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仁撒了大谎。
他被拆穿了,然后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堂上的赵谦。
赵谦简直想把王大仁那颗笨脑袋里面的脑子挖出来,他装模作样,佯装发怒:“大胆王大仁,为何欺瞒本官!如实招来,是不是你杀了柔儿!”
“我……我……”王大仁一不做二不休,闭着眼大吼道,“不是我!是我看见柔儿的死之后,受人蛊惑,想栽赃嫁祸给君离陈的!”
此话一出,别说赵谦,君离陈都有些同情他了——蛊惑你的人就在你眼前,你明晃晃地说出来,人家能容得下你才怪!
不过她现在更感兴趣的是她脚边的这个人。
这位号称王大仁至交好友的人,在进到堂上之后就一声不吭——甚至不像一个活物。
君离陈问王大仁:“你的至交好友……是不是傻了?”
“你才傻了!”王大仁跳了起来,指着君离陈的鼻子就要骂,一看那人,突然愣住了,“好像……好像真的出事了……”
“大人,堂外有人要求见大人。”师爷上前道。
赵谦皱眉挥了挥手:“本官正在审案子,让他们走。”
“那个人说,她是来自首的,是她杀了柔儿。”
赵谦:“……”
师爷领了一男一女上到公堂上,一进到这里,那女子扑通跪了下来,痛哭道:“大人恕罪,是草民杀了柔儿!”
老鸨定睛一看:“莲儿,怎么是你?!”
莲儿低低抽泣:“是……是我……那天,我见柔儿房间内有异动,就进去看了一眼,发现她躺在床上,浑身虚弱无力,我看见她梳妆盒里面的珠宝就想抢过来,结果她不给,我心生邪念,就……就把她掐死了……掐死后,我本想逃跑,结果本挣扎间掉落的纱帐绊了一跤,叫了出来,这才引来了人。
我害怕极了,赶快跑回了自己的屋子,后来……”
她说着,接过男人递过来的包裹,包裹打开,全是明晃晃的珠宝。
君离陈不禁挑眉——那包裹里的宝贝,十成有八成是她送给柔儿的。原先看那姑娘虽然精明算计,又心机深沉,却也算不得穷凶极恶之人,见她有离开风尘的打算,本想接济她一点,不想竟让人盯上了。
赵谦看到那些珠宝,眉头一皱,抬头看向台上那男子,本想斥责他为何不跪,结果一打眼,看到他衣服上绣的鸿雁,话到嘴边立刻又吞了下去。
“这位公子是……”那是位生得极为俊美的男子,君离陈是秀丽镇公认的第一美男,也生得好看,然而在此人面前,还是差了那么一截。
男人拱手:“在下辛平,是君公子的朋友,见他落难,特意来帮一把,今日进到万花楼之时,见有人鬼鬼祟祟想要逃走,抓住审问,才知道原来这就是凶手,特来带她归案。”
“多谢辛公子了。”赵谦不敢多说话,咳了一声,“既然……既然罪犯已经归案,那么本官宣布,堂上所有人……无罪释放。”
君离陈轻轻呼出一口气,看向堂上的辛平,却见辛平目光冷然,在木偶人和王大仁之间不断游移,而后走到木偶人跟前,五指张开,捏住了他的头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