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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高塔与地下

翡翠城的玉熟节,在中央广场的篝火祭祀中缓缓拉开终幕。

福尔斯站在翡翠城的高塔之上,远远凝视着逐渐燃烧旺盛的篝火,天色愈暗,就显得篝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像是在象征人类的火焰主宰着黑夜。

优芙雅从身后走过来,她穿着华贵的白色长裙,额头带着翠绿的花环,看起来如同林中的女神一般。

她看着眼前男人的背影,缓缓走到他身边。

“夜里温度要变冷了,进去休息吧。”

福尔斯仍旧凝视着熊熊燃烧的烈火,没有偏过头看向优芙雅。

“你后悔这样没有自主选择的婚姻吗。”

他自顾自说着,不知道究竟是说给优芙雅听,还是在自己问自己。

优芙雅略微迟疑,这样的问题不应该是她去考虑的,出于两个国家和平的交往,所以她来到狮苑,仅此而已。

而自主选择爱情的权利,不属于她这样的身份,这从她还未明事之前,就已经在逐渐做好准备了。

她不是第一个来到狮苑的女人,恐怕也不是最后一个,她能够做的,就是尽全力辅佐好福尔斯,将两个国家紧紧联系在一起。

“只要个人的幸福没有凌驾于两国所有人民的幸福,那就是值得的。”

她轻声说着,却也说得十分直白,对仅仅相处过几天的男人,她没法表达爱与不爱。

福尔斯抬头,看向渐渐被黑色湮没的黄昏。

“是啊,”他难得地感叹了一句,看向自己推动着时代的双手。“要想做时代的统治者,终究无法那么自由。”

他握紧拳头,仿佛要抓住什么。

“不过,时间也会为我证明,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优芙雅在月之国就曾听说过福尔斯的名字,以一己之力推动着狮苑变革的男人。来到狮苑之后见到本人,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评价他。

以他身上所展露出来的气势,就让人觉得无法靠近,他思考的方式和做事的准则,仿佛是来自于天上世界的人。

即使她身为月之国的公主,也觉得那样的存在离自己太过遥远,因此除了帮助他处理一些政务上的琐事,并没有可以介入的余地。

因为永远都是月之国的公主嫁入狮苑,所以无论公主有多么优秀,那些威名和丰功伟业,永远都不属于背后的那个女人。

这就是狮子的狂傲,和月亮的代价。

优芙雅心里浅浅一笑,在家乡曾谣传着这样的俚语,因为比较敏感而被禁止传播,但她无意中听到过这句话。

“你想要成为怎样的统治者?”

优芙雅问道,她很清楚狮苑目前的状况,国王病重,其他子嗣尚未成年,除了福尔斯不会有第二个继位者。

“怎样的统治者……”福尔斯喃喃自语,仿佛这个问题让他联想到颇多,他这么站了好一会,眼神不断在篝火和天际间跳跃。

“如果世间的一切都只能由我来决定,那么就不会有隐患了。”

福尔斯十分淡然地说出这句话。

优芙雅却内心一惊,隐隐就有流言猜测福尔斯是不是想要将狮苑演变成独裁制的政权,但那些终究只是流言,没想到福尔斯竟然理所应当地就对她说出了这些话。

果然,笼络大贵族,排斥中小贵族的行为只是暂时的吗?总有一天,这个男人会将世间的所有权力都握在他一人手中。

福尔斯缓缓回过头来。

“你害怕吗?”他突然这么问着。

优芙雅和他视线相对,随即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可能到我成为王后才想得明白。”

福尔斯淡然地笑了一下,那尖锐的气势却仿佛在一瞬间变得柔软了下来。

“我不害怕,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能够不再害怕。”

优芙雅默默凝视着他,等待着他还没有说完的话。

“因为,我也有我所爱的人。”

他牵起优芙雅的手,领着她缓缓走进高塔。

但优芙雅心里很清楚,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悲伤足以说明,福尔斯口中那个所爱的人,指的并不是她。

……

齐格林试了很多办法,都无法再找回失去的两种能力。

裘伦和罗伊出谋划策到绞尽脑汁,也没能折腾出个所以然来。

“你应该庆幸最近正在办节日庆典,否则要不了两天你就得上场角斗了。”

裘伦抱着双臂说,他那一身血污竟然几乎没有他身上的份,除了体力透支以外几乎没受什么伤。

“今天不就是最后一天了吗?”罗伊平静地说道,“据说中央广场那边在办篝火晚会。”

“庆典结束后,人们也有很多事情要忙,哪有时间来看角斗,”裘伦摆了摆手,“我都打听清楚了,五天后角斗场才会重新开放比赛项目。”

“这五天角斗士要怎么安排?训练吗?”齐格林皱着眉头,这才开口插上了嘴。

“当然,”裘伦若无其事地说,他经历了迪克的事情之后,更加坚定了要在教官手下拼命学习技艺的想法,“除了明天以外,剩余四天都必须去训练场。”

一想到又要早上5点起床,齐格林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朝罗伊走去,却突然注意到什么,加快了步伐走过去。

“罗伊,现在可以让我试着握住那把剑吗?”齐格林急切地问。

原来如此,还有这个方法啊,上次齐格林触碰时被震飞,现在失去了能力,说不定真的可以握住了。

罗伊没有犹豫,连剑鞘一起将神剑取下,递到齐格林面前。

齐格林望着眼前华贵的剑鞘,心中忐忑不已,他犹豫着,缓缓将右手搭在了剑鞘上……

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抬起头看了两人一眼,罗伊和裘伦脸上也有一丝惊讶的模样,随后他低下头,轻轻地将左手摁在了剑柄上……

“砰!”

齐格林的身子又一次飞了出去,这次连罗伊都被震退了好多步。

“搞什么啊!”齐格林从棉花堆里爬了出来,不是失去能力了吗?这把剑到底是怎么回事?

裘伦犹豫了片刻,突然对罗伊说道:“要不我试试。”

“嗯。”对方沉稳地点了点头,随即像不想再被波及,远远将剑摆到了桌子上。

裘伦鄙视地看了罗伊一眼,心里却不由得紧张了起来,看了眼身后没有什么尖锐的物体后,裘伦走上前去卯足了劲,将手狠狠握在了剑柄上。

什么也没有发生。

“呼……”裘伦松了一口气,放开剑柄,随后跟罗伊互相点了点头。

“看来你的能力,果然没有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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