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完高精度玄光探测器;源力波动侦测仪;层析器;热感器等等各种常规或非常规的检测机器,供奉长老楚长吉才走到顶层,就连黑剑“山海”都没能带上来。
顶层是独属于白氏少主的领域,一整层都配备了帝国最先进的各种仪器,其间分布各个不同的功能区域,但这片区域并不是只有白嘉信一个人,在这四面八方隐藏着无数至强者,目光和检测器交织成了无死角的安全地带。
“砰!”楚长吉踹开办公室的大门:“嘉信,我回来啦!”
办公室内,有两个人正在交谈。一人大叔模样,胡子疏淡,耷拉着眼睛,一脸看淡人世繁华的懒散模样。
而另一人则是年轻俊秀,白衣金边,黑色的长发下是一副堪比神灵的俊美面容,这并不是常见的爱情故事里男主人公的那种‘邪魅’感觉,而是如同站在炽烈阳光下的年轻神祇。
年轻人就是白嘉信;白氏少主;帝国三氏之一的未来领袖;帝国年轻一代的旗帜。
几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陷入了沉默,楚长吉也有些尴尬的默默关了门。
大叔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身上松松垮垮的长袍用带子随随便便的系着,他只是略带好奇的看了楚长吉一眼,随即失去了兴趣:“白嘉信,那就这样吧,北幽的事叫我就行。”
话音刚落,此人便化作一团云气消散。
“这位大叔谁啊?”楚长吉还是有些懵。
虽然他和白嘉信关系莫逆,但是也从未见过这号人物,一般人称白嘉信都是敬称为少主什么的,但这位大叔直呼其名,感觉一点都不鸟白少主的样子。
“我看这个人神色懈怠欲求不满,显然是没把工作放在心上的,不知道你怎么想,要我可直接开了他。”
“瞧你这一脸贼眉鼠眼的奸臣样,人家可是‘至尊约’的高手,名叫陆隐士。”白嘉信脸上带着笑容,为楚长吉泡了杯茶:“又是这样突然回来,看起来外面过的是很滋润啊,长吉。”
“还可以,比不了白老板在这纸醉金迷就是了。”楚长吉伸手就拿起茶杯:“‘至尊约’又是什么鬼?你们白氏养的什么秘密部队?”
“很接近,不过他们是帝国养的超级部队。”
楚长吉一屁股坐在办公的椅子上,脸上一副惬意:“难得你这么形容,他们很厉害?”
“里面的成员都是站在绝代巅峰的强者。都是能够短时间力敌圣人的大佬极人物,他们是陛下专门派往各个大陆的虚空战场迎战天外之敌的高手。”
“那你寥北陆不是很清闲?”楚长吉歪头想了想道。
大陆悬浮在虚空之中,在虚空之中,大陆可以看作是一个个光点,随着大陆源力强度,生灵活跃程度的提升,这个光点所散发的光芒也就越强烈,也就越能吸引虚空中的生灵侵略。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帝国,每个大陆都会有圣人或氏族坐镇,因为只有他们才能抵御来自虚空的恶意。
而寥北陆地处帝国之北,源晶流动迅猛,按理说是能吸引大量生灵前来掠夺。
但是由于周围小国岛陆密布,从虚空中来看光华互相重叠扭曲,反而没那么“亮”。
“差不多,‘至尊约’派到寥北陆的两个人几乎从来不上战场,白氏就只负责常规的工作,其实我们北陆的虚空战场已经沦为剑魔阁下的厨房了。”白嘉信道。
剑魔典信执,家住寥北,帝国有数的几位圣人之一。据闻常年一袭黑衣,是位不折不扣的战斗狂人,嗜战成性,平日就有去虚空战场狩猎的好习惯。
“其实吧,你这样说我还是没法理解那位陆隐士有多强,我既不是绝代,也不是圣人。”楚长吉舒舒服服的躺在椅子上,开始瞎聊:“哎,这椅子,真享受。”
“你只需要知道,人家稍微对你有点不满意你就可以开始考虑投胎的问题了。”白嘉信倒是简洁明了:“这次回来多久,下一站准备去哪?”
“不知道,起码得等你这个浮金花会开完吧。接下来可能去桑陆吧,想近距离观察下血族究竟长什么样子。”
白嘉信嘴角忽地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也对,我保证浮金花会会举办的热热闹闹的。不过我推荐你接下来去烽狼原——独家消息,帝国即将发兵征了那群狼崽子。”
“去那干嘛?”楚长吉叹了一口气:“不瞒你说,我以前在那呆过一段日子,现在想起来都快有心理阴影了。”
白嘉信端起茶杯:“不会吧,那群该死的狼崽子糟蹋你这蒲柳之姿了?告诉我是哪个部落!我做主帮你送几面锦旗,反了他们还!”
