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担心么?”
“没有……”
“撒谎,明明想什么都写脸上了。”
“那你还问?”
“这不是想再确认一下么?”如月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将雪灵揽入怀中,笑道,“放心,有望老在,白姐绝对不会有事的。”
雪灵却是摇摇头,有些低落的说道:“可是……不仅蠢猫不在,小白要想恢复法力很麻烦,就连灵葫都给我们了……”
“白姐做事自有分寸,你我也是知道的,她一定会给自己留后手。”如月再次一笑,道,“倒是我们,还得加快点速度,这样才能早些回到白姐身边,不是么?”
雪灵点点头,但很快便又是垂头丧气了,语气也是满是自责:“还是怪我,若是在当年能选择助小雅儿一臂之力就好了。”
如月却是刮了一下雪灵的鼻尖,有些不满的说道:“笨蛋,怎么能怪你呢?当时那种情况下,你也背负了保护雪狐族的重任不是么?就像我如今要在长孙的家族使命与涂山的恩怨情仇做抉择的话,我必定会选择前者。”
雪灵点点头,然后靠在了如月怀中,轻轻闭上了双眼:“嗯……希望一切都能顺利吧……”
“这两天辛苦了,安心睡吧!”
如月笑着将外套替怀中雪灵披上,然后看向不远处的篝火,不经走了神……
回想两天前,如月记得当时小白将灵葫交于自己手中时那认真的表情,似是前所未有。小白之所以会这么慎重,也如实告诉了如月,由于其前世李如月是为黑狐所杀,所以她本是不想让如月再与黑狐扯上任何联系,只是这一次想要找回证据,就只有从北方雪域那一片区域的人或妖下手,所以如月和雪灵最为合适,但即便如此,小白还是想要做好万全准备,所以不管是灵葫还是黄符,小白能给如月的都给了。
因为雪灵告诉小白,当年雅雅来寻长孙月初之时虽然提前已经与她有过联系,但那时长孙一族和雪狐妖族的关系并未像现在这样友好,若是作为雪狐族的首领雪灵插手长孙一族的事,必定会为雪狐妖族带来麻烦,所以之后雅雅与容容来到长孙一族要人时,雪灵并未出面。
雪灵没有想到的是,雅雅竟会直接与长孙一族动粗,还造成了这么严重的伤害。因为事情过于严重,在雅雅打道回府前,雪灵还是选择去见了她一面。雪灵记得,那时雅雅的手中,确实捏了不少黑狐,但再之后与雅雅说话的记忆却是变得十分模糊,似乎有人刻意修改了她的记忆,而雪灵猜测这人便是跟在雅雅身旁的容容。虽然记不清,但雪灵的直觉却告诉她,这段记忆很关键。
因为见证此事全程的妖怪不仅仅是雪灵,还有一位是辅佐雪灵的雪狐老管家,在雪灵印象中,当时这位老管家是陪同她一起寻到雅雅的,但是却没有在雅雅容容面前现身,不过对于两女的对话应该也都听到了,并且因为未现身的缘故极有可能没有被容容消除记忆,这也可能是唯一一个见证人了。
小白想让如月与雪灵寻的自然就是这位老管家了,但是不知为何自这事发生之后,这位老管家竟是隐退山林,就此再也不问世事了。之后几百年,雪灵多次寻它无果后,也只得放弃。
“如月……”
雪灵似乎是在说梦话,声音很轻很轻,却仍被如月听到,如月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看着紧拽着自己衣袖的雪灵,如月便用那双厚大温暖的手裹住了雪灵的小手,然后在那白色狐耳下,轻声细语的说道:“笨蛋,我在的。”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扫过雪灵的脸颊时,雪灵便是睁开了双眼,却发现其身旁如月还在熟睡。看着从自己身上滑落的大衣,雪灵的嘴角不经微微上扬,然后小心翼翼的凑到了如月的面前,仔细的观察着闭目的如月。
嗅着面前如月散发出的熟悉又稳重的气息,雪灵只觉小脸一红,急忙移开了目光。在目光移过如月嘴角的刹那,却是在无意中瞥到了那抹俏皮的偷笑。
雪灵立即明白什么似的,滚烫着脸羞恼的嗔怪道:“好啊如月!你还敢装睡?!”
