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虽然出神,但是一身的武艺还是在哪里的,邓宗弼的一声大喝,直接将董平震了回来,当下看到邓宗弼的一对双剑,冷汗就下来了,已经到了近前,提枪格挡已经是来不及了,也是亏得董平沙场经验丰富,当下身子一转,双脚挣脱马镫,翻下马去,堪堪躲过了邓宗弼的双剑,但是背后的衣甲还是被双剑割破了。
“梁山贼子,哪里逃,拿命来!”邓宗弼见一击不成,当下一带马的缰绳,大喝一声,胯下战马前腿高高扬起,后退撑地站了起来,邓宗弼坐在马上,稳如泰山,人借马势,手中一对雌雄双剑再一次的朝着董平刺去。
董平此时刚刚落地站稳,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见邓宗弼的双剑又来了,当下便心灰意冷,心道今日我董平要命丧于此!
“呔!休伤我家兄弟,董平兄弟莫慌,梁山好汉拦路虎糜胜来也!”正在这时,只听得耳边厢炸起一声巨响,董平听得喜出望外,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梁山的元老大将拦路虎糜胜。
邓宗弼背着炸雷一般的大喝吓了一跳,当下舍弃了董平,拨马回来,警惕的看着糜胜,只见糜胜手持开山大斧,长得紫黑面皮,满脸横肉,眼似铜铃,狮子鼻,方海口,颌下一副黑钢髯,直愣愣,犹如钢针恰似铁线,头顶钢盔,身穿铁铠,弓弯鹊画,箭插雕翎,骑在一匹黄色卷毛宝马之上,威风凛凛,好个天上的太岁,人间的豪杰。
董平一见是糜胜,当下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当下朝着糜胜说道:“哥哥小心,这厮端得厉害!”
说完,董平便将地上的双枪捡了起来,跑回去了。“兄弟回去休息,看俺糜胜对付这厮!”糜胜面目狰狞的看着邓宗弼,对着旁边的董平说道,说完之后,也不跟邓宗弼答话,直接就是大喝一声,手中开山大斧高高扬起,催动胯下宝马良驹,直奔邓宗弼,那气势真如排山倒海,猛虎下山一般。
好一员猛将,邓宗弼看着气势汹汹的糜胜,不由得心中暗自的称赞一声,然后也是使出了全力来战糜胜。糜胜和邓宗弼两个人你在我往大战了二十个回合,邓宗弼力怯,眼看着支撑不住了,糜胜一见邓宗弼渐渐的力气跟不上了,放下便是一阵的欣喜,大喝一声,手上的力气又增加了几分,一招快似一招,一招紧似一招。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得旁边有人大喝一声:“兄弟莫慌,辛从忠来也!”
话音刚落,糜胜便觉得耳边一阵罡风,当下下意识的拨马跳了出去,糜胜刚离开,一杆长矛便接踵而至,糜胜转过头看着来的那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面如润铁,黑中透亮亮中透黑,颌下扎里扎杀一部黑钢髯,犹如钢针恰似铁线,身穿镔铁虎头吞肩甲,头戴虎头盔,腰间别着一个布袋,里面是一十八根袖剑标枪,手中一杆丈八蛇矛,胯下马万里烟云兽,长得根那猛张飞一般无二,就连那手中的兵器都是一样。
辛从忠手中长矛一抖,直奔糜胜,糜胜一见当下便要舍了邓宗弼,来战辛从忠,可是刚要动,便看见从糜胜的身后冲出来一员大将,那将也是手中一杆丈八蛇矛,胯下一匹黄骠马,长得根辛从忠但是有几分相似,豹头环眼,燕颔虎须,但是却是黄色的面皮,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建功的梁山大将豹子头林冲。
“糜胜兄弟对付那个邓宗弼便是,这个使长矛的便交给我了。”林冲说着,便策马挺矛直奔辛从忠,那辛从忠一见来了一个跟自己长得差不多的,当下便是一声大喝,迎了上去。
四个人在场上走马灯似的斗在一处,都是沙场猛将,惊险异常。打了差不多二十多个回合,邓宗弼便有些顶不住了,当下手中的雌雄双剑荡开糜胜,拨马便往回走,那糜胜怎么能够让他逃走,大喝一声,又准了上去。
突然,从官军阵中射出来一只羽箭,流星闪电一般的直奔糜胜的面门而来,那糜胜一心只想着追上前面的邓宗弼,哪里能够想得到官军居然如此的卑鄙无耻,暗箭伤人,可是等他发现已经是为时已晚,羽箭已经到了跟前,糜胜惊呼一声,急忙勒住胯下宝马,身子一闪,一箭射在了糜胜的右肩膀上,手中大斧差一点扔出去,气的糜胜哇哇暴叫。
“梁山贼子拿命来!”本来拨转马头准备回阵的邓宗弼一看到糜胜中箭,深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当下邓宗弼大喝一声,手中雌雄双剑再一次的向糜胜绞来。
梁山众将一见糜胜中暗箭手上,都是气愤填膺,又看见见那邓宗弼反转回来直奔糜胜,当下便气恼了梁山的一员大将,此人头戴冲天角铁幞头,锁金黄罗抹额,七星打钉皂罗袍,乌油对嵌铠甲,骑一匹御赐踢雪乌骓,使两条水磨八棱钢鞭,左手的重十二斤,右手重十三斤,真似呼延赞,不是别人,正是双鞭呼延灼。
当下呼延灼大喝一声,破口大骂道:“好个朝廷将官,两军阵前真刀真枪的打不过,便使这等暗箭伤人的下三滥手段,当真是卑鄙无耻,拿命来,哇呀呀呀!”
