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右脸颊,破口大骂:“你大爷的,叔你打我干什么鸟?”
二叔完全没有歉意的看着我,还有点想笑,过了一小会说到:“一仔,我这不是在帮你嘛?我问你,你刚刚看见我拳头没有?”
“你都不说一声,我哪里反应的过.。”一听二叔这样问,我突然间意识到,二叔的确是在帮我了,如果我能在刚刚那个情况反应过来,证明我是可以自由的使用这个能力的,可是从刚刚我挨了一拳的结果来看,明显是不行。
“就算要练,你也不能不声不响的揍我啊,这不是公报私仇找借口揍我嘛..”我捂着还在阵痛的脸,轻声嘀咕到。
“嘿,你小子,你记得你第一次用这个能力是什么时候么?”
我将上次在墓道遇到的情况都告诉二叔,二叔听后点了点头。
“上次那个情况你就用了这个能力,现在二叔可没拿刀对着你什么的,就是些皮肉苦,算好多了,废话不多说,继续。”
就这样断断续续练了半个小时,结果可想而知,我两边脸好像被蜜蜂蛰过一样,都肿了起来,练到后面我实在是受不了了,直接甩手不干了,二叔见我这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他喊二婶下来,二婶取来针灸用的袋子,在我脸上和脑瓜子上扎了几针,叫我静静坐十分钟这样再动。
“我说邵峰,你也别这样打了,怕是一仔吃不消啊。”
“就是,你真是打得不嫌自己手疼,肉是我的啊,哎哟哎哟。”
“以前你二叔也是这样练出来的啊,你二叔当时可没少挨打。”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一副痛苦的表情。
“叔,还是换个方法吧,不然真要死人啊,我这标准的瓜子脸,再来几次怕就成菠萝脸了。”
“今晚就算了,明天再想其它办法吧,说真的我手都有点疼了。”
“你大爷的,感情二叔你是打疼了啊,哎哟哎哟。”我一激动,立马就疼起来。
“都叫你别动,邵峰你也是的,赶紧上去休息,叔侄俩在大晚上的一个打一个挨,别人看见以为你们神经呢。”
见二婶发话了,二叔也只好乖乖听话上去了,临走前说了一句:“明天继续哈。”
我脸上都插着银针,也懒得理他了,只能点点头示意我知道了。过了十分钟,二婶将银针一根根拔下来,又给我涂了些药,交待我好好休息,明天应该就能消肿了。
听二叔说过,二婶是学过一点点医术的,经二婶治疗后,我觉得脸没也难怪刚才那么疼和肿胀了,谢过二婶,我也上去休息了。
躺在床上,我摸了摸脸,还是有点胀痛感,想想也真倒霉,今晚真是没少挨拳头,话说二叔真狠,拳拳到肉啊,我摸了摸在胸前挂着的墓章,它静静的就挂在我胸前,可能是今天太累的缘故,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一仔,快起床了,你要睡到多少点啊?太阳都晒屁股了。”二叔的声音将我从睡梦中吵醒,我极其不情愿的应了一声,没办法,只好艰难的爬起来,不顺他意的话,估计今天还会被打成胖子。
我穿好衣服洗漱完毕走了下去,二叔说一起到外面去吃早餐,吃完再继续昨天的训练,我摸了摸脸,已经消肿不疼了,二婶的针灸技术真不赖,不过一想到今天可能还要挨打,心里就开始有几分担忧了。
下到楼下后就和二叔往公园那边走去,在路边摊买了豆浆和油条,虽然专家都建议不要过多食用油条这个东西,因为食用过多会造成老年痴呆症,但是国人对于油条配豆浆,真的是有种难以割舍的情怀。我和二叔两人一共吃了八根油条外加灌了满满两大碗豆浆。吃饱喝足的我们两来到公园,由于是早上,这里除了偶尔有晨练者跑步经过之外就很少有人,二叔叫我站在这里不要动,我按二叔的要求乖乖站好,不知道他又要怎么整我了,心里有点担忧,我甚至想干脆就不练这个什么超能力了,我在墓里面自己多注意就得了。
二叔叫我站好后,然后就走到10米开外,他从地上捡了几颗小石子,在手里掂了掂,又朝我这边看了看,这下我知道他要干什么了,看来打着不爽,要用丢的啊。
“二叔,你也太狠了吧?”
