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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鸿城相遇

杨佩瑶略吃了些东西就早早躺下。这一天胃中空空,却劳心劳力,身体不舒服导致眼皮直打架,本想着等顾小海回来问问情况,但是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天快亮的时候,顾小海才被阿建送了回来。看着脸色红润,但是眼神仍旧清明的顾小海,奶妈安氏松了口气。看着奶妈贴心的送上了醒酒茶,顾小海感激道:“奶妈,让您担心一夜,真是小海的罪过。我没事,您赶紧回去休息吧。”

“好吧。大小姐早就睡了,不用担心她。”安氏说道。

“那么,您见到赵司令了?”顾小海问道。

“赵司令?没有啊,小姐她自己回来的!没见到什么赵司令王司令的”安氏奇怪的说道。

“那我明白了,奶妈去休息吧!”说完顾小海神色轻松的回到房间。这样看来,阿建所言不虚。他派阿建去跟着赵司令的汽车,因为汽车行进还不算快速,凭借阿建的功夫完全可以跟得上,所以当阿建说,在巷子里就放下了大小姐,赵司令并没有送到屋里,就自己开车离开的时候,顾小海有些怀疑他的说法,但是现在经过奶妈证实,可以证明是真的。那么,赵承凯一开始表现出来对杨佩瑶的兴趣,是故意为难自己吧。看来自己是想多了!心头大石落下,顾小海沉沉的睡去!

这一夜,只有赵承凯辗转发侧睡不着。被杨佩瑶猝不及防的提到那个女人,心里的疤痕被无情的揭开来,那些曾经的片段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闪过。如今仔细想想,是自己的疏忽和漠不关心导致她的背叛吗?那么为何一走了之?是内疚还是伤心?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士兵小心翼翼的敲门,赵承凯恼怒的吼道:“什么事?”

“回司令,老爷的急电!”

赵承凯赶紧起身开门从侍卫手中接过,打开一看,上面两个字--速归!

赵承凯眉头紧皱,立即吩咐道:“传我命令!回京城!”

“是!司令!”

当杨佩瑶终于睡饱起身的时候,听到了顾小海告诉她的好消息,封城解禁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赶紧回鸿城吧!”杨佩瑶喜形于色的说道。

顾小海看着她精神十足的样子,心里格外满足。不管怎样,记得回家就好。

奶妈安氏早已收拾好了行礼,几个人坐上了汽车。一路颠簸的回到他鸿城。

当杨佩瑶回到熟悉的家里,看着两鬓斑白的父亲杨易林,突然涌现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爹,我回来了!还以为见不到你了!”杨佩瑶真心实意的哭着。

“闺女,爹在呢!怎么了这是?哭成这样?”杨易林本就欢喜的神情被杨佩瑶一哭,也勾起了伤心事。父女二人就抱头痛哭起来。惹得奶妈安氏不住的劝慰完这个,哄那个。

直到顾小海说:“今天看你回来,安伯特意做了你最爱吃的凤翔鸭掌。可要试试?”杨佩瑶一听,就止住泪水,欢呼雀跃的去了餐厅。杨易林看着个子都要比自己高的丫头心里叹息着:“还是个贪吃的孩子!”

晚餐时分,看着满桌的佳肴,又看到身边的亲人都陪在自己左右,杨佩瑶心情舒爽的吃了好多也喝了几杯酒,待自己说话都有些结巴的时候,才被顾小海抱着回了房间。

轻轻的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杨佩瑶嘴里仍旧喃喃自语着,顾小海怜爱的摸了摸她的红润的脸蛋,嫣红的嘴唇和细腻的脖劲,再向下看去,顾小海喉头涌动了一下,艰难的起身给杨佩瑶盖好毯子,转身离开。

来到客厅,看着杨易林一个人坐在桌前,孤独的自斟自饮着,顾小海上前说道:“杨叔,别喝了,早点休息要紧。”

“小海啊,我高兴!看着你和瑶儿双双长大,杨叔这心里啊比蜜还甜!你把一个小小的杂货铺生意做到了大商行,不仅杨叔要感谢你,杨家的列祖列宗都要感谢你!杨叔相信你的为人和能力,这瑶儿我就托付给你了!你以后好好待她,她是我杨家的宝贝,美玉,你娶了她,以后肯定会飞黄腾达再上一层楼的。你相信杨叔。”说完,就沉沉的醉去。

