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云栈太多深入探究的时间,眨眼间,云栈便来到了一处漆黑幽闭的空间内。
这个空间看起来像是一个密室。话说,云栈在现代时,曾有幸见过一回正儿八经的密室。因为现代银行保管和保险公司以及密码箱的普及,用密室来储存重要物件的人越来越少。就连云栈见到的那个,都称得上是难道一遇的老古董了。
现代那个密室是云栈的一个合作伙伴兼好朋友的一栋别墅底下的。听她那个朋友说,那栋别墅所在的区域在很久以前是租界,而当时租界里生活的人大多都是荷兰人,而熟悉建筑史的人都知道,以前荷兰人都喜欢在自家房子里修建密室,以备不时之需。
自然,那密室内也修筑的与上面的生活空间差不多。宽敞明亮,物资充盈。而此时云栈眼前的这个密室,不仅狭小潮湿,时不时的有老鼠蟑螂穿过,而且阴暗瘆人。墙上昏暗的火烛一闪一闪,灯火摇曳,婆娑出一屋鬼影。
密室中放着一张破烂的木桌,两条被空气中潮湿腐朽了的板凳。整个密室之中仅有的三件家具,还破败简陋,与云栈现代见到的那个别墅底下修建的密室,大相径庭。这时,一阵“吱……吱吱……吱”的声音才唤回了云栈的思绪……
云栈扭头,就看到在密室的阴暗角落里,趴着披头散发、满脸血污,看不清面容的一个人。
那人逮到了一只从他眼前窜过的老鼠,迫不及待的就往嘴里送。而此时他手中的老鼠还在剧烈挣扎,想要逃脱虎口,哦!不,是人口,可还未挣脱,便听见“咔”一声,老鼠的脊梁被咬断,仅剩鼠皮连着断成两截的身体。而与此同时,那吃活老鼠的人,脸上也溅起老鼠血和咬断老鼠时,老鼠身体里喷洒出来的内脏……
一副茹毛饮血,生啃老鼠的场景便在云栈眼前出现了。云栈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虽然满脸冷漠,眼睛里却闪过一缕嫌恶。
突然,“当”一声,密室从外面被人打开了,一道盛满灰尘的光线射入了密室,也射在了正在吃老鼠的人抬起来的脸上。
那人鲜血淋漓以及挂着些须老鼠内脏的脸上,在看到逆光而立的少女后,脸上扯出了一抹诡异的笑。一道桀桀阴森的声音响起,不用说,云栈都知道是谁的。“呵,朝夕阁大名鼎鼎的朝阁掌权人——凌鸢,怎么也饶有兴致来看我啊?”
逆光而立的少女没有回答,反倒是莲步轻移,走到了木桌前坐下。
一言不发,就这样翘着二郎腿撑着下巴沉默的看着角落里的人。
角落里的人见此,满目阴鸷扔掉了适才抱着啃的老鼠尸体,缓缓的爬起来,颤颤巍巍的站在了角落里,满眼阴鸷的看着不远处的少女。
与此同时,云栈也望向少女凌鸢。与往常不同,今日的凌鸢一袭暗红衣袍绣红莲罗裙,亭亭而立。三千墨发挽出了一个整齐的发髻,两颊边各有一根手法繁复的辫子垂至肩头,各类暗红色的宝石玛瑙被随意点缀在发间,彩色的缨络与小指般细的辫子相间,零落耳畔。
暗红的衣着,鸦黑的长发,古典艳红的宝石。使凌鸢原本精致美丽的脸庞,别增添了一番魅惑风情……
见地上的人起来了,凌鸢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继而开口道:“
冥祭,将‘蚀魂散’的解药交出来。不然,我想这里的老鼠会很高兴,因为之前一直吃它们的人,在一刻钟之后,将会变成它们的盘中餐。”
听完凌鸢说的话,冥祭非但没有开口,而且眼中的阴鸷更甚。与目光乍然变寒的凌鸢对视两秒后,冥祭用唇语说了一句话——“赤凤好死。”
冥祭说完,凌鸢瞬间起身,一抹冷光从眼前掠过。转眼间,血光四溅。冥祭“呯”的倒地,气绝身亡……
暗压压的一群老鼠瞬间席卷而上。满密室里,都是老鼠啃食的声音。
云栈听得头皮发麻,走去了密室。随即看凌鸢走了出来,她凤眸中虽满含杀气,眼底却蕴含着浓浓的悲伤。
“漱冰濯雪”凌鸢哑着声音喊道。
随即她身后便出现了一男一女,皆身着劲装,漱冰手执一把古剑,濯雪腰间别着一条蛇皮鞭子。两人听到凌鸢的呼唤后,半跪在地上对着凌鸢拱手道:“主子有什么吩咐。”
凌鸢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一片冰寒。她淡漠地开口说道:“
把这所密室给我埋了。从此,朝夕阁没有泫溟密地,也没有‘鬼毒’冥祭。”
原来这个密室叫做泫溟密地,冥祭是‘鬼毒’。等等,‘冥祭’‘鬼毒’……
莫非冥祭便是南渊国那个行踪诡秘,脾气乖戾的南渊毒医。‘鬼毒’、‘鬼独’。传闻‘鬼毒冥祭’因为多年以来独自一人,从未有过两人相伴,外界纷纷猜测他乃一介孤家寡人。无父无母,无妻无子。故,在原外号的基础上,又增了他一个外号。名曰:‘鬼独’。然而,世人没有想到的是,一介‘鬼毒’竟会是朝夕阁之人,更不知道,堂堂‘鬼毒’竟然会混成那副模样,最后居然被朝夕阁的掌权人杀死。不过,云栈对此,毫无波澜,因为看样子,就知道是冥祭干了什么罪无可恕且死不悔改的事情,才激得凌鸢杀了他。不然,这种既可医人,又可杀人的人才,放到哪里,不是高贡着啊?何况是朝夕阁这么大的组织。对于这种人,云栈一贯持冷眼态度,凌鸢会这样做,云栈觉得没什么问题。把敌人放在身边养着才是最愚蠢的。所以说,凌鸢干的这件事,如果换成云栈的话,恐怕也是一模一样的方法。思及此,云栈也没有再纠结下去。(更不要说,凌鸢就是云栈的过去,她们本就是同一个人这件事了)
云栈等了一会,原本以为还会和前两次一样,一转眼就到下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