“呼延哥哥休要发怒,杀鸡焉用牛刀,待小弟过去取他首级!”呼延灼刚要催马冲出阵去,便见旁边的天目将彭玘大喝一声,没等呼延灼反应过来,直接冲了出去。天目将彭玘也是武艺精熟之辈,手中一杆三尖两刃刀使得出神入化,糜胜堪堪躲过了邓宗弼的双剑,见得彭玘杀来,当下大喜,直接撒腿跑了回去。
邓宗弼一见梁山又出来一员将领,也是威武不凡,心中便感叹战将何其多也,也是不敢怠慢,手中雌雄双剑犹如两条白练一左一右直奔彭玘,两个人战了不到二十个回合,彭玘便有些力怯,当下自知不是邓宗弼的对手,买了一个破绽,跳了出去。
接着有黄信、周通、宣赞诸人出战,哪里斗得过邓宗弼,尽皆败走回来,林冲和辛从忠两个人在旁边打得难解难分。
当日两家收兵,各归营寨。次早辰时过后,这一次是主帅纪安邦早早的出马搦战,连败梁山泊几条好汉,气焰更张。
气的梁山众将怒发冲冠,纪安邦横刀立马站在阵前,高叫道:“梁山便没有一个能人了吗?什么天目将百胜将双枪将,都是一些酒囊饭袋,若是无名草寇,再也休来,速速去叫那莫凡,云天彪几个人出来受死!”
营中的莫凡即便是心中广阔哪里能够听得了这个,当下便是一阵的大怒,拦下了旁边怒目圆睁,横刀立马的云天彪关胜唐斌等人,喝声左右与我擂鼓,便整一整头盔,紧一紧铠甲,挺起长剑,催开坐下飞羽,众头领齐呐一声喊,出到阵前,喝道:“好个纪安邦,休得猖狂,且来莫某剑上领死,拿命来!”
那纪安邦早就看清旗号,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梁山大头领天王莫凡,当下哪敢怠慢,口里只骂得一声:“梁山草寇,拿命来!”
一刀向莫凡分心便砍去。只见莫凡不慌不忙,举手中长剑敌住。
官军阵中的八都监禁军四将都知道莫凡的厉害,当下便要奔来帮助,给纪安邦高声叱退,独自举刀与莫凡交锋。
两个你来我往大战到五十余合,米饭放出平生本事,买了一个破绽,让纪安邦一枪刺来,把手中长剑只一拨,拨开了纪安邦的大刀,迅起长剑顺手刺去,纪安邦一见莫凡长剑来的凶猛,慌忙躲避,戟尖在纪安邦的当顶掠过,穿冠断发,把一顶头盔挑落尘埃。
纪安邦心惊胆战,哪敢再战,急急拍马败回本阵。
就在此时梁山泊队中击鼓鸣锣,众头领齐声喝采。说时迟,那时快,莫凡见纪安邦飞马逃走,正待追赶,官军中早有一将跃马迎来,大喊:“反贼休得逞强,李明前来拿你!”