顾小海无奈的扶着杨易林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连醉态都神奇的一致的两父女,顾小海心思飘了出去。

他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传来。因为杨佩瑶的逃也似回到鸿城的行为,和杨叔突然真情的表露,说明什么?尤其是一向很少啰嗦的杨叔,今日不停的强调婚配一事。难道他也看得出杨佩瑶身在家里,心不知飘向哪里的样子吗?难道有些事在偷偷的改变吗?顾小海害怕这种未知的改变,脸色凝重的回到自己屋里。

杨佩瑶整日都处在一个心乱的感觉中。不知原因的心慌,让她莫名的害怕起来。记得上次有这样感觉的时候,她的母亲刘阿彩就被土匪抢走杳无音信。这次难道也要发生什么事妈?所以杨佩瑶再看到自己的父亲的时候格外伤感。她偷偷的祈祷着,千万要一切平安顺遂!

回到京城的赵承凯在回到自己家里的时候才明白发生何事?他的父亲遇刺,重度昏迷,不省人事!

他站在父亲的床前,看着雷厉风行的他,如今变成了一个躺在床上的瘦小的老头,心里难受像刀割一样。

他怒吼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儒雅带着金丝眼镜的男子上前说道:“表哥,先别急,姨夫前几日晚上从舞厅回来的时候就被一伙人包围,因为事发突然,死伤严重,幸亏张副官不要命的把姨夫救回来,不然恐怕就。。。。张副官没挨得住,昨晚死了。”

“那意思就是除了我爹,没有活口了?”赵承凯气愤的问道。

“可以这么说!不过姨夫吉人天相自会逢凶化吉,等他老人家醒了,也会知道到底是谁干的!”

“哼,你倒是会把责任推到我父亲这里,他不醒来,你就不会去查吗?你以为这个警察局长是白让你干的?你堂堂一个警察局长,自己的亲姨夫遇刺都不去调查查证,居然有脸跑过来说等我父亲醒来就水落石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赵承凯怒道。

“表哥,这,属实不好查啊,那日大雨,没有行人也就没有目击证人,突然出现的杀手行动利索的一枪一个,干净利索的杀完人就跑了。我。。。”

“你就是个废物!给我滚!”赵承凯低声怒骂道。

“表哥,我知道你现在心情,我先出去。”那人推推脸上的眼镜,迈步离开。

出到屋外,一个身着紫色旗袍身段婀娜的女人上前焦急的问道:“大华,你姨夫怎么样了?”

“娘,表哥回来自然会请更好的大夫,你不要担心,快回去吧。这几天也别过来了,让表哥看到不好。”大华劝慰道。

“好,我明白,”女人眼角含泪的说道,低头从腰间拿出手帕,默默的擦泪。

这个女人就是赵承凯母亲的亲妹妹,江莲花,他的儿子李耀华,从小和赵承凯一起长大,算的上兄弟情深,可是这几年由于姨妈的男人死了,就生出心思想要嫁进赵府,经常搞一些动作,惹得赵承凯父子俩心中不爽,这才故意疏远于他们母子。

杨佩瑶回到家几日,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的过着日子,甚至连家中的几只狗都乖乖的没有胡闹,看着风平浪静的家里,杨佩瑶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严重。

到底是哪里不对?

看着有些闷闷不乐的杨佩瑶,这日晚间杨易林特意带她去参加鸿城泰仁堂王掌柜孙儿的满月酒宴。

王掌柜的儿媳妇秦佳琦是杨佩瑶的好朋友,从小一起长大。因为秦家家贫早早的把女儿嫁入王家取得彩礼才能给儿子娶亲,所以看着杨佩瑶去到省城读书的时候,秦佳琪既不舍又嫉妒。谁让自己的爹娘重男轻女呢!不过好在王掌柜的儿子王忠诚为人谦和有礼,对秦佳琪更是宠爱有加,也算能够弥补秦佳琪的失意。

