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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们怎么了

又来到街角的咖啡店

一个人在往事中凌乱

点两杯咖啡却没人坐对面

有些人不是看不见就不想念

夕阳把云染成你的脸

隔着窗我抚摸了好几遍

受过伤并没让我们变勇敢

也许逃避比面对更简单

我们怎么了......

车站的广场里反复的播放着《我们怎么了》,泪水毫无预警的掺杂着雨水顺着脸颊流下,手中的雨伞不知何时丢了去向,空中的毛毛细雨也不知怎么了,不再悠悠然的飘着丝丝细雨,而是骤起了狂风暴雨,昏黄的灯光下,独留着自己在雨中狂奔,内心的伤早已疼到麻木,只一心想快点到达C市,大脑里回荡着明阳最后一句游离诺丝的声音:“溪儿出事了”……溪儿出事了……”

C市的天空阴云密布,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我尽管以最快的速度来到C市,最终还是没能见到小溪最后一面,我疯狂地拍打着孙明阳,问他到底怎么了?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孙明阳就像木头一样站着一动不动,任由着我肆意的拍打,连续几日,他就那样默默无言,叔叔阿姨带着溪儿回到了我们从小长大的地方,熟悉的天空,熟悉的城市,再也看不见熟悉的你。

处理完小溪的事,医院考虑到明阳哥哥的情绪,给明阳哥哥放了假,而医院也按因职意外身亡给家属做了补偿,可那又怎样,一个鲜活的生命,就那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人世,离开了她最爱的人,离开了她最爱的职业,离开了我们所有人的身边,她何错之有,就因为她生性善良,她一心投入医学生涯,事事为患者为那些深受疾病的孩子们奋战在临床一线,只为那些天真的面容拂去痛苦,带来欢笑。依然记得小溪说过的话,她说:孩子是人间的天使,而她就是默默守护天使的守护者,她要为那些折翅的天使重新插上翱翔的翅膀。

可她却忘了,世界这么大,有些天使背后总会出现一个巫婆,而她也是一个天使,一个拿命守护在临床一线的白衣天使,然而,她就那样莫名其妙的失去了鲜活的生命。

小溪的离去对叔叔阿姨深受打击,尤其是阿姨,几度伤心晕厥过去,孙明阳想去陪伴着叔叔阿姨,可他们把所有的愤怒都洒在了明阳哥哥身上,抱怨着他没有照顾好小溪,一时间,我们的世界凌乱不堪,我也不敢面对叔叔阿姨,怕自己的出现会引起她们对小溪姐姐的思念,那时的我们,经常一起吃饭,一起学习,一起逛街,偶尔还会缠着小溪和她一起睡,现在,就剩下一对孤零零的老人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自哀自伤,苏雨哥哥终究看不下去,终究决定带着叔叔阿姨迁移国外生活一段时间。担心他们身体的同时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默默地哭泣,他唯一的妹妹,单纯善良,温柔可人,却……临走前,我和爸爸妈妈去机场送行,我抱着苏雨哥哥泪如雨下,他却反抱着我说:“我们的小凡凡长大了,要学会坚强,学会独立,一定要学会照顾好自己。快别哭了,你溪儿姐姐看到会心疼的,你知道她最疼你。出去的时候记得替我向明阳道歉,那天我太冲动,不该打他,这不是他的错,意外总是出其不意,这段时间他应该很难受,好好陪着他,就算代替你溪儿姐姐照顾他。我们都希望活着的人好好生活下去,珍惜眼前的每一分每一秒,因为你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找到。还有,不许偷懒哦!有时间替我多去看看溪儿。记得照顾好自己,别再走你小溪姐姐走过的路。”

看着消失在空中的飞机,心里最后的一根线也崩断了,蹲在人来人往的的机场大厅里号啕大哭,好久都没有这样放肆地痛哭,隐忍许久的泪水终于可以大声哭出来。记得离上次号啕大哭还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那天在饮吧与异地恋三年多的男孩分手,记不清长什么模样,只知道他告诉我我们之间不合适,分手吧!那天也是这样压抑沉闷的天气,后面还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就是这样的雨夜,我遇见了明阳哥哥。后来,小溪知道我失恋后,与明阳哥哥默默地陪我度过那段相对于当时情况而言特难熬的时间段。小心翼翼地陪着发呆到后来发疯似的狂奔。或许就因为那时的明阳哥哥无微不至的照顾,才让我从失恋中慢慢走出来,继而开始崇拜身边有这么一个优秀还帅的男神,不知不觉间那种崇拜就变了味道,潜移默化间连我自己都没来得及发现,等发现时一切都已变了模样。

我们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形影不离的好伙伴吗?不是说好放手了吗?为什么我学会了放手你们还不能好好在一起。溪儿姐姐不是天使吗?为什么还要将她带有,我不爱了好吗?我离开好吗?你们把溪儿姐姐还给我好不好?心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哭声也越来越大,直到机场大厅的保安人员过来询问,我才慢慢停止了哭声,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出机场。你说,如果当初我不那么倔强,结果会不会就不一样。

走出机场,转身看到站在细雨中的明阳哥哥,突然想起苏雨哥哥说的话,或许他早就看到他了吧,不过也好,至少明阳哥哥不用再活在自责中了,爸爸妈妈在叔叔阿姨进去的时候便先行离开,所以我便将苏雨哥哥的话转达给了明阳哥哥,他说他不恨苏雨哥哥打他,反倒挨过后心里好受了些。没有去处的我们绕了一圈又去看了小溪,望着稍稍远去的身影,却发现几日不见,明阳哥哥消瘦了许多。下山的途中,明阳哥哥最终没能坚持下去,晕倒在路边,快速拨打了120将他送到就近的医院,不用说也能猜到定是伤心过度,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导致的。看着病床上的明阳哥哥在熟睡中也不安的面容,极是心疼。回想着近来发生的林林总总,总感觉像梦一场。梦醒了,我们却无论如何也走不出这梦境。

就像那天停到的歌词中唱的一样,我们怎么了,痛过一次就不安,害怕受伤却还依然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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