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铃圈被带动起来,七彩光芒在水中咋现,朝着四面八方的石壁打去,回荡回来形成一个个由外向内收缩的水圈。
此力量似乎也惊到了水怪,顺着水怪扭曲的方向突破冲出水面。
上升的瞬间注意到沈长老一直旁观着一切,齐仙山应该不需要她一个无名小辈来处决水怪,沈长老此为何意?难道是为了试探她的灵力?
思绪中,腰间一紧,又瞬间被巨大的水力拖回水中,巨大的水花溅在石壁上。
耳鼻被灌入水,咳也咳不出。
凉倾帘瞬间反应过应急措施,五铃圈闪着彩光,朝着水打去,打出的水又迅速聚拢起来,几次下来根本无济于事。
石壁应该是水循环,水的罩门若不在石壁上,便最有可能是水底。
不说水底如何,简直在上方都不忍直视,像被黑色吸进去般恐惧。
想来只能下水底一探究竟,若不下去,不知在这要与它纠缠多久。
强忍住鸡皮疙瘩低头往下看,闭上眼,横下心,一股脑随着水怪下去……
掠过眼前的水都是绿色,到底后站在石地上。
凹凸不平滑悠悠的地面,水底竟一株水植物也没生长。
然而水底的石壁上闪耀着一团黑色极其吸引目光,水怪的灵气被锁在了一个五棱角的盅中,那便是水怪的本身?
有了这个念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拿下了那团灵气,竟如此轻松便拿下了?
真当意外,不料,水底漩涡迅速来袭,来的迅速激猛,自己也顺势卷入了漩涡。
速度极快怨力极强,手中死死抓住盅,暗自打气:坚持住。
水冰凉且似刀刃般的划过感在全身各处体现,虽不见伤口,却疼痛遍布。
仿佛千刀划过,忍着剧痛的刀划感念心法,书中记载各种对敌心法,念出印象最深且最掌握的哪一个。
漩涡加剧,对着盅做法,在用尽全力那一刻,盅嘭的一声爆炸开来。
漩涡停下,那团气散落在水中,无力的目光看着它们慢慢相聚,不能让它们重聚。
另一手势心法,将聚拢的灵气打散消灭,直至最后那团气慢慢消失……
终于感受不到那团气的任何气息,应该彻底消灭掉了吧。
湍急的水流逐渐变缓,直至水面平静,凉倾帘拖着疲惫的身子上岸,像踩在棉花上一般使不上力,一步一步缓慢的向沈渊鸿走去。
“沈长老。”
“辛苦了凉姑娘。”
沈渊鸿站在她面前,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她,虽知她灵力大部分来自于五铃圈。
“你灵力虽强却缺乏锻炼,很可惜啊。若是好好发挥,必定不是这般成绩。”
这算是夸奖吗?凉倾帘垂头,灵力强多亏五铃圈,心法手势失误便是自己的责任了。
沈渊鸿转身走在前方,叹了一口气,道:“还好方才你有一根灵骨护体,否则五铃圈也是孤掌难鸣。”
糊里糊涂也没听清沈渊鸿说的话,只随着他的步伐回了沈府,一路都在思索,为何要斗水怪?
“沈长老,倾帘不太明白沈长老的意思,还望沈长老明说。”
他停下脚步:“凉姑娘,水怪,可否觉着似曾相识?”
摇头,相识?怎会相识……
边走边说,不知不觉便回了房间,刚要开口话堵在嘴边咽了下去,门外的人一涌而入,只闻沈渊鸿略有深意的笑了两声,便和墨楚歌并肩而去。
沈君莲伴在左右,只剩君曲尘。
心想,君曲尘同墨楚歌走的近,应该能知道些眉目,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说了。
最近太多不明白的事,问一下吧。
于是快步上前拦住君曲尘,微笑道:“我有关于一些心法的问题想找你请教。”
他挑眉:“哦~”
笑了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想必你是知道五铃圈乃南幻神剑的一部分吧。”
“此刻南幻神剑就在墨兄身上。你还是去请教他吧。”他摇摇手走了。
看来他已经知道她知道墨楚歌和浮烟的事了。
于是小跑追上他:“曲尘兄,方才沈长老问我说是否感觉与水怪似曾相识,你知道其中缘由吗?”
