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想打人。
日了狗了!
谁说君离陈这小子是个纨绔的?说的话莫名的有条理是怎么回事,发现自己似乎无法反驳是怎么回事?
情急之下,赵谦扫了王大仁一眼,王大仁立刻跳了起来:“君离陈,你分明就是做贼心虚,我王大仁对天发誓,我方才所说的话,句句属实,若有半字虚言,天打五雷轰!”
君离陈嗤笑:“你可快闭嘴吧,这一天到晚发誓的人多了,雷公电母不管你不是因为你没说谎,说不定是人家根本没工夫搭理你呢?要是发个誓就能证明的话——”
君离陈将目光转向了台上的赵谦,赵谦只感到后背一凉,就听君离陈道:“我君离陈再次发誓,如果我天明的时候还不出狱的话,赵大人天打五雷轰!”
赵谦:“……”
“放肆!”赵谦气得指尖发颤,“君离陈,你敢拿本官挡雷!”
“非也非也。”君离陈啧啧摇头,“草民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大人是秀丽镇,是毕方城的衣食父母,若说天神只能看上咱们秀丽镇的一个人的话,那么那个人定是大人无疑了,我若不提大人,怎能证明,发誓这个活动的可笑之处呢?”
赵谦一想,好像也的确是这么个理儿,又想起方才君离陈吹捧的话,竟对君离陈油然生出几分好感来,心想,这个小子虽然纨绔了些,但至少还是个会说话的。
君离陈看着赵谦变了又变的脸色,笑而不语。
她作揖道:“大人,既然草民已经为自己做过了辩护,人证的证词也存在诸多漏洞,再这么僵持下去也不会有结果,那么……是不是可以择日再审?”
赵谦方才正沉浸在君离陈给自己的赞美中,听到这句话才想起自己此番的目的,转而大力一敲惊堂木:“大胆刁民,不要以为三言两语便可蛊惑本官,其他人自是有动机,然而事发之时姑娘们都在楼下陪客,只有你在二楼,有作案机会,事实如此,还不招认!”
君离陈翻了个白眼:“如果当时,所有人都在一楼陪客的话,那请问,当时人人听到的那声惨叫是谁发出来的?”
赵谦:“……说不定是你为了掩人耳目,故意作出的女声!”
“……”离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嗓子,心中疑惑,自己不就是穿了件男装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不出来她是个女的?
君离陈无所谓地操着手,她大概理解了为什么老爹总是能轻而易举压这位父母官一头了,跟这位大人对话简直像是在玩小孩子过家家:“大人,您觉得您这番说辞,您自己信么?”
赵谦点头:“本官自然相信。”
君离陈:“……”
君离陈转身,忽然看向王大仁:“王大仁,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以前很喜欢柔儿对吧。”
王大仁愣愣地坐在那里,听到君离陈提起他,吓得抬起了头:“什……什么?你误会了,我……”
君离陈微微一笑:“不必急着否认,你在万花楼什么德性,随便拉一个人来都能说个八九不离十,我的确没有证人证明我不在场,可是你同样也没有证据不是么?而且令我感到疑惑的是,半个月前你跟柔儿如胶似漆,为何三天前却打了她一巴掌呢?”
“我……”王大仁心中惴惴,不住地瞄向赵谦的方向。
“还有这位。”君离陈看向王大仁身旁的那个年轻人,正是王大仁口中的那个“好友”。
她上下打量着那个年轻人,那年轻人自始至终一直低着头,目光呆滞,跪在地上仿佛一个木偶。
“这位兄台,从穿着来看,不像是好友,倒更像是……家丁。”君离陈好奇地看向王大仁,“王大仁,以你目中无人的性格,怎么会短短几天就将一个家丁视为好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