莫凡听得这许州兵马都监李明的叫骂,不禁大怒,当下便舍弃了纪安邦,挺起手中的长剑直奔李明。
李明虽然勇猛,哪里莫凡对手,战到二十个回合以外,莫凡一声大喝一戟刺去,正中李明腿股,李明疼的哇呀大叫一声,还没等反应过来,莫凡反手一剑便结果了李明的性命,李明睁大了眼睛,满是不甘的栽下马去。
且说纪安邦回到了大营,坐在亲帐之中,与诸将商议破敌对策,道:“本将蒙高太尉出力保举,奉道君皇帝御旨,来此剿伐强寇,开兵多日,不曾成功,心中焦急异常。
本将看梁山泊贼人众多,其中很有几个了得的,长此力战,殊难取胜,不如待本将布下一阵,诱引贼人来打,将他一个个拿下,乘胜杀上山冈,擒了莫凡、吴用诸贼首,扫平巢穴,也好早日凯旋回京。”
纪安邦说完,众将官齐声叫好。
纪安邦见无人反对,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吩咐了几句,今番除灭贼人,踏平山寨,全在此举。次日天光大亮,纪安邦出至阵前,便邀晁盖出来阵前答话,当下纪安邦便说道:“本将久闻梁山大头领莫凡武艺盖世无双,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好大声名,文精武熟,大器良材,无人不晓。本将今日特布一阵与你看,你如识得阵图,引军来把此阵打破,本将这便立刻罢兵,回京待罪,不再争斗;否则,尔等反贼立刻放下兵器,一齐下马受降,你敢答应否?”
莫凡看了看对面的纪安邦,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知道不好,但是如果不答应便显得梁山好汉怕了他纪安邦,当下哈哈大笑三声,说道:“这有何难,你便迅速布将来,看我破阵。”
纪安邦心中暗喜,便回入军中,登上将台,把号旗左右展动,不上一个时辰,便在这独龙岗下布下了一座阵来,但见旗幡密密,杀气腾腾,阵势好不厉害。
莫凡也是熟读了不少的兵书战策当下手搭凉棚看了一遍,然后哈哈一笑,便对着旁边的众头领说道:“此名梅花大阵,无甚希罕,只消分拨五枝人马,从五个门户中打进去,另遣一队直沖中坚,捣乱此阵花心,破之自易。”
当下便令双鞭呼延灼,双枪将董平,小李广花荣,霹雳火秦明,花和尚鲁智深分做五队,各领本部,分五门杀入。却令大刀关胜,丑郡马宣赞,天目将彭玘三将,另引一彪军马直入中央,奋力沖杀,此阵自破。
旁边的军师吕将是个书生,对阵法知道的也比较少,虽然有些隐隐的担心,但是却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当下便朝着晁盖一拱手,说道:“哥哥,小生看此阵十分整肃,阵中杀气沖天,定多埋伏,倘有疏失,如何是好不如另拨几枝人马,去两下里防备着,紧急时好做声援。”
莫凡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那纪安邦征战沙场十数载,不可小视,当下便点了点头,说道:“军师说的不错,放才是我大意了。”
当下便令郝思文,李逵,傅玉,栾廷玉四将各引本部军马,暗去阵外左右附近埋伏,自己与吕将时迁云天彪等人登高阜处观看场中形式,只等破阵成功。
且说呼延灼,董平,花荣,鲁智深等好汉,引军前去,刚自杀入阵门,猛听得旁边两声轰天大炮,几阵鼓角,阵中号旗展动,喊杀之声震耳欲聋,阵势陡变,只见原本五个门户又变化出二三十个门户,旗幡迷目,剑戟如林,长枪手、滚刀手、挠钩、铁索、标叉、利斧,四下里朝着梁山众军逼将下来。
梁山的一众好汉和几千梁山的军士,登时慌了手脚,虽然梁山军马纪律严明,但是哪里见过这等架势,进退不得,人仰马翻。
紧接着,阵外面的大刀关胜听得里面炮声大作,杀声震动,急引丑郡马宣赞和天目将彭玘二将,领着本部的军马奋力杀奔进阵,不想那纪安邦还在这梅花阵中设下了陷坑机关,当下众人便直接的踏着陷坑,连人带马翻了下去,被挠钩手生擒活捉。
后面压阵的宣赞彭玘二将一看不好,引兵急退,但是此时官军已四面合逼拢来,人马杀伤过半,二将舍命夺路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