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青理了理衣服,又走过来,“姑娘,同样都是病人……”
“他的命比你值钱。”
“这话可就不对了,本公子修习玄术,怎么也比那老翁要有价值吧?”
“公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封寒烟看都没看他,拿起旁边一包药,递给面前的老人,“您身体很硬朗,没有什么的,这包药您回家或者在旁边煎了喝,预防一些疾病。”
“本公子看姑娘也不是等闲之辈,为何偏偏非要在这等卑贱的地方给他们施粥行医,还不收取酬劳?”
“何为卑贱?在你眼中,他们是卑贱的,在神眼中,你我都是卑贱的,而在我眼中,”封寒烟轻蔑地笑,“你这种人,是最为卑贱的。”
卢青被这么说,竟也没有气恼,“看来姑娘对本公子误解很深啊。”
“一路走来,传闻倒是听的不少。”
“不知姑娘听到的传闻是什么样的?”
话刚说完,就又被打出去了。
嗯,五句了,不能再多了。
“做得好。”封寒烟把一颗奶糖扔过去,“奖励给你的。”
夜逸看着手心里奶白色的糖,笑了笑,收到了空间里。
“这位公子,我自认为并没有得罪你,你为何接连对我出手?”
夜逸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牵住了封寒烟的手,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卢青愣了一下,“其实这次在下来找姑娘,是因为家父病重,请来的郎中们束手无策,听闻这里有位神医,所以,想请您替家父看病。”
封寒烟撇了撇嘴,“没有时间,不去。”
卢青的爸爸是个大混蛋,救了也是祸害人,且这次本来就是女主下山之后遇到的事情,她没必要去横插一脚,还不如等女主放出来之后再去救呢。
“姑娘不是医者,医者不都是有仁慈之心吗?为何姑娘这次要见死不救呢?”
“第一,卢老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第二,我并非医者,这次不过就是奉掌门之命下山游历罢了,所以你那所谓的仁慈之心是不出现在我身上的。”
夜逸走过来攥住她的手,示意她同意。
封寒烟愣了愣,“但我今日刚好清闲,去一趟也无妨,就请卢公子带路吧。”
卢青松了一口气,“好,那就多谢姑娘了。”
卢青带他们去到卢家,进了卢老爷子满屋药香的房间。
“咳咳!”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从屋内传来,让人平添几分烦躁。
“烦请姑娘替家父把脉。”
封寒烟走过去,把手搭上去,有些诧异,这病并不难治,反而出奇的简单,只是比较严重的咽喉炎而已,但是——她并不想治。
“我也无能为力,卢公子还是去找别的医术精湛的大夫吧。”
“姑娘,”卢青拦住封寒烟,“请您救救家父。”
“我都说了我救不了,你这般拦着我也是无济于事。”
封寒烟拉着夜逸,要走出去。
“姑娘何不想想如果在这躺着的是你的父亲,你会怎么做?”
“我的父亲并不是卢老爷那般的人。”
封寒烟听着咳嗽声,咬了咬牙,转身回去。
“今天我心情好,算是他走运。”
封寒烟开了一张方子,递给卢青,“每日三次,饭后一刻钟,以水煎服,半月后便可痊愈,愈后注意休息,少说话多喝水,饮食清淡,忌油腻辛辣,酒,切记不可行房事。”
啊!封寒烟内心小人仰天长啸,好想念有阿司匹林,青霉素,扑尔敏和氯雷他定的日子!
“多谢姑娘。”
虽然封寒烟把卢老爷治好了,但是也在他身上下了一种药,只要与女子同房,那处便如万只蚂蚁撕咬般的疼痛。
“少爷,少爷,不好了,七姨娘难产了!”
听到小丫鬟这话,封寒烟清楚地感觉到旁边人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便消失不见。
“贵客在此,不就是难产吗,怎的如此大惊小怪,让管家去请几个稳婆来,记住,大人无所谓,重要的是要保孩子。”
呵,渣男。
封寒烟这么想着,看向卢青的目光也就越不友善,“人在哪,带我过去。”
卢青拦住他,“这种事情就不用劳烦姑娘了,让稳婆去就好。”
“我想去哪儿,你觉得你拦得住吗?”封寒烟能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越来越差了,所以不想再卢青纠缠。
“那便请姑娘移步。”
封寒烟走进了一间破落的,荒僻的小屋,难以想象,如此豪华的卢府还能有这样的一个屋子。
屋内痛苦的呻吟声吸引了封寒烟的注意力。
“七姨娘,您就忍忍吧,待会儿稳婆就来了,再说了,您把力气都用光了,待会儿大小都保不了。”一个丫鬟坐在凳子上嘲讽道。
封寒烟走进去就刚好听到这番话,用玄术把她封起来,然后看了看那个七姨娘的情况。
“胎位不正,自然臀部生产吧。”封寒烟看了看七姨娘,跟她说,“现在你肚子里的孩子胎位不正,臀部先出来,分娩比头部生产风险大,你要有心理准备。”
“只要能保孩子,怎么都行。”
封寒烟虽然吐槽这妹子的想法,但也没有说出来,只吩咐下人去烧了热水。
索性,脐带没有滑出,胎儿也很正常,封寒烟在房间内布了一层封印,让外面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她把孩子放到空间内,然后清理着狼藉。
“孩子呢?”七姨娘虚弱的声音响起。
“孩子很好,倒是你,把这颗丹药吃下去,先补点气吧。”
七姨娘把弹药吃下去,躺在床上睡过去。
封寒烟解除封印,脸上露出清冷但是有些自责的表情。
“姑娘,孩子怎么样?”卢青马上走过来。
封寒烟眼底滑过一丝鄙夷,给夜逸一个放心的眼神,“胎儿胎位不正,孕妇大出血,我能力有限,二者皆未能保全。”
卢青像要责怪的话被她强压住,“无事,不过是个姨娘罢了,有劳姑娘了。”
不知道为什么,卢青感觉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越来越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