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探寻诡异的黄泉,童俊为救我受伤,就一直昏迷不醒。
我想起冥王那天说过的话:“一定要唤醒他生的意愿,他才能醒过来。”
我哀哀的在他床边哭了几日,后悔当初没听他劝,最后害了他。冥王宽宏,没跟我计较,任我呆在童俊床边哭泣。他对我的处罚就是留在童俊宫里直到他痊愈。
“小栖莫哭,师兄来帮你。”
师兄?
秋寒?
不对!
冥王饶过我,却没有饶过秋寒,把所有的怒气发泄到他身上,秋寒被关押起来。这师兄是谁?我寻声望去,是大师兄。大师兄平日里非常严肃,做事一丝不苟,追求完美。我这么闲散的存在,若不是师傅的庇护,怕是早被他嫌弃死了。说实话,我挺怕他的。在师父那里,我还敢撒娇卖萌、耍懒皮。但是在大师兄面前,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开玩笑,更别提耍无赖。我在他面前不由得规规矩矩起来。虽然大师兄对我态度温和,可是我总想瞬间从他面前消失。他的出现让我有点惶恐,因为这次我闯大祸了,比以前闯的祸更大。我心虚地对大师兄说:“您怎么来了?是师傅派来的吗?”
大师兄露出和蔼的笑容对我说:“是呀,我是来接你和秋寒的。”他说话的时候,身体往前倾斜,看了一眼童俊。
我这才发现他的身后有一个身影身影,仔细看去,原来是宾鸿师姐。宾虹师姐的到来,让我太高兴了!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宾鸿师姐,她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意味着童俊有救了。因为宾虹师姐的医术出自仙界用毒世家。我跟她学习过多年的医术,只学到一点皮毛。就这点皮毛,已经能诊断很多常见的疾病。任何疑难病症,只要宾虹师姐出手定然手到病除。
顾不得大师兄异样的神情,我开心地扑到宾虹师姐身上,抱着她狂喜,嘴里喊着:“太好了!太好了!童俊有救了。”
一项端庄优雅的宾鸿师姐被我吵得头晕,笑着推开我,劝我安静下来。她详细问了童俊受伤的情况,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看她的那个样子,童俊的病很麻烦,我刚得的喜悦就这样消散。
我收起笑容,详详细细地把童俊受伤的经过说了一遍,宾虹师姐问:“可以让我去看看他的情况吗?”
为了不影响宾虹师姐的治疗,我被赶了出来。宾鸿师姐怎么诊断怎么治疗,全程不让我参与。
我被要求离开童俊的寝宫。我百无聊赖,什么事都插不上手。那种不被重视、被嫌弃的感觉让我心里难受。我来到孔雀灵的寝宫,坐在她床边跟絮絮叨叨。我不是需要她听得懂在我说什么,我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这段时间我心里有愧,我比谁都期望童俊睁开眼,我不敢想他伤在哪里,对他有什么影响。我只要他能活过来,醒过来,能说能笑,哪怕是不记得我也好。我强忍着不去看他,天天呆在孔雀灵的寝宫。这是我最安静的一段日子,每天想着我过去所做的荒唐事,有笑也有泪。秋寒也不在身边,感觉这个世界只剩下我,孤零零的。
大约师姐来了10多天以后,有了童俊的好消息。他开始呼吸平稳,有时还会说些梦话,这是苏醒的征兆。我问师姐他到底伤害哪儿了,师姐吱吱唔唔并没跟我说清楚。不管他伤在哪儿,只要他苏醒过来我就心安了。
我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我被允许呆在他的宫殿里做一些闲杂的活,比如说摘些新鲜的花,让他的房间充满芬芳的香味,或者给他做些小甜汤,在他床边唱唱歌。偶尔,还会说说我有多后悔,有多担心。我觉得如果他是醒着,他一定会嫌我吵,因为我像只小麻雀,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这天早晨,我、大师兄和师姐拜见冥王回来,一进寝宫的大门,远远就看见一个身着白色长袍,高挑的身影在回廊下散步。
真是意想不到的惊喜!
我飞奔上去,想去抱着他。听着我的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冷冷的呵斥道:“你是谁?胆敢在这里撒野!”
这一声呵斥,如一盆冷水浇头,将我的热情从头到脚的扑灭。我不敢相信地停下脚步,仔细当端详那张熟悉的脸、熟悉的桃花眼、熟悉的表情。但是,他看我的眼神却是那么的遥远,他的眼睛里看不见我的影子。
这是什么情况?我回头看着师姐,希望她能给我一个答案。
师姐也是诧异,随后给他诊脉。
然后把我拉到一边,说:“放心,他没事了,就是他不记得你。也许会有天他真的想起你。又或者这一被子都不会记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