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叔汇报的对象自然是杨长江,杨长江心里纠结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让容叔带许玄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杨长江知道不管怎么样,自己都算是招惹了乔七太爷,既使自己交出许玄,乔七太爷也不可能放过自己,杨长江只能选择赌一把。
杨长江赌的就是许玄,只要许玄不死,自己就有一分反抗的余地。否则的话,与此事相关联之人的下场,都会凄惨无比,乔七太爷是不会容忍任何一个与自己作对的人。别人不了解乔七太爷,但这并不包括杨长江。
许玄昏迷,倒不是说受伤有多严重,而是许玄体内有了三种五行之气,分别是赤炎诀火诀,水形,也可称之为水诀,最后没入体内的刀气,刀气五行属金,所以许玄体内又多了一道金气,要命的是,这三种五行之气,都不属于许玄为个本体,都还是寄生的存在。
本来以赤炎诀来说,可以焚化万物,算是一家独大。坏就坏在突然出现了水气,而水气正好克火,而且水气还远比赤炎诀强大,这样麻烦就来了。本来赤炎诀消灭侵入许玄体内的那缕刀气绰绰有余,但是在水气的干涉下,赤炎诀就彻底无能无力了。
赤炎诀消灭不了金气,并不代表赤炎诀就甘心了。五行自有生克,尤其在不能平衡的情况下,自然互相乱斗,这样一来,五行三气在许玄玩起了三国大乱斗,那许玄的肉体可就遭殃了,如果许玄不是已成金身锡体,恐怕已然毙命当场了。
容叔把许玄载到指点的地点,早有人前来接应,把容叔和许玄直接接走,那辆破车就地烧毁。抹去一切证据,这辆车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许玄昏迷了半个时辰,还没有到目的地,就醒了过来。容叔从副驾驶位回头看到许玄醒来,露出欣喜的笑容,还没待容叔开口说话,许玄张口就喷出两口鲜血。
“许师,你感觉怎么样了?”
“送我回去。”
“你现在很危险,如果回去的话……”
“送我回去吧。”
许玄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却充满不容抗拒的意味。开车的年轻人脸色一变,不悦地接口道:“许先生,我们这是为你着想,勉得你枉……”
年轻人的话刚说这里,许玄翻身而起,盯了年轻人一眼。年轻人背后涌起一股寒意,不禁浑身一抖,嘴里再也无法吐出半个字来。
体内的气息经过一阵闹腾,终于平息下去了,吐出了淤血,减少了内脏的压力,许玄反而感到精神恢复了少些。
“掉头,回去。”
容叔无奈地发话,年轻的司机迟疑了一下,还是调转车头,往回而去。幸好杨长江再三叮嘱,事情由容叔做主,但不得违逆许玄的意思。
回到洪小玲的公寓楼下,许玄从车里取了一瓶水漱去嘴里的血迹,将身上有血迹的衣服脱了下来,卷成一个团儿拿在手中,拒绝容叔相送,独自回到公寓。
“小玄,你怎么了?”洪小玲看到许玄的样子,花容失色地道。
“没事儿,受了点儿伤。”
许玄在洪小玲的搀扶下,直接在阳台盘膝坐下。本来洪小玲要扶许玄去卧室休息,被许玄拒绝了。许玄是自己知道自己事,自己受的伤,并不是医生或休息能够好得了,只有理顺体内五行三气,方有恢复的可能。
洪小玲自是没有反驳许玄的意思,由着许玄安排。许玄看着洪小玲脸上缠绕的青气,心里更多了一份担忧。不过眼下却非担心此事的时机,许玄压下心中的千般念头,缓缓进入放空状态。
承受了痛苦,许玄自然摸索出了一点儿门路。水气也好,水形三茫也罢,修持之法应叫作无形诀。而入体的刀气,乃金气也,修持之法应唤作不动诀。修炼之路,好比学知识之路,当达到一定的高度,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修炼还不同于学习,修炼得靠自己感悟,即使师傅也无法把握徒弟体内的实际状况,一切只能靠自己参悟。
修炼赤炎诀,引导无形诀,这是许玄积累下来的经验。进入放空状态下的许玄,感受到赤炎诀、无形诀在自己体内都有自己的运行之道,只是有了金气这个外来者,才引起了混乱与厮杀。要解决这个问题,那就得解决金气的运行之道。
许玄自然没本事自己悟通催生不动诀运行功法,但许玄唯一有一招,那就是顺其自然。先收拾了自己懂得赤炎诀,再引导的无形诀归于肾源,最后将金气引导入肝经之中,金气在许玄体内冲突了一阵,受到同源的影响,也逐渐归于肝经。
理顺了体内的五行三气,许玄的状况恢复了很多,虽然伤势没有大好,但也不妨碍活动了。从放空状态醒来,至少已经是十二时辰之后了。洪小玲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珠,显然是不放心许玄。许玄把洪小玲抱进了卧室,轻声安慰醒来的洪小玲睡去。
收拾了下,许玄静坐在沙发发上,仔细推敲起五行三气的运行之法。至于给杨玉蝶解禁制之事,许玄也没有心思去管了。有赤炎诀的压制和炼制的玉佩,而冯地杞功法已破,杨玉蝶身上的禁制已无大碍,也自行慢慢好起来,只是过程慢一些而已。
许玄反复推敲三种五行之气的情形,时而翻看一下五行之论的书籍,试图从前面的论述中,找到其中的玄妙之处。真经玄解也被许玄从布包中取了出来,直接丢在了茶几上,布包被许玄随手放在茶几的一角。
从沉思中醒来,一阵风吹拂过,放在茶几上的布包一下被风拂到了阳台之上,如果再来一阵风,就有可能飞落下去。许玄吃了一惊,连忙起身去阳台拾取布包。刚到阳台,还不及探手去抓布包,一缕阳光像照在许玄的脸上,这时冥灵子贯入脑海里的东西浮现出来,许玄顾不得捡布包,忙盘膝坐下,谁知这下刚好坐在布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