“哦?这几颗小石子你就嚷嚷啦?”说完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对,没错,就是祖传的那把表面凹凹凸凸的刻满符文的匕首。
“二叔,你要做什么?”我有点害怕的问到。
“一仔,我每次都会向你投掷一颗小石子,但很有可能我在某次投掷中,甩出去给你的是这把匕首,在墓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危险,远远超过平时你遇到的任何一切危险,如果你连一些基础的能力都无法掌握,我想你还是不要去参与这些,让二叔自己去找就好了。”
一听到二叔这样说,我立马激动起来:“不!我一定要去,我不想在家慢慢等死,还有很多事情我要去做,还有一些人我要去找,当面问清楚为什么,无数个留在我心里的为什么。”
二叔点点头,他将抓好的石子全部放在背后,开始摆好姿势,这次的训练,有点像小时候玩的丢沙包,对于这个我还是有信心的,玩丢沙包有个技巧,要看丢的人的眼神,初步判断他要丢的方向,再提前进行小碎步移动进而躲避,还要记住丢沙包的人的习惯,记住他从准备到丢出去的时间,这样自己就好预判了,我深吸了一口气,不断提示自己“能行的,能行的,匕首和石子都是一样的,就当是沙包丢过来就好。”
二叔直勾勾的盯着我的左大腿,我心里暗想:“看来想丢我左大腿,看我躲给你看。”
二叔猛然发力,一颗石子朝我的右大腿飞过来,速度很快,由于我刚刚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左大腿这边,现在想躲都躲不及了,如离弦之箭般的石子不偏不倚的刚好打到我的右腿上,一声闷响,就是结结实实硬物打到肉上的响声。
“啊!你大爷的,叔你不按常理出牌啊!”我被击中后疼得我直咧牙,破口大骂。
“臭小子,就你肚子里面那点小久久,还想拿来在你叔面前秀。我告诉你,你能依靠的就是自己的能力,你再搞这些小聪明,我告诉你,死的就是你!如果你在这里被匕首扎残废了也好过你惨死在墓里面。”
一听到“死”字,我不禁打了个哆嗦,对啊,如果老师想用小聪明应对,也许,死,就真的离我不远了。
我从来都没有那么紧张,我的手心开始渗出汗来,站在这里,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我不知道下一次丢过来的是什么,就算是石子,如果打到头上呢,脸上呢,眼睛呢,运气好只是受点皮肉苦,运气不好,就只有死或者残废。
不知道站了多久,我感觉的就是时间过得十分慢,我的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大脑屏弃一切其它的,双目直勾勾的盯着二叔的一举一动,突然间,一片树叶缓慢的掉落下来,我能清楚的看见树叶无规则翻滚的轨迹,一切都像被施了时间魔法一样,周边的画面全部趋于静止,只有一个东西在动,是那把匕首!二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匕首丢向我这边,既不是朝我左腿方向去,也不是右腿方向,而是我的右眼,匕首快速的旋转并且朝我右眼的方向飞过来,旋转造成的气流历历在目,犹如缠绕在刀身上的游龙,匕首越来越近,越靠近我,旋转的速度越来越慢,此刻我的大脑已经无法接纳其它信息,整个脑袋就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躲开开这把匕首,我不能死!
虽然眼睛看得十分清楚,也知道自己想要躲开,可是,要命的是,我的身体不听我使唤,确切的说应该是我的身体做不出这样的反应,匕首越来越近,10厘米、8厘米、4厘米..
