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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旧梦再续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初秋,白樱雪,郭梓楠,章小斌和藤心洁四个是某小镇初中一年级一班的新生,章小斌和郭梓楠同桌,白樱雪和藤心洁同桌。

郭梓楠和章小斌都是调皮的男孩子,学习在上游,还是很聪明的,藤心洁是镇上镇长的女儿,被班主任老师特别的照顾,跟入学考试全考生中第一名好成绩的白樱雪坐在一起。

那时章小斌和郭梓楠都挺喜欢白樱雪,很单纯的喜欢吧——也不过是经常跟她开玩笑,拉她一起去学校后面的小树林背题,历史啊,地理啊,什么的。

藤心洁很喜欢章小斌,所以经常在白雪面前说郭梓楠的风凉话。

白樱雪觉得郭梓楠挺好,就多和郭梓楠接近一些,冷淡了章小斌。

章小斌因此却跟藤心洁闹别扭,还是喜欢跟白樱雪郭梓楠一起。

闹来闹去藤心洁被踢出了圈,两个男孩子都跟白樱雪好,其实当初都是十几岁的少年,根本不懂得什么是****,且白雪本以为藤心洁和他们两个的事情那个跟自己无关,所以也不在乎。

然而,藤心洁一气之下告诉老师白樱雪跟章小斌谈恋爱,还说是白樱雪缠着章小斌。

在那个年代,学生谈恋爱是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甚至等同于旧社会的谋反吧?那是一定要扼杀在萌芽状态的,且一定是一棍子打死,绝不留后路。

于是老师十分隆重的找两人谈话。

白樱雪从那以后不再开心。

好学生没有了老师的爱护就像失去天空的鸽子。不再自由的飞翔。

后来这件事情似乎成了学校的新闻,所有的同学都在背后议论着什么,白樱雪开始变得沉默起来,学习成绩也开始下滑。

不知因为什么样的原因,章小斌给白樱雪写了一封信,很长很长的,一共有五张信纸那么多,白樱雪只记得里面有一句话:雪儿,只要你快乐,我做什么都愿意……

就因为这句话,她哭了很久才离开教室,出门后便到一个角落里,把那封信撕成碎片,散落在风力。

她以为这样便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不知道,这句话在她的心中深深地埋下一粒种子,它随着岁月的流逝年龄的增长,慢慢的生根发芽,在白樱雪的心中长成了一棵美丽的香樟树。

从那以后,自己的心里却多了一个牵挂,一份懵懂的情。

雪儿,只要你快乐,我做什么都愿意。

从那以后,白樱雪就把心交给了他。这句话,伴随着白樱雪,走过了整整六个春秋的中学时代,直到二人都考上了大学,重新恢复了联系。

她一直以为,他是那样深爱着她,这种青梅竹马的感情牢不可破。所以,在大学毕业前夕的一个夏初,她怀着一种对未来美好向往的心情去找他。

三年多不见,当白樱雪看着一米八五的个子站在自己面前时,那种喜悦时无法言喻的。

他骑着摩托车,从德城的车站接着她,去他的宿舍,白樱雪带着一个简单的背包,坐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灰绿色的工作服,伸出手臂,轻轻地环住他的腰。那种感觉,就像是环住了自己一世的幸福。

章小斌开着自己的车子,载着白樱雪的别在平坦的柏油路上匀速行驶,章小斌的车上也是经典的老歌的CD,章小斌随手翻出一张放进去,刘若英的声音在车里悠扬的回荡。

请允许我尘埃落定;

用沉默埋葬了过去;

满身风雨我从海上来;

才隐居在这沙漠里;

该隐瞒的事总清晰;

千言万语只能无语;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喔!原来你也在这里。

“小斌,这些年你……”白樱雪有点敢问,这个问题却一直如鲠在喉,即使两个人相处这一段日子,相互之间已经十分熟悉,但她依然不敢问那一句:你是不是会偶尔想起我?

“你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偶尔想起你。”章小斌扭头看看白樱雪。浅褐色的眸子中,带着纵容的微笑,一如当初少年时一般。

“是的。”白樱雪悄然的垂首,不敢看那一双深情的眸子。

“那我告诉你,我虽然不会夜夜梦到你,但总会在半夜醒来回忆我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章小斌轻声说着,柔和的声音让白樱雪震撼不已——原来,他也和自己一样,依然会梦到少年时的那段日子。

“哦。”白樱雪低着头,用手摆弄着披风上的流苏。

“雪儿。”章小斌伸出右手轻轻的握住她的左手,“我知道你也跟我一样,对吗?”

“你怎么知道?”

“那天在你的茶馆里看见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了。”章小斌深深的看了白樱雪一眼,继续揉捏这她的手。

“你的妻子知道吗?”白樱雪轻叹一声,眼神无奈的纠结在胸前披风的流苏上。

“不知道。”章小斌轻笑,“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并且,也不在意。”

“你这样瞒着她不觉得对不起她吗?”

章小斌没有回答,他不想回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跟他妻子是双方老人坚持的结果,妻子的父亲跟自己的父亲是从小到老的朋友,两个老人唯一的心愿就是能成为儿女亲家,当妻子的父亲病重,想看着这对小儿女的婚事后再走,章小斌的父亲就不顾儿子的反对硬是要他们结了婚。

婚后章小斌很长时间不进妻子的房间。妻子晓敏也不怪他。在父母亲戚面前,两个人相敬如宾,没有人的时候两个人形同陌路。

婚后一年,章小斌辞去了原来的工作,自己开了个小小的汽车修理厂,借口忙,经常很晚才回家。

后来林志博结婚,晚上几个要好的朋友都喝多了,章小斌也不例外,当他摇摇晃晃的走进家门时,妻子正在沙发上默默的掉眼泪。章小斌朦胧的意识里看到了白雪正在自己面前,就像那天离开时,满脸泪水,于是跑过去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妻子再也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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