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绛这一面看得到沈瓷手机还在闪。
看沈瓷面上也没有什么情绪变化，虽然一直也没见过她有什么变化。他也没敢再看沈瓷。转头给俞渔找矿泉水。
直到后来车开到市区，祝绛再次看到沈瓷手机在闪，却一直没有接。
茗柚在刚到市区的路口就让老四停了车，说是去找同学定位子聚会，沈瓷也跟着下了车。
“沈小姐不跟我们回去吗？”
老四探出头问。
俞渔有个专访，经纪人让他拍完戏回去一趟。
“嗯，有点事，晚点聚会见。”
俞渔一下从车里探出头来。
“你也去啊？”
因为沈瓷是个新人，以前没有打过交道，开机发布会都没有去，这几天也还没有拍到对手戏。所以认真说起来他还真没有怎么和沈瓷接触。
“嗯。”
俞渔的兴奋显然感染不到沈瓷，她只站在车旁等他们先离开。
茗柚已经走没影儿了，老四也准备开车离开。
“好，那沈小姐路上小心，我们走了。”
“嗯。”沈瓷。
俞渔被祝绛扯回车里，还不忘朝沈瓷喊了句。
“等会儿聚会见啊！拜拜！”
“……”沈瓷。
车开远了她才重新打开手机。
手机依然在闪，对面的人大有她不接就不会停下来的架势。
“喂。”
……
俞渔从星娱走出来已经快到一点钟，赶到茗柚定好的地方却没有看到沈瓷。
“江导，那个，小姐姐还没来吗？”
江深皱眉，刚到地方时顾琦已经给沈瓷发过地址，没有收到回复所以刚才打了电话过去，但也没有人接，顾琦毕竟是副导，亲自打电话给她，只要看见了，不接的可能性也不大。
大约真的有什么急事吧。
“嗯，打电话她没接到，可能有什么急事儿。”
开机发布会沈瓷没有参加，虽然作为女主角不出现已经让一些人心里有想法，但当时也确实是她走不开——时间刚好赶上沈瓷一个亲戚出殡。
有些出道很久的艺人也不一定会在这种情况下选择参加活动，更何况是现在热度正高的《觥筹》开机发布会，又是新人主角。
因为七点多还有拍摄，所以现在只上了饮料和鸡尾酒。
原本有些人不是特别熟，在茗柚的闹腾下，才一会儿气氛已经慢慢起来了，俞渔也不再多问，坐下和星娱来的几个人打招呼。
下午两点半。
沈瓷还是没有来，也没有给任何人打电话或者发消息。
俞渔觉得有点困，靠在沙发上休息，又摸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给沈瓷打电话。
电话响了二十多秒后接通了。
“喂？沈瓷？”
俞渔以为不会打通，本来也就只是觉得这种时候打个电话过去表示表示关心比较好，却没想拨通了。
江深几个人看了过来。
“喂。”
沈瓷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
“小姐姐你不是说要来聚会的吗……顾姐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有接。”
对面沉默了几秒钟，俞渔刚想再开口说话。
“抱歉，我在医院，这几天暂时没办法出去，帮我和他们道个歉。”
俞渔开了免提，旁边几个人都听得见。
顾琦听到沈瓷说在医院示意俞渔把手机递过去。
“喂？我是顾琦。”
顾琦没怎么和沈瓷接触过，但沈瓷这声音听起来情况不是很好，她也没计较沈瓷没回她电话。
沈瓷那边顿了一秒钟。
“抱歉顾姐，我看到来电了，不方便接，现在也不能过去了。”
“没事儿这边也没什么大事儿。你是出什么事了吗？”
那边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
“有点麻烦，这几天大概不能过去拍摄，耽误到大家时间，对不起。”
“没关系。你身边有人看着吗？”
“没，我一个人。”
“中心医院吗？我待会儿过去。”
顾琦接电话时这一片儿也基本都静下来了，没有人说话，沈瓷声音里的沙哑更是明显，身边没人的话她也不大放心。
“这边也没什么事，中心医院开车一会儿就到了，你在哪个地方我过会儿就来。”
沈瓷最后也没再坚持，顾琦离开茗柚也跟着离开，气氛稍冷淡了些，有些人开始低头玩手机。
下午三点半。
江深电话响起。
“喂……嗯你说……怎么？……出不了院？……嗯……行行……你去过了？……知道了，我们来调整，不用担心，让她好好养伤……嗯……行，就这样。”
江深说到“出院”时俞渔已经凑了过来，显然是沈瓷的事情。
挂断电话俞渔已经开口。
“江导，是沈瓷？怎么了？”
江深眉头从“出不了院？”四个字开始会一直没松过，说到后来脸色都已经变了。
“她经纪人电话，说有点严重，暂时出不了院，拍摄时间得调开。”
俞渔眉毛一挑。
“那我岂不是要很久之后才能跟沈小姐姐演对手戏了？”
“……”江深。
“你要是想去看看也可以，那边没有记者去。”
《觥筹》热度很高，作为女主角，沈瓷名字也挂在热搜上很久，所以即使感冒挂水出现在医院，被拍到也有可能会牵扯出很多麻烦。
“那我现在去吧。七点半一定不迟到！”
俞渔已经站起身。
“去吧，祝绛你一块去，注意点儿尽量别被记者拍了。”
……
俞渔和祝绛到医院给顾琦打电话，茗柚下楼来把他们带上六楼，进了603。
病房里沈瓷头发披散着，闭眼躺在病床上，额头上打着绷带。
俞渔看到沈瓷两只手臂上也缠了绷带。
顾琦对他们嘘了声，拿起桌上电脑带俞渔去了隔间空病房。
“怎么了？”
顾琦坐下也没说话，俞渔觉得有点儿压抑。
顾琦将自己的电脑递给俞渔。
上面是顾琦的邮箱，是沈瓷经纪人方琳发来的一份病历部分照片。
俞渔看过病历沉默下来。
病历他没有看得很仔细，但也大概知道沈瓷的情况。
精神分裂症，情感障碍。
所以一直见她面无表情，对什么都提不起来热情劲儿的样子。本来只以为她只是不那么活泼，看到这个病历俞渔心里也不是很舒服——他中午之前还和她说话，开玩笑。而现在她那么安静地躺在隔壁病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