王家大院地处闹市,闹中取静的有一处独立的两层小别墅,这个时候院门大开,人群络绎不绝,一看就知道王掌柜人缘颇好。

杨佩瑶随着父亲杨易林进入到王家大院,门厅处就站立着笑容可掬的王掌柜和王忠诚。

“杨兄你可来了,哎呀,这是世侄女不是?可长得越来越漂亮了!”王掌柜客气的笑道。

“哎,还是那么调皮,这不我去哪儿就跟到哪儿。快叫王叔叔。”杨易林自豪道。

“王叔叔好!”杨佩瑶乖巧的问道。

“果然是杨兄会养闺女啊,知礼懂事,不像我,养个闺女和儿子就知道气我。”王掌柜看向自己的儿子王忠诚。

王忠诚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憨厚的笑着,杨佩瑶见到他,好笑道:“忠诚哥,几日不见你都当爸爸了?恭喜你啊。对了,佳琪在哪儿呢?好久不见怪想念她的。”

“她在楼上卧室,你去看看她吧,她知道你来,高兴的很呢。”王忠诚眼里打量着美艳绝伦的杨佩瑶,心里不由得叹息着。这样一个绝代佳人就要毁在顾小海手里了。真是可惜。

杨佩瑶对父亲说道:“爹,我去看看佳琪,你一会儿少喝点。”杨易林欣慰的点头答应着。王掌柜对杨易林小声说道:“杨兄,你真的决定要把闺女嫁给顾小海了?”杨易林更加欣慰的点头说道:“那当然了,一个是我亲自养大的闺女,一个是我亲手培养的掌柜,自然亲上加亲才好啊。”王掌柜明白杨易林肯定不知道鸿城商界对顾小海的传闻,不好点破,只能尴尬的笑着说:“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王忠诚一直看着杨佩瑶的身影,连父亲叫他都没听见。王掌柜不悦的皱眉,用眼神警告他,王忠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赶紧收敛神色。他清楚明白顾小海的手段。即便他不行也不能觊觎他的女人。

杨佩瑶上到楼就看到秦佳琪站在楼梯口,穿着厚厚的睡衣,带着睡帽,原本尖脸已经变成了圆圆的脸蛋,一脸幸福的看着杨佩瑶。

“佩瑶,你怎么这么晚来啊,快跟我进来聊聊天。”秦佳琪开心的说道。

“哎呀,你怎么站在风口,别着凉了。你看你,袜子都不穿。”杨佩瑶嗔怪道。

“我不是着急见你嘛,怎么样?最近好吗?是放暑假了吗?省城还住的习惯吗?”秦佳琪连珠炮似得问。

“哎呀呀,少奶奶,你是在审问犯人吗?我到底先回答你哪个问题?”杨佩瑶笑道。

进到卧室,看着大床旁一个婴儿床,杨佩瑶欣喜的跑过去看了看婴儿,一个粉嫩白皙的小婴儿静静的躺在那里。杨佩瑶低声说道:“我们这样聊天,他不会醒吧?要不我们出去聊?”

“不会,他可能睡了,吃饱了就睡。不到饿就不醒,倒是好养活。”秦佳琪说道。

“那是你儿子疼你,高兴吧?”杨佩瑶问道。

“哎,现在还是新婚,忠诚他对我有兴趣也正常,但是自从怀孕就一直没有了,他现在开始有些蠢蠢欲动,要不是我一举得男,恐怕他连看也不愿意看我了。”秦佳琪叹气道。

杨佩瑶没想到秦佳琪一上来就说这种事,双颊不由得红了起来。

“啊。看我,跟你说这些,我都忘了你还没经人事呢。不过我听说你年底就要和顾掌柜结婚了?”秦佳琪问道。

“嗯,我爹和我提过。”杨佩瑶仍旧脸红的说道。

“那么,这么多年你和顾掌柜从未那什么吗?”秦佳琪疑惑道。

“佳琪,别说这个了,我们说说别的吧,你如今还和谁联系的?刘心子怎么?”杨佩瑶不想尴尬就试图转换话题道。

“哎,我自从嫁人就再没有和旧同学联系过了。我发现,嫁人就是女人一个坎儿,不论你之前多么无忧无虑,一嫁人就得成日看人脸色过活,公婆的,男人的,有的时候甚至还有小姑子的。哎,难啊。”秦佳琪感叹道。

