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说在孔雀王国捡到秋翰和我,我跟秋翰说:“身为孔雀王国子孙,我们一定去孔雀王国看看。可是孔雀王国在哪里呢?
我想起一个也是来自孔雀王国的,也许她能够帮助我们找到孔雀王国。这个人便是冥王宫中的那个丢魂魄的新娘。我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那晚,童俊说过,她是枉死的“孔雀灵”。她的魂魄是被冥王一点点收集起来的。不知道那最后一魂魄是不是找到了?
想到这里,心中那份希望撞击着我,不想停留片刻。我来不及跟师傅告别,兴冲冲往山门赶。途遇来寻我的秋翰。我拉着秋翰来不急解释,只说了句:“走,去冥王宫。”
秋翰一头雾水,但也不多事,跟随我一起赶往山门。幼时骗得开山门的口诀,此时早已烂熟于胸。念决开启山门,一出山门便乘秋翰的宝剑朝冥王宫飞去。
一路上,心中忐忑不安。那日负气离开,不知道童俊怎么样?没有童俊的支持,在迷宫一样的冥王宫怎么找得到“孔雀灵”?心里有些后悔跟童俊吵架,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宫中?冥王又在不在?如果冥王在,我们寻找“孔雀灵”的希望会不会破灭?
离冥王宫还有一里路程的时候,我没了底气。我对秋翰说:“哥,我饿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
秋翰也不搭话,调转剑身落在一山坡的路边。冥界没有四季,人界正值万物萧条的冬季,而这里却是草木葱郁。路边也户农家小院。院门敞开,高高挂起的招幡上写着大大的“酒肆”两个字。紧挨着竹篱笆院墙种植一圈玫瑰花。玫瑰花盛开别有一番风味。西下的夕阳余光洒在花朵上,玫瑰花显得格外娇艳。这里离冥王宫很近,虽说是个山坡,已是冥王的地界。来此吃饭的过路客多半不是人界的。而老板也不是普通妖精,定是为明王宫做眼线的特殊妖精。我想试探一下。我假装腿疼,让秋翰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穿过外院径直往农家小屋里走。秋翰不知道我要做什么,默不作声的扶着我往屋里走。店家上前搭讪,我一瞅店家就惊为天人。店家是女人,媚眼娇柔又不失大气,肌肤如玉,发丝如墨。她闪着水灵灵地眼睛凑到秋翰面前,说:“这位小哥需要点什么?”
我暗笑,寻思着这店家莫不是看上秋翰?秋翰面无表情地应答'道“我妹这脚受伤,怕是一时半会走不下去。可否借贵宝地歇息歇息?”
“当然可以,你住多久都成。”说话间已经是把秋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我借他们聊天的功夫,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有股淡淡的花香。又不像是仙的味道。不会是玫瑰花精?也许!
“姑娘生得好俊俏,不知姑娘芳名?”我试图将店家的注意力转移到我这来。
店家笑吟吟地转向我说“这小姑娘回说话,我喜欢!我还没介绍一下自己,我叫薇娘。你呢?”这话像是问我,但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秋翰看。我明白她的意思,赶忙说:“他叫秋翰,薇娘可满意?”
一直垂着眼看窗外的秋翰斜了我一眼。他那是在怪我。薇娘领着我俩到旁边一间屋子,对我说:“秋公子,你们将就着在这里住下。我去给你们拿点吃食。”说着,扭着她的小细腰出门去了。
薇娘一走,秋翰就问:“为什么要住下?不直接去找童俊?”
我知道,他被薇娘弄得不自在,有些不耐烦,想尽快逃离。
我说:“等,等童俊。”
“在这里等童俊?”秋翰怕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对,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我们找不到孔雀灵。”我严肃的对秋翰说,希望他能理解我的苦心。况且他一点都不傻。
“那我们要做点什么?”他问。
“我不清楚他到底在不在宫中,如果运气好,他在宫里,我们今晚就能见的他。如果他出去玩了,我们就在这里等。”
“为什么不直接去冥王宫拜见?就算他不在,我们也好知道呀!”秋翰一根筋没转过弯来。
“你不知道,我们要找的孔雀灵对冥王而言,是个很重要的人物。我们直接拜访会被拒绝,这一拒绝,以后就没有机会见了。”
“而且,冥王什么情况我们都不了解,记得那对翅膀吗?那就是孔雀灵的翅膀,我们所有行动都需要童俊的支持。”里面有许多内情都是秋翰不了解的,我只好跟他这么解释。秋翰眉头紧皱,他不知道事情这么复杂。我贴着他耳朵,细细地将我的计划跟他说一遍。
冥界的妖精们都是在夜晚出来活动的。薇娘送吃食来的时候,我对她说:“我的伤需要调理,一时半会儿不方便行动,不知道薇娘您能不能留我们住几天?”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薇娘欣喜若狂,眼睛时不时地瞟着秋翰。秋翰斜靠着门,静静的看着我和薇娘说话,眼波柔和,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就是不开口说一句话。薇娘迷失在他眼里,着了魔一样,我说什么都没有听到。我说的是:“为了表达谢意,我哥想为你吹首曲子。”
夜色朦胧下,一曲悠扬的笛声划破寂静长空,飘荡到远方的冥王宫。薇娘痴痴地听着,迷得神魂颠倒。
“这曲真好听,叫什么名字?”薇娘问道。
“此曲名为'情思',是思念远方家人而作。如此佳曲怎么能没有伴舞?”说着,我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薇娘羞赫,红云满颊,甚是可爱。我推她一把,她扭扭腰身,移动到秋翰身旁,舒展身体,跳起舞来。我笑着、眯着眼、飞身坐到屋顶喝酒。这酒是薇娘亲手酿造的花酒,取之玫瑰花瓣,配合果子,酿造而成,入口甘甜,花香浓郁。
忽觉身体一轻,旋风上空,来不及呼叫,便已飞离小院。许是酒喝多了,身体绵软无力,心中暗叹不妙。熟悉的花香伴随着呼吸声正耳际拂过,弄得我有些痒痒的。我知道,是他。
“什么时候变得爱喝酒了?”熟悉的声音传入耳入,平和中带有明显的关心和责备。自逾渡船的老伯,多多少少有点跟他学着喝酒。“这酒后劲十足,你少喝点。”他又说道。我双眼迷离瞟他一眼,遍睡着了。
待我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一张颠倒众生的脸正对着我看。
黑竹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