“那我不是帮你省了锦旗钱,我在烽狼原那叫一个叱诧风云英明神武!一柄黑刀从南杀到北,凡是身长过草的男人一见到我就瑟瑟发抖!你是不知道,我在草原走一趟就尽听各种谄媚奉承话,那真叫一个烦,我都说了不要还是一个劲的讨好我,你说凭什么我强就要讨好我?真不懂他们怎么想的。唉——”楚长吉面不改色的小酌着茶。
白嘉信沉默了一下,长叹一声:“看来金钱已经腐蚀了我的辩才,就吹牛逼而言,你已经远胜于我了,唉,真烦,难道又要用源银砸醒你。”
楚长吉很想喷他一句“真低级”,但话到嘴边还是变成:“请砸死我。”
白嘉信摆摆手,笑着说道:“好好好,你先分享你的烽狼往事我就砸死你,说说看,烽狼原哪让你有阴影了。”
楚长吉挺直脊梁,神色少见的认真起来。他摩挲着眼前的茶杯,声音有些喃喃,青色的茶色萦绕在他的妖异的瞳前:
“你没去过烽狼原,我去过。我骑过极烈的烧马飞驰在半人高的草原,在焰火中痛饮炉酒。那里的男人从出生起就得当个战士,恨不得每个人就得是喝酒长大。“
”没去之前,我还想不到刀术可以如此酷烈,如此荒蛮!”
“草原上的男人长在马背上,晚上枕着刀把睡,那些狼崽子从站起来的时候就得握刀,他们的刀术中有太多同归于尽,或是自损八百的打法。“
”在草原,哪怕是个小孩子都有一定的可能和全神贯注的炼体高手同归于尽!那种极恶的刀术现在想起来我还感觉如芒在背。”
“很好,我很久没去了。”楚长吉抬起眼睛,清透的阳光落在睫毛上,他的眼神能让人心中一颤:“很多年过去了,真想在草原上再拔一次剑。”
白嘉信坐在沙发上,双手枕着脑袋:“草原上再拔一次剑,这话怕是可以迷倒一群深闺中的懵懂少女。你现在几品了?再去的时候别被那些狼崽子连人带剑一刀斩了。”
“六品吧......我看你也半斤八两。别的不说,现在我一只手打趴你还是没问题的。”
“啧啧......”白嘉信一脸微笑:“抱歉,我这些年吃的天材地宝比你吃的饭还多。”
楚长吉挺直身躯,呵呵笑着:“抱歉,我这些年杀过的人比你看的天材地宝都多。”
“东陆以西,凡有史记载的险地我都去过;我到过南边的摩羽萨国,那里有最凶悍嗜血的拳手,我解剑和他们死斗数百次,学到了这种蛮夷的徒手术;我也曾去过西南的林叶域,周旋万里与穷凶极恶的猎盗厮杀;我还跟休舍国豢养的女剑士学了那些诡异阴险的软剑术;”
白嘉信听的入神,这些国家地方都是帝国周围的小国或者内陆凶人聚集的险地,头领换的比翻书都快。
正因为如此,这些地方的秘术更注重实用,相较于帝国秘术,更加阴毒险辣。
“我去过芜天陆,狙击了五百年一遇的兽潮;跟北边的长城守一起修剑,在长城之外靠生食妖兽存活;在神圣同盟参加过近百场巨额奖金的真刀格斗——你知道,我只学了世上最基本的剑术,我所有的秘术修为都是赌来的,我压上了我的命当赌注,在无数的的战斗中赢回了我现在的剑术。”
楚长吉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股自信的微笑。
两个人相交多年,自然知道对方的秉性,白嘉信也并未出言讥讽。
他只是笑了笑,扔了把钥匙和一张卡过去说道:“得了吧,你就算是绝代我也能用源晶砸死你,你就住以前的房子吧,卡里有几百万的源晶,够你在浮金花会上的花销了。没什么事我还得工作,你一边玩去。”
“那我去李头那逛逛。对了,上次你不是说当这个少主很轻松嘛,怎么现在看起来还得拼死拼活的工作?”楚长吉拿起钥匙和卡。
白嘉信坐回椅子:“一般来说是很轻松,但这段时间有事要忙,比较麻烦一点。”
话音未落,楚长吉已推门而出,看上去一点都不在乎答案。
听着楚长吉远去的脚步声,白嘉信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这小子......”
“一点没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