛下所言极是,那信件非比寻常,上面清楚的罗列了灾款的数量,运送的路径,到达的时间,具体的使用范围,可谓细致入微。臣等以为,那人更是为了按照那信上的条目行动,还未来的及完成任务,便被有心人发现,这才得以留下证据。那人已经被押送回京,陛下可以找他对峙。”
户部侍郎微微抬头看了眼皇帝,继续道,“而且那字体,的确是逸王殿下所出,旁人临仿不得。”
昱承天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众人瞬间低下了头。
“退朝!昱玄,你随朕来!”
昱瓒和昱昭同时看了眼昱玄,神色却是各异,让人不知其中的含义。
“太子,这次他一定倒了!”众人迈出大殿后,老臣们围在昱瓒的身边低语,神色喜不自胜。
昱瓒抬头看了眼人群后的昱昭,昱昭对他点头笑了笑,便转身离去。
“说罢,到底是怎么回事?”昱承天面色不善,但说话的口气却仍是平缓。
“不是儿子。”
昱承天皱眉,“如今你想朕怎么办?”昱承天把那信件扔了出去,正好掉到昱玄的脚边。
昱玄低头看着那展开的字迹,的确是自己的,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情绪,很快便消失,丝毫没有把信捡起来的意思。
“如果朕记得没错,那衢州刺史,便曾经是你的挚友。”昱承天犀利的看着昱玄。
昱玄皱眉,“不止他。”
“是啊,想不到朕的好儿子,不知何时,竟也是宾客广坐。”
“他们的身份,与我无干。”
“你这么说,可是谁又会相信!?朕信了,那些朝臣会信吗?天下的百姓会信吗?他们只会相信他们看到的,是你的人位高权重,是你的人玩忽职守,是你的人渎职滥权!”
“儿臣无话可说,单凭父皇处置。”
昱承天看着昱玄那漠然的样子,神色稍稍舒缓了许多。
“朕知道你清高自持,父皇相信你,终究不是你做的,父皇一定会还你个清白。可是如今,你必需要给大家一个交代,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昱承天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吧,容朕再想想,最近要低调些。”到最后,昱承天还不忘嘱咐自己的儿子。
“谢父皇。”
昱玄抬头看了眼着皇宫内的天,好一派风轻云淡,便低下了头,大步走了出去。
刚过午后,圣旨便送到了逸王府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逸王克扣赈灾款项,更有僭权越位,结党营私之嫌,特撤去其封号,发配义州,无召不得入京。”
沈云清震惊的看着身前的昱玄,怎么会这么重,事情不是还没有查明吗?
“儿臣领旨,谢父皇。”
一下子,逸王被贬的事情传遍京城,那个目中无人的二皇子,终于倒了,一个曾经万人艳羡又敬畏的人,就这么离开了京城。
人们说不上对这件事是什么感觉,可惜,可笑,都不曾,毕竟那高高在上的二皇子离他们太远,不若三皇子般亲民,哪怕那个太子,也比他好上许多。
百姓对他实在是无感,没落了就没落了,谁还关心他,都不如关心自己晚饭吃些什么实际。
议论也不过传了几天,人们便没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