“动啊,妈蛋,莫一,平时你自诩的反应哪里去了?动啊,动啊!”我拼命的与自己的身体抗争着,眼珠上的黑色瞳孔已经清楚的映出了整把匕首,就像将匕首顶在玻璃镜面上,恐惧、惊慌,后悔,瞬间都涌入我的精神世界里,“死”字从来没有那么深刻的印在我脑海中,我做了最后的努力,强行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我全身,每一个身体的部位,努力去将他们归纳进我的脑中,既然眼睛已经看清楚了匕首的轨迹,接下来就想办法让自己身体快速运动起来,果然,身体终于动了起来,我将头摆向左边的一瞬间,“砰!”的又是一声闷响,匕首直挺挺的插进我身后的柳树上,匕首带着旋转的余劲,硬是插入了半个身段,柳树也随即一阵颤动。
我大口大口的吸气,一停下来马上觉得胸口十分闷,心脏跳动的速度从来没有这么快过,感觉好像要爆出来一样,我痛苦的捂住胸口并且支持不住就倒了下去,连续用力吸了几口气候我才缓过神来,我瘫坐在地上,摸了摸自己的脸,检查是否还完好无损,缓过神后我才发现我背部,手心,额头上全是汗,我咽了咽口水,突然间想笑,可是又笑不出来。
“还起得来么?刚刚要不是这么做,怕是无法成功,二叔跟你说声对不起。”二叔走到我身后,用力将匕首拔出来然后收好,收好匕首后,掏出一卷胶布,在那里捆起树干来。
“叔,你干嘛呢?你刚刚扔匕首,脑袋也扔了?”
“你小子,破坏公物要罚款的,赶紧捆好就溜吧。”
我一阵无语,我试着自己站起来,握了握拳头,发现力气回来了,就整理下衣服和二叔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觉得十分热,将外套脱了下来,可是还是很热,全身燥热,我问二叔怎么回事?
二叔说:“没事,刚刚你超负荷的使用了自己的身体,新陈代谢突然加快那是当然的。”
我一听有理,就忍忍吧,今天多得二叔的帮忙,才成功激发了一次,怎么说也得谢谢二叔,我说:“二叔,谢谢你,我也知道你压力大。”
“不用谢了,你老爸也是这样帮我的。”
我心想:“妈蛋,二叔是不是找这个机会报复一下我啊?父债子还。”我无奈的苦笑了一下,继续和二叔往家里走。
走到家的时候,二婶急冲冲的从家门走出来,见我和二叔回来到了,忙过来和二叔说:“有三个人在找你,已经来了一会了,现在在大厅等你呢。”
我和二叔对望了一下,就往家里面走去,进到家里后,发现是秦爷身边那两个一胖一瘦的,中间坐着一个少年,他背对着我们,他一听到我们来,立马站起来,向二叔轻轻的鞠了一躬,这名少年年纪和我相仿,一头长发扎起个长马尾,生得眉清目秀,标准的甲字脸,上身穿着英伦风格的格子衬衫外加一件卡其色的修身西装,下身是暗绿色的休闲裤,腿十分修长,就算是女孩子的腿也未必比他好看。如此俊美的男子,我和二叔都有点看呆了,当然我们两个绝对不是基佬,绝对不是。
“莫先生,这次代替我三哥和你们去桂林的是我,我叫秦镜,很高兴见到你。”
“哦,你好,他上次已经和我说过了,说是会有人代他去,那他现在在哪里呢?”