“这不是怕小灵儿你还没看够我的这张帅脸吗?”如月笑着便是将有些不知所措的雪灵抱入怀中,接着便是凑上前去,几乎是靠着那狐耳笑道,“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我家小灵儿害羞的样子真的好幸福啊!早安~”
雪灵也不动,就这样乖乖的任由如月抱着:“真的是……越来越会哄人了……”
“小灵儿喜欢就好~”
“我才没有说喜欢……”
“可我知道你喜欢~”
“哼……”
这一天又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座雪山,如月与雪灵终于搜寻到了有关那位老管家的一点点踪迹。本想顺着这点踪迹继续寻下去,不想还没走多远,两人忽觉地动山摇,接着便见山顶上的厚积雪突然崩塌下来,看样子是遇上了雪崩。
“如月!抱紧我!”
“明白~”
“嗯?!你个色狼抱哪里啊?!”
“是小灵儿说的抱紧呀!我只是照做无误~”
“无赖!”
骂归骂,雪灵也不再理会身后如月的坏笑,开始施法。
西西域沙狐,沙化而成,身体便是妖沙组成,所以在沙间甚至可以化为无形,完全将身体融入沙中。雪狐虽不像沙狐一样,只是同普通狐狸一样的肉体,但当修为达到一定境界之时,还是可以将血肉之躯练就成强大的自然之力。现在的雪灵,便有着这样的力量。
沙狐在沙中便像鱼在水中一样灵活,同样,拥有自然之力可以化雪的雪狐在雪中也是如此。所以当雪崩来临之际,雪灵便是化雪带如月冲出翻滚的积雪的。
雪灵从雪崩逃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询问如月:“怎么样,如月,你还好吧?”
“我很不好……”如月故作迷糊,无力的说道,“需要小灵儿一个吻才行。”
“……”
于是雪灵便不再过问了,如月这时才正经起来,带着雪灵御剑于空中,仔细勘察着那座突然雪崩的高山。
突然,一道苍老幽深的声音缓缓从雪中传来:“灵儿族长,真是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也已经达到了化雪的境界了。”
只听雪灵惊呼:“云霓婆婆?!”
如月像是猜到什么似的,便带着雪灵回到了雪上,只见地上一团积雪开始腾空转圈,相容交汇后竟是变成了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太太。看到雪灵看老太太的眼神时,如月便明白了,他们要找的人,找到了。
雪灵兴奋的扑向了云霓,紧紧的抱着不愿撒手:“云霓婆婆,您终于愿意再见小灵了!”
云霓轻抚着雪灵的小脑袋,眼中满是宠溺,嘴上却是叹道:“你这孩子……”
寒暄几句后,雪灵便将如月拉到了云霓面前,笑道:“云霓婆婆,这就是小灵常说的如月,这一世他又名长孙如月。”
“长孙?”云霓挑了挑眉,突然问道,“长孙望那老头子死了没?!”
如月总感觉云霓这说话的语气有些微妙,便在行了一礼后毕恭毕敬的达道:“回禀前辈,大伯公他健在。”
“这死老头子居然还活着?!”
不知为何,两人皆是从云霓这句话中听出了一丝惊讶一丝愤怒,但更多的还是欣喜。
“算了,不管那老头子了。你这小伙还不错,我观察了你们也不是一时半会了,看得出你是真心喜欢我们小灵的,这很好,不过若是日后你敢变心,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杀了你。”云霓瞥了一眼如月后,忽然看向雪灵,道,“话说回来,小灵啊,你找我这老婆子,到底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