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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仙姑的心情从今早起来就很火大。
齐府的事真是麻烦。以前自己刚跨入京城的圈子,见了银子就敢收,现在混久了,知道这大宅门的后院,都是阴风鬼火,容易露馅的买卖。再者她早就只在王公侯府来往,爵位低的品軼低的她都推出去了。
可谁让自己抹不开面子,是个老相与,给的礼又重。
但她冥冥中有预感,这次的买卖不好做。
昨夜里就总睡不好,今早起来,婢子就说门外坐着一个黑脸丫鬟,要见她。她恼怒的说不见。谁这么没眼色,一大早的来堵门。
一会功夫,黑脸丫头拎着传话的婢子,脚不沾地的就冲了进来。
个头不大,声音可粗辣辣的。
“我主人给你送一个东西,你拿去。”
“凭什么你主人送给我我就要拿着?”胡仙姑从鼻子缝里哼了一声。要不是这个丫头太结实,臂力大的随便拎起一个人,自己早让人把她打出去了。胡仙姑的名号,如今在京城早已是响当当的了。
“我主人说给你看看,你就得看。”一面说,一面掏出一个帕子裹着的硬硬的东西塞她手里。
胡仙姑快气晕过去了。
这来人是个傻子吧?
她刚想喊人,看见那丫头左手还拎着自家婢子,瞪着自己,也不愠怒也不着急,平静的命令:“打开。”
被逼无奈。帕子打开,黑乎乎的几坨石头。
胡仙姑大惊失色。一把掩了起来。声音颤抖的说,“你主人让你带什么话了?”
黑丫头摇头。又掏出一张纸条,递过来。“打开。”
这回胡仙姑拿到手就抢着打开了。
“黑银欺心,四姐夺魂。碧桃事后,烟雨楼见。”
“你主人是谁?”胡仙姑问道。
“我主人没说。好了,你都看了。我走了。”这才撒手,松开那婢子的脖颈儿,婢子跌坐在地,大口喘气。
黑丫头皱着眉,似乎嫌弃的很,径直出门而去。
胡仙姑此时想起那四句话,又看着眼前这个说自己吓得要死要活的深闺小姐,一句一个四姐,四姐姐,心都乱了。
那个黑丫头莫非是她派来的?胡仙姑不由仔细看了一眼这个瑶儿,是,,,六小姐吧?
这个六小姐此时眉头紧缩,似乎很担忧,可是抬头直视胡仙姑的目光,却似一潭深泓,不起一丝波澜。
胡仙姑见识广,知道这一位不但没被吓着,倒是要来吓自己的。
一个四姐,叫不乱她的,可是早上那些黑石头,,,她决心暂时不发动,试探一下这个小姐的虚实。
一个时辰后。京城鼎鼎大名的烟雨楼。
这里胡仙姑来过几次。都是来议事的。烟雨楼最有名的,是长安名点——素蒸音声部。用饭时,一抬巨大的食盒,上面是面雕的蓬莱仙境,最妙的是上面的逾百名仙人,各持乐器,似乎正在奏乐迎宾。
其实这些面仙人都是可以食用的。其他名菜也很多,有鱼脍、生羊脍、飞鸾脍、剔缕鸡、龙须炙,都是大周最有名的厨子做的,一点不次于宫中。
只要来过烟雨楼一次,这里的伙计就都认得。胡仙姑一到,就被领进一个单间。
桌上是一桌烟雨楼的家常名菜。黑丫头在里面,见她到了,喉咙里囫囵了一声,胡仙姑没听清,也不敢问。
黑丫头出门不久领进一个戴着白色帷幕的女子。
“这位是府上的六小姐吧,这么急要见本婆子,是有什么事?”胡仙姑轻哼一声,既然来探虚实,就不必客气。来者不善。
“该叫一声胡仙姑好呢,还是王二妮?”齐瑶微蹙眉头,似乎拿捏不定怎么称呼。
胡仙姑知道真正的麻烦来了。只是,自己的过去掩藏的没有一点破绽,这大小姐又是从哪里知晓的?
“既然拿得到黑石头,自然知道你的底细。我还是称你一声仙姑吧,仙姑莫慌,以前的事与我无关,我本来并不想追究。”
胡仙姑本来还想挣扎一下,但她善于察言观色,对方好像真不是来找自己茬的,既然这样,各有所求,自己也不怕她。
齐瑶一见她神色松弛,就明白她的打算了。
“不过,你既然来招我,胡三老爷的事翻不翻出来,可就看本小姐的心情了。。”
上一世,齐瑶把这个胡仙姑查了一个底儿掉。那些黑石头,是胡仙姑没有发迹前做的一起骗局。她跟另外一个李婆子做局。李婆子跟人说,自己认识一个通灵的人,可以将煤球变成银子。还给人引荐去看。每次去,胡仙姑都让来人带一块煤球来。
她然后对着煤球又是火烧又是喷水的,渐渐的,那煤球慢慢露出一些银色,最后,就是一块银锭子。
闻风而至的人不少。不过当时的王婆子也不是每次都答应,说是有缘人才变,自己也收取一点银钱。
听说此事,跟李婆子相熟的一个胡三老爷心动了。他拿出自己的一万多两银子,送了李婆子许多好处,才答应给王婆子说情。来来往往几次,王婆子也答应了,于是收了银子,让胡三老爷堆了满府的煤球,附近能找来的都找来了,就盼着王婆子来。
谁知过了几日,说那王婆子病了,要缓缓。又过了几日,李婆子哭哭啼啼的来说,王婆子竟病死了。等胡三老爷回过劲儿来,李婆子也不见踪迹了。胡三老爷告到官府,只是王婆子跟李婆子从此都销声匿迹了,案子便给搁置起来了。
“你是说,那胡三还活着?”胡仙姑吃惊道。她还以为,这胡三只怕早气死了,没气死也穷死了。
齐瑶想了想,上一世好像这胡三老爷虽然没死,却病了很久。从此就落下病根儿了,见到煤球就抢回家。好在家人看护的好,家里的庄子和地也够生活,因此,又活了三十余年,到七十上才死的。
“是了,王二妮做的损阴鸷的事太多,只怕都不敢回去。那胡三老爷活得好好的,他那个儿子也争气,如今早是举人了。再说,李四姐的事要是说破了,我怕乔相爷脾气可不怎么好呢。”齐瑶好整以暇的端起茶杯,又指指桌上的美味,自己夹了一口鱼脍,细细品尝起来。
胡仙姑咬咬牙,“你要做什么?你娘那株树,我今早没砍了它,给你留下了的。你还要什么?”
“我就想问问,梅姨娘送你了多少银子,她既然不要那株树,她又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