“实在不好意思,这个小生就不知道了,三哥的行踪一般不定,我也没有刻意去问。”
“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这次去那边,可能会有危险,你们家里人放心你去。”
秦镜笑了笑:“没事的,莫先生,这个你放心,再说你侄子不也是一起去么,希望这次我们好好合作,能够完成任务。”
我一听心里就暗暗不爽,除了他刚刚好像觉得我这么一般般也能去,应该还有一点点嫉妒,至于具体嫉妒什么,我说不出来。
“我当然可以去了,我们家族千百年来就是做这行的,当然能够完成任务,倒是希望秦少爷你要小心哦,我们不是去旅游呢。”我不好气的马上回话。
秦镜又笑了笑,没有再和我说话,他指了指旁边站着的一胖一瘦说到:“他们两人是随我一起去的,胖胖的,留着光头的是代福,瘦瘦的,戴着小墨镜的是代升,他们会和我们一起前往桂林。请莫先生多多关照。”
“请多关照,莫先生”两人异口同声的一边鞠躬一边和二叔说。
二叔点点头,这两个人就是上次站在秦爷身旁的那两个随从。
秦镜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手上的霸气腕表正是世界名牌劳力士切利尼系列的一款,价值不菲,问我为什么知道,前几天没事想给自己买个腕表,一去了解表的价格,才知道“穷玩车,富玩表”这句话的真谛,一块普通的劳力士手表少则几万,多则上百万,限量版的有钱没身份还不一定买得到。
“已经快中午了,仁叔那边已经将必需品都准备好了,我们订了晚上10点到桂林的飞机,到时候会有专车来接送你们的,我这边就先告辞了。”
“为什么晚上走?”我问到。
“晚上走,少人一点,而且,或许还有其他人在盯着我们呢。”
说完之后,秦镜就和我们道别了,我看他们走远后,转过来问二叔。
“这个小子靠谱么?”
二叔看了我一眼,做出一个很疑惑的表情。
“难道你觉得你很靠谱?人家比你有礼貌,心思缜密多了。”
“什么啊,一个小白脸而已嘛,我就不信,肯定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到时候一到那边看见死人骷髅什么肯定哭着喊爹找娘。”
“你看你,像个小屁孩一样,那个秦无月会放心这样的人代替他来?开玩笑,也不用你那隔夜豆腐脑袋想一下,他知道要去钻地底,却在刚才的谈吐举止中表现十分平淡,证明他并不害怕这些。”
我依然十分不服,但是又没有什么理由反驳二叔,只好不再出声,我知道,这是一种带着轻微仇富的心理,每次看到馥江在学校被一帮富家子弟围着,我心里就会说不出的落寞。
二叔见我这样,过来拍了拍我背,说:“一仔,我知道你想什么,我们家不比别人差,只是钱财太多早晚引起别人注意,老老实实,默默无闻的当一个守墓人也好,反正有吃有穿就行,祖先留下来的孽缘,每一代人都想结束他,我大哥就是你爸爸,还有你三叔都离开这个家了,就剩我一个,每天晚上我都做噩梦,梦见自己突然就长成了一头怪物,人不人,鬼不鬼的,这些都要自己去承受,我不敢和你二婶说,我也害怕哪天我真成怪物了,要是躲起来孤独死去还好,就怕我丧失理智到处害人。说到底,是求生这个信念一直支持着我,别人习以为常的作为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在我们家族里,却成为了一种奢望。”
“二叔,我知道了,对了,你说三叔他去哪了?”
“那个反骨仔就别说他了,你一说我就来气,就他最不务正业,说是跑去锻炼自己,学习新技术,你三叔你也知道,对家族正事不管,就爱掏鼓些破机械,真是气死了,早知道当年他要走就打断他腿,哼!”
我见二叔来气了,就劝他说:“哎,二叔,算了吧,话说我们也该准备准备,免得到时候他们人来接我们的时候慌慌忙忙的。”
“也是,那你看看自己要带什么,先将东西收拾好,车来我们就走。”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终于熬到了而晚上9点,一辆大奔停在了我们家门口,是上次我和馥江坐的那辆,这次待遇就不一样了,那个猴子脸司机嬉皮笑脸的下车亲自给我们开门,还不断鞠躬的样子实在惹人发笑,在上车的时候,我停顿了下,并且故意用鞋底蹭了一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