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曲风之定局
我走进了病房,紫恋站在楚云伊的病床前,医生与我擦肩而过走出了病房。冒失鬼坐在病床前抓着那家伙的手,泪水划过她的脸庞打湿了床单:为什么要冲上来?我该拿什么来换取你一只健康的手,可以弹钢琴的手?
听着她自责的呢喃,我既恨又该死的羡慕,为什么当时我没有冲上去?!是不是就是这样我要错过你呢,冒失鬼?为什么我会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远到你在我面前,我却就算伸手也够不到你,只能看着你为别人难过的背影?
当冒失鬼的泪水划过楚云伊的手背时,他似乎有了知觉,继而醒了过来!看着他苍白的脸,我有些不情愿的相信的确是他救了冒失鬼,我该感激的!
星河,你怎么哭了?他心疼的为冒失鬼擦去脸上的泪痕。星河是你叫的吗?混蛋,亏我刚才还对你有一丝感激!
你醒了吗?有没有觉得哪里痛,哪里不舒服?
呵呵,有你在我身边我就无病无痛了!听着他的话,我心里不爽到爆,无耻的王八蛋,真他妈有够恶心的!跟着手也不自觉拽紧。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看着你在我面前被别人抢走!我迈开步子正欲上前,紫恋却快我一些:云伊哥,你怎么只记得跟Eliny打情骂俏,却忘掉我的存在了?别忘了,她可不是你什么人,更不是你的女朋友!
我们竟然在听到紫恋的话后都默契的看向她,看着紫恋避开我的注视,我总觉得她是故意的。冒失鬼随即不经意的看了看杵在原地的我,有些措手不及。楚云伊也随之苦笑着:是啊,她又不是我女朋友。不好意思,Eliny!
我……冒失鬼似乎想开口说什么,只见楚云伊的脸色越显难看。
这是怎么回事?我……我的手……怎么会没有知觉?他的迷惑与不安是那么显而易见,我心里不觉有一丝不忍。他看向病房里的所有人,用眼神一一询问着。
云伊哥,别太担心。医生说……只是暂时的,会有机会好的!紫恋立刻开口安慰他。
什么叫暂时,暂时是多久?一天,一年还是十年?紫恋你告诉我……我……是不是残废呢?他的声音在颤抖。
不是的,云伊哥怎么会残废呢!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个无所不能的云伊哥啊!
你没有正面回答我!你说呀!他激动的从床上挣扎起来,也因此有汗水从他额角淌下来: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不信,我不信!他越发激动的大动作让手上的点滴险些滑出血管,有血珠冒出了他的手背。
你别动!你这样会弄伤自己的!冒失鬼忙上前按住乱动的他。
你走,你马上走!你在这儿做什么?我已经是残废了,已经没有拥有你的资格了!我残废了,你还在这儿干什么?!你走啊!我不要你看见我这样!楚云伊对着冒失鬼嘶吼,继而竟泣不成声,嘴里一直说着自己残废的话!
冒失鬼愣在原地许久,继而转身向门外迈着步。我看着她向我这儿走的身影竟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虽然她是走向我身后的门。正当我悬着的心刚放下,紫恋竟然在这时忽然在冒失鬼面前抱住我,哭泣着:风,为什么云伊哥要遭受这些罪呢?云伊哥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他呢?为什么这个社会这么不公平呢?风,云伊哥该怎么办?他什么都没了,连最引以为傲的手也没了,他该怎么活下去!呜……
冒失鬼定定的看着我和紫恋爱昧的拥抱,她决绝的看着我的脸有丝心碎。明知道她的心在痛,明知道她在挣扎,我却没办法在这时推开紫恋。几秒后,冒失鬼的嘴角带着让我害怕的笑意转身走向楚云伊床边。
谁说你什么都没有了,谁说你没有拥有我的资格!冒失鬼捧起楚云伊低垂着的脸,笑着看向他:你就算真的什么也没有了,记得,你还有我!我现在是你的女朋友!
楚云伊闻言回视着她的眼眸,有丝惊讶与失落:我拒绝!你的施舍我不要。
谁告诉你我在可怜你?你就那么瞧不起你自己吗?你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个有魅力的人吗?冒失鬼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吗?她的每一句话就像一把刀子,切割着我的心。我欲抬手阻止她再说下去,却发现紫恋将我拥得更加紧了,而且她的身子还在颤抖。
不管以前怎么样,我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是了。而且,你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吗?楚云伊苦笑着望向我。我紧张的注视着冒失鬼。
现在我才明白,强求是不会有幸福的。既然他不爱我,我宁愿放他去寻找他想守护的幸福。那都是过去了,我只知道现在我想守护的人——是你!说着冒失鬼已吻上楚云伊的嘴。
我似乎听到有什么碎裂的声音,仔细去寻妥,才发现原来是我的心。
Eliny,你怎么……
你已经占我的便宜两次了,你要对我负责!冒失鬼竟然对他调皮的笑了,还是那么娇羞的可爱笑容。难道,你不知道这对我是多么残忍吗?
我面无表情的推开紫恋,她疑惑的看着我:我想上厕所。说完我毫无知觉的迈出病房,周围的人、事、物都没有了,只留下我!只留下我!
怎么到了厕所,怎么关上的门,怎么会有水滴到马桶里,我一无所知。我只是一遍一遍麻木的用手打着那面安了碎砖的墙壁,一下,两下,三下……直到上面留下骇人的血痕!我咬着嘴角,拼命咬着,可是还是有水不停的滴到马桶里,我想我没救了……
她绝情的话还是耳边拼命的倒带:现在我才明白,强求是不会有幸福的。既然他不爱我,我宁愿放他去寻找他想守护的幸福。那都是过去了,我只知道现在我想守护的人——是你!你已经占我的便宜两次了,你要对我负责!
谁说是强求呢?谁说你不是我想守护的幸福?为什么你从不问我,就判除我死刑?你这样对我就叫你所谓的公平,梦星河,你从来也没问过我……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和她相识的点点滴滴在这时像山洪一样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刚才那个当妹妹的还真是不错。
你说的是刚才求你改口说她哥手废的那个,长得蛮漂亮的那个女孩?
对啊。
去,不会吧,她那种骗说哥哥手废的妹妹也叫好。你小子当医生当傻了吧?
你不知道原尾就别乱批评别人嘛!那女孩也挺为她哥好的!听她说,好像是她哥哥爱上了什么人,一直没敢表白。这女孩寻思着帮他哥一把,来个苦肉记。要是她哥这事真成了,我还是半个媒人了。再说那女孩来求我时哭得那么可怜,你说人家这兄妹情我能不成全吗?
就你小子心好,小心别人知道了,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哪天丢了你这饭碗看谁来可怜你,还媒人呢?!
算了,不说了……
听着两人谈话声渐远,我推开门走了出来。我抬眼看去,正从门口消失的背影是那么的眼熟,是在哪儿见过他吗?管他是谁呢,我现在连心都丢了,知道他是谁对我来说又有什么用呢?我麻木的迈开步子走出厕所。
风,你没事吧。你的手……怎么呢?怎么流血了?紫恋担心的从走廊一头走向我。
没事,只是刚才不小心撞到的!我冷冷的看向那个有她的病房。
曲风,你怎么在这儿?!有熟悉的男声从身后传入我的耳中。我木然回头,原来声音的主人竟是紫瞳的爸爸——贺维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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