“啊,我倒忘了你有一个小姑子,怎么样,你和王小姐相处如何?她还小吧?”杨佩瑶问道。

“都13了,还小?!鬼灵精怪的真是讨人嫌。成天和我作对,我稍微反抗下,她就大哭大闹的,然后撒娇卖惨的博取同情。我公公还就吃她这一套。真是头疼。”秦佳琪摇头道。

“你当年也是古灵精怪的啊,怎么遇到对手了?你想个法子治治她呗!让她知道你这个当嫂子的也不好惹!”杨佩瑶出主意。

“哎,如今我终于生了儿子,等我身子再恢复些,要她好看。”秦佳琪眼里蹦出凌厉来。

杨佩瑶看了一眼已经觉得陌生的秦佳琪,有些后悔来此地。秦佳琪没有看到杨佩瑶的神色,继续絮絮叨叨的说着家长里短,生活不满,杨佩瑶心里却在想,难道女人结婚会变得唠叨和抱怨吗?那个曾经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去哪儿了?难道自己也会变成这样吗?

这个时候房门被推开,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味道奇特的药走了进来,用土话说道:“少奶奶,该吃药了。”说完,就把药端到秦佳琪面前。秦佳琪闭了嘴巴,略微吹吹,一扬脖子都灌入嘴里。然后丫鬟又给她递来一碗茶水,漱了口,吐到脚边的痰盂,接着刚才未完的话头继续说。杨佩瑶看着这一气呵成的动作,笑了。

秦佳琪看到她的笑容,奇怪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之前最痛恨吃药,想不到还会有今天啊。”杨佩瑶戏谑道。

“那是下奶的药,这王家要说什么最值钱,就是祖上留下的那些药方了。我喝了这药,奶水特别好,我儿子才好带。”秦佳琪骄傲的说道。

“你看,你有了儿子,以后他就是王家的继承人,你就是太后娘娘了,还怕一个出嫁的公主不成?”杨佩瑶安慰道。

“你说的有道理,等你以后嫁给顾掌柜了,也赶紧生个儿子才稳妥,那就。。。”秦佳琪一下子想到王忠诚和她耳鬓厮磨的时候嘲笑顾小海不行的事!看着杨佩瑶的目光就有些可怜。杨佩瑶不明所以的问道:“佳琪你怎么了?”

“佩瑶,你真的从来没和顾掌柜那什么吗?”秦佳琪认真问道。

“你怎么又问,难道你知道什么?”杨佩瑶反问道。

“啊,没有,这就是随便问问。”秦佳琪言辞闪烁的说道。

“佳琪,是不是你听到什么有关小海哥的传闻?嗯,还是有关那方面的?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以后不幸福可就为你是问。”杨佩瑶故意生气道。

“哎,真是,怪我好奇心重,我听说他那方面不行啊,所以问问你,如果是真的,你这么如花似玉的,多可惜!”

杨佩瑶心里想笑又无奈的很,不知道说什么好,就算自己对男女之事没有经验,可是顾小海有些情不自禁的时候她也明白那是怎么回事。

所以说多读书总是有好处的。

“你别为我操心了!我上来好一会儿了,怕我爹担心,先下去找他了,一会儿再上来陪你说话可好?”杨佩瑶有些迫不及待的逃离这里。

“行,你一会儿再来,我等着你。”秦佳琪不舍的眼神传来。

杨佩瑶拍拍她的手走了出去。下到一楼,看着已经开席的人们觥筹交错好不热闹,而楼上的秦佳琪一个人落寞的看孩子,她第一次觉着身为女子的无奈。

杨佩瑶随手叫住一个仆人问:“杨老爷在哪里就坐?”那仆人因为嘈杂,听成了“严老爷”就说道:“刚才听到说要见重要人物,跟我们老爷去了书房了。”

杨佩瑶点点头,凭着记忆去向王家书房。

走到书房门口,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如今只有你们王家能诊治这样的病了,必须随我进京!”

这个声音居然是赵承凯!他怎么来到鸿城了?杨佩瑶心里砰砰直跳,想转身就走,书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大力打开,赵承凯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和杨佩瑶面对面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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