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猛然一颤,那一字直接影响到了他们心神,不可敌!
他们不是傻子,方才连陈家都搬了出来,这女子依旧不为所动,要么是愣头青,要么是实力很强,很显然,女子属于后者。
一人低喝:“走。”随后这几人身影一闪,消失在了黑夜中。
君颜目光悠然,却是小事一般,正欲离去,可谁知海明月拦住了她。
眉眼一蹙,有些不喜。
“姑娘,在下方才问的话……”海明月目光跳动,第一次下山,便碰到如此美丽的女子,也不枉被追了。
海明月能够感受到女子身高贵,脱俗,不凡的气息,不过想到自己的师父,和师父的门派,不由得来了底气。
他不是可花花公子,只不过君颜太美了,比山上的任何师姐师妹都美,他偷偷下山,自然也是待够了,无聊了,日复一日便没了兴致。
君颜随意撇了他一眼:“道士?”
“姑娘好眼力!”海明月挤眉弄眼,戳着手掌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无良道士。”君颜道。
海明月面色一囧,才发现自己表现得有些失礼,轻咳一声,正了正身,道:“多谢姑娘出手相助,敢问姑娘尊姓大名!在下好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君颜依旧面无表情,戏谑一声:“说得倒是好听,我要你灭了一国,你可能灭?”
“额……”海明月又是一囧,站在屋顶差点倒了下去,挠了挠头,心里有些忿忿不平,为什么遇见如此美人,却不懂风情?
“无趣。”
清冷的话语落下,海明月望着君颜向城里快速跃去的身影,眼里闪着疑惑喃语道:“泸城怎么来了这号人物,看实力应该不在自己之下啊。”
目光闪烁,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便跟了上去。
泸城,属于南朝最南边的一座城池,如果是普通人骑马而来,最少也得一年半载,正因为与南朝相隔太远,南朝也无心去管理泸城,只是于这边势力达成交易,由他们代管。
而陈家却从小小的商户做到了泸城的大地主,泸城虽小,可还是有几百户人家,而陈家可以说在这里只手遮天了。
正所谓欲望如高山滚石一般,一但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了。
陈家无法无天,可是又没有人来制止他们,便更天不怕地不怕了,那些势力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们不乱杀人,这些势力就当做什么都不知。
此时此刻,陈大院灯火通明,陈家公子陈林满脸阴沉端坐在椅子上,望着下面跪着的三人,眼中怒火中烧,一双手泛白死死抓在扶手上。
下面跪着的三人,便是捉拿海明月的人,三人颤颤巍巍,倒不是怕了陈林,而是陈林身边有位师父,乃这飞鹰门门主。
而他们三人在这飞鹰门门主面前,几乎跟蚂蚁没什么区别。
“你说那女子修为了得?”陈林虽然怒,但语气却异常平静,却也让人忍不住心里发寒。
一人身形一颤连忙回道:“是,是的,那女子不仅容貌似天仙,而是她只说了一个字就让我产生无力感。”
这人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眼,发现陈林目光并未放在自己身上,似乎在想些什么。
于是,他眼珠子一转,道:“那女子还说陈家算个屁,还说连陈公子您……”
陈林眉眼一挑,俯下身子,都快贴紧那人了:“哦?说我什么?”
“他,他,他……”那人浑身颤抖,冷汗如黄豆般从额头低落,掉在地上,仿佛也敲击在他心上。
刹那,四周仿佛安静了下来,这人他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不仅是自己的,还有其余两人的!
“我师父,没人能从他手里活过第二刀,但是我师父叫段三刀,我也没见过师父出过第三刀。”
说着,陈林面无波澜从身后取出一把刀:“这刀是师父送我的,是他第一次杀人的刀,这刀全身通黑,刀柄就像剑柄,刀背上有几处沟壑,听说是吸血的。”
夜下的黑刀,在烛火中闪过冰冷寒光,那人瞧见,瞳孔一缩,全身缩在一团,仿佛那把刀就是吃人的猛兽。
不过……刀不是,而是用刀的人。
却见一道寒光闪过,人头落地,新鲜的血液被刀吞噬,刀身散发着诡异的红光,陈林把刀一转,从上往下注视一番,道:“这刀,名为血刀。”
随后目光看向另外两人:“他撒谎,似乎很完美。”
陈林站起身,把刀一挽,便消失了,背负着双手,道:“明天我要见海明月踪影。”
“是!”
泸城夜里,那一座小亭之中,君颜停留在这。
小亭处于湖中央,湖里荷花绽放,有一处荷叶下,一条鲤鱼栖息,鱼似乎有灵,在君颜出现的那一刹那,鲤鱼急忙拍着水花向其他地方窜去。
湖岸有杨柳,清徐几缕风便摇曳不止,杨柳树枝上挂着有灯笼,随着杨柳晃啊晃。
陆陆续续的行人渐少,有人看向小亭中,露出疑惑,随后便默默离去。
深夜里,忽然之间,风有些大了,对于外面的来说多了些凉席意,点点小雨飘来,落入湖中打起水花,一圈圈涟漪扩开。
于是,海明月身影也落在小亭中,他道:“忽如一夜春风来啊。”
“细雨如丝润无声。”君颜淡淡开口。
海明月眉头一跳,道:“姑娘好雅致,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而后,君颜沉默,这让海明月猝不及防的尴尬来袭:“嗯……好诗好诗啊……”
这时,海明月分明瞧见身边女子侧头而来,就瞟了一眼自己,于是海明月以为自己对他起了兴趣,嘴角上扬,道:“姑娘,我虽然是道士,却不是那整日吃斋念佛的和尚,我们道士,可以入红尘,可以婚……”
突然之间,海明月感觉脖子一片凉意,垂下目光一看,眼皮直跳,这女人怎么一言不合就动刀子呢!
“姑娘!有话好说!”海明月拈起兰花指,轻轻且小心的拈在剑刃上,然后移开。
看见女子把剑收了回去,海明月这才呼出一口气,他可不认为这女子是心慈手软的女流之辈,那一剑的锐利,和突然间的杀气,海明月就知道这女子杀过人。
雨停了,路上早已经不见行人,寂静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