“这水怪可是你镇压的,你都忘了?”
水怪是十年前被镇压在齐仙山,十年前自己也就只有七岁,怎么可能镇压得住。
“你在逗我吗曲尘兄。”
凉倾帘不信,从时间推理小孩儿如何能对付水怪,从能力推理也对付不了怨念极深的水怪。
君曲尘俯身低下头,痞痞的笑:“再好好想想,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确实没什么特别的记忆,七岁那年一直过的很平静,都没什么大事儿,只是那年记不清了,但水怪一词今日还是头一回听。
君曲尘看她眉头紧锁一脸茫然,提示一点:“记忆是可以骗人的,因为记忆会随着你心之所想的那样慢慢向你想的那样发生细微变化,十年前,鄢城淹水,你可是丝毫不知?”
凉倾帘摇摇头,水淹鄢城是真没听过,到底是他在乱说还是确有其事而自己却被蒙在鼓里。
“我……”
“想不起来也罢,时机成熟自然明了。”君曲尘抢过话,沉默一会儿,潇洒离去。
……
偌大的沈府此时空荡荡的仿佛只有她一人,感觉一直被蒙在鼓里,到底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一定要瞒着她。越来越看不懂了,是在隐瞒什么……
“吱”一声,门被推开,沈君莲露出一个小脑袋探了一下。
“帘儿,在不在?”
“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凉倾帘起身。
见她在,轻轻关上门拉过她,笑道:“你和我爹去齐仙山做什么了?”
“和沈长老去了齐仙山处决了一只水怪。”
提到这儿,想必沈君莲应该清楚,齐仙山好歹是她爹坐镇,多多少少也该知道些。
“对了,你知道十年前水怪淹过鄢城的事吗?”
“鄢城?”
沈君莲思考一下,沉默一会儿,撅撅嘴:“十年前的话,我在小的时候爹就很少回来,我知道齐仙山是镇压着一只水怪,可来历我不清楚。”
“我听说十年前水怪淹过鄢城,可我从小就生活在鄢城,没理由这么大的事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呀。”有些失望,答案落空了。
凉倾帘撑起腮坐在椅凳上努力回忆,却想不起任何蛛丝马迹。
沈君莲坐于对面,继续回忆着,猛地站起,眼睛转悠一圈,兴奋道:“我记得十年前鄢城出了事,有水淹了鄢城不少宝贝,当时四面八方都组织募捐,我爹都捐了不少宝贝呢。”
沈君莲那时还小又不在鄢城,不知道此事很正常,既然十年前真得发生过什么大事,会不会就是水怪的事。
“那你知道水怪如何镇压在齐仙山吗?”
她抿嘴摇头,摇摇头。
“爹从来不让我过问这些。”
……
次日,院中的桂花四处飘香,憋在屋内几日的凉倾帘终于待不住拉上沈君莲一起逛院子,鸟语花香。
“莲儿,你从小就生活在这儿没出去过吗?”
院子的石子小路上,二人手挽手,凉倾帘突然问道。
她一愣:“为何这么问?”
“因为我从小就生活在鄢城凉府,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你我名字同音想必亦是缘分,所以多问一些。”
她爱笑的脸上难得见沉默,二人找了一处凉亭里玩弄着茶杯,她缓缓道:“我早就听说鄢城凉府有位身居闺阁的千金,你不出门想必是因为你哥哥把你保护的极好。”
说到这,她眼里暗藏着一道白光,微红:“我爹也是,从小到大只让我在沈府里好好习琴棋书画,为此还找了不少师傅来,但我爹却从没教过我。”
“他是一山长老我理解他,但为何他就不能把我带到齐仙山和他一起习武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