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鼎下的火不分日夜的燃着,里面不断翻腾的药材全往外冒着泡。
空间里没有时间流动,妫柒根本不知道外面过了多少时日了。
“嘭。”又是熟悉的爆炸声响起,妫柒抬手熟练取出破天鼎中漆黑无比、表面坑坑洼洼的丹药。
这是第多少次失败了妫柒把丹药在手心碾碎,难闻的气味从药渣里传出。还是不语草和福禄花的药性问题,妫柒心下顿时一阵挫败和火气上来,径直收了火灵。
突地空间之外有声响传来,妫柒心念一动出了空间,没好气地看向这“不速之客”。
容共倒是全然不在乎妫柒的怨念,只坐到一侧的桌椅上细细斟了壶茶,整个屋子里溢满了新茶的香味。
“四方阴阳茶。帝君可真是好兴致,不知帝君有何事偏开,若无事我还急着炼药就不陪着帝君雅兴了。”妫柒看向容共手里的茶开了口,不知怎地大概是反反复复失败和时间紧迫促使,自己当下全不顾什么礼数和假意了。说完便要站起身去。
茶杯被轻放在桌上,磕出的声响让妫柒停了步子,容共不等妫柒讥讽,淡然道,“神级丹药不好炼。”
妫柒原本朝外的身子微微侧过转向容共,巧笑倩兮地勾着唇角,眼里却不见波澜,“自然。此话便不用帝君来点拨了。”
“不语草和福禄花相克,不语草又不耐火性。再上乘的丹炉也融合不了这两者,为何不用最土的法子一试,对了极寒能保存药性。”容共似是点到为止,不再多谈,掸了掸袖边站起身略过妫柒朝外而去,目不斜视地说了句,“今日已是第六日了,去往魔界还需花上一天一夜的时日。上礼宫已经把婚贴发给四海八荒的各大君了。”
妫柒眼里满是惊讶,不语草和福禄花竟这般简单就可以融合?后面那一句妫柒早已自动忽略了去,下一刻身形就消失在原地。
容共背对着妫柒的脸上像是笑了,这下看来竟多了些明朗。殿前早有神使等着了,一见容共出来纷纷抱上自己面前堆成山的图册迎上前去。
“帝君。上礼宫想出来的婚宴图示都在这了。”有个发鬓全白的神使招手指使下面的神使把图册放下,鞠身恭恭敬敬地说道。
容共点了点头,拿起一本图册看了起来,上面绘着的是人界的俗家婚嫁事宜图示。
那个发鬓全白的神使一边提心吊胆地看着容共脸上的神情,一边小心翼翼地开口,“帝君,这神界…到您也不过第二任神主,先前的上礼宫也从来没操持过婚嫁,只好把其它五界的婚嫁礼法全绘了个遍。”见话说完又抬眸看了眼自家这位少年帝君,更加尊敬,“说起来…除了人界、魔界其余几界也并没有操持过婚嫁。”
说来自己也汗颜,那发鬓全白的神使好不容易说完一长段话,松了口气,擦了擦汗。这迎娶帝后一事说起来是极为重要的事了,莫说这次婚嫁是神界第一次操持婚嫁是帝君帝后的连理婚嫁,就是单单那帝后的身份这次婚嫁也是不容半点差池的。
容共似乎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把手上的图册放下,淡淡地扫过几位上礼宫的神使,“你们几位留下来罢,婚嫁一事本尊亲自来安排,你们在一旁记下绘成图册便是了。”
“是。”众位上礼宫的神使诚惶诚恐地伏跪在地。迎走了帝君之后才心有余悸地说成一片。
“岁晏大人,帝君这是要亲自操持婚嫁的意思?”有个神使似是初来乍到不敢相信一般,问向那发鬓全白的神使。
岁晏点点头,“你们尽心尽力做好自己那份便是了。”说罢就朝着殿外走去。
也不知这帝后究竟是何等风姿能让自家帝君心甘情愿亲手操持婚嫁事宜,单是这份心怕是各界主子都不会有的玲珑心思了。岁晏一时感叹,摇了摇头步步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