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冥界奇境
言蹊和临安僵持不下,倾羽原本是想要看热闹的,无奈她有更重要的事情,也就无心在逗他们了。
“临安,如果我说由气聚水,由水结冰你一定不假思索就能接受,但是如果我告诉你由气变铁,由铁变金的话,你最不能接受的是什么呢?”倾羽看着临安的反应。
“共同点吧,它们几乎没有共同的地方。”临安眼球向上,思考了下。
“那如果我再告诉你,其实所有的物体均是由最基本的灵力依照不同的方式组合起来的,这是不是就说的通了呢?”倾羽进一步道。
临安双臂环胸,来回踱了几步,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表示赞同。
“那我再问你,如果原始的灵力组合的是铜,而你却要人为的把这些灵力拆出来,让他们重新组成金,是不是需要足够支撑到它们完成变形的能量,既然如此,修为不够的人自然没有能力这么无聊的去浪费,而修为足以匹敌的人又何必这么无聊去浪费。”
倾羽说完后,装作长者的样子拍了拍临安的脑袋,临安虽说一时间没能理解她说的深层的意思,但是也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言蹊看到问题就这么轻易解决了,顿时觉得没有刚刚那么困了,他又精力充沛的活动了下肩骨,得意的说,“所以就说,你只要跟着我好好学习,保证你三年出师。”
然后又转向倾羽问道:“姑娘,刚刚看你过来时,神色比较着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言蹊这一问,倾羽整理了下思绪,她左右看了看四周,见除了他们三个,并没有其他人在附近,便要他俩跟着她走。
倾羽将言蹊和临安带到了云庄的一间空着的厢房里,关上了门,她看着言蹊和临安那有些不明所以的表情,犹豫着是不是要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诉他俩。
“姑娘,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和临安一定会尽全力帮你的。”言蹊一改平日里稍有些稚气的行为,变得沉稳起来。
倾羽最终决定告诉他俩关于擎天柱的事情。
“我不知道临安对冥界的事情知道多少,故而想要先跟你们商量下。”倾羽紧张的看着临安,等着他的回答。
“冥界深处,怪灵看守,怪异恐怖,不为眼所能视……”临安拿着倾羽临摹的那页纸陷入了回忆。
他记得,当年鬼婆生下他时,因他吸入腐气,病病殃殃的,就在他五岁的那年,鬼婆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偏方,带着他去了冥界一处极其怪异的地方,摘了一朵黑色的荷花,熬成了汤喂了他,从此后,他才得以健康的成长。
而那个地方,极其偏辟空旷,四周死一般的沉寂,他被鬼婆抱在怀里,虽不曾细看周遭,却仍旧感到恐惧难受。莫非,这同质珠就在那一带?
临安这么一说,倾羽和言蹊对看一眼,三人当即决定无论对错,去走一遭。
倾羽从成道以来,还是第一次入冥界,那昏暗的环境和魔界着实不同。这里透露着萧条与凄凉,阴气弥漫空中,无处不在。
一路上,各路鬼差押着或人或动物的魂灵匆匆赶路,倾羽穿着无息衣,和临安一起走在言蹊的左右,看起来也像押解新魂一般,故而也就没有人对他们过多的注意。
过了鬼门,临安带着他俩朝着背离人际的地方而去,那条道的尽头消失在雾气之中,道两边均是随阴风摇曳的荒草,看起来让人心中孤苦异常。
倾羽稍稍有些感伤。
随着他们走的越来越深,就再没有看到一个灵体,四下看去,均是无边的黑暗,东南西北景象完全一致,没有任何特殊的物质矗立,标记,连方向都无法辩别,简直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空旷到对活着感到压抑绝望。
三人不敢停下脚步,怕一旦停了脚步,稍微调整方向便丢了方位。就这么差不多走了三个时辰。
“左边有草木的气味……”言蹊此刻现了神犬的原型,靠着敏锐的直觉带着大家前进,忽的他幻成人形后,向大家说道。
临安和倾羽听到他的话,向左望去,仍旧是没有任何异样的黑暗。他们调整了方向,没走多久,地面渐渐出现渗人的白骨,先是零零散散,后越来越多,然后的有吵杂的声音传来,声音越来越清晰,呻吟声,惨叫声,凄厉无比。
而后一团漆黑的影子忽的从四面八方朝着他们扑来,说时迟那时快,倾羽释放了净化光环,一瞬之间,他们周围扑过来的黑影便化为灰烬,远处的黑影便不敢再贸然行动。
前面,一丛摇摇曳曳的荷花便出现在眼前,倾羽伸手摸了下,那秘黑的花瓣犹如墨一般,实在称奇。
然而放下花瓣的一瞬间,她的手指被刺了一下,鲜红的血液便出了一滴滴在花瓣上。临安从后面赶上来,关切的对倾羽说:“这些花好坏难以定论,你要小心。”
倾羽抿嘴一笑,就算是有毒,对她也是丝毫没有影响的。
他们穿过花池,前面有一处幽兰的光泛起,倾羽觉得同质珠十有八九就在那条路上,于是三人向那边走去。
当他们踏入那道蓝光的区域后,三人的身体站在原地却开始沉沉的落下,眼睛看起来仍旧是平地,可是他们经过了明显落下的感觉后,又从新踏上了平地。
这里已经不是先前的地方了。这新的地界上,左右的空气中示现着人间的景象,却大多都是凄惨萧条之景,有严冬里衣衫单薄冻死在落雪里白发苍苍搜孤嶙峋的老者,有落入深洞中守着一堆金银珠宝饿死的富豪,等等等等。
一阵竹笛声时隐时现,似述说着人间疾苦。继续向前,倾羽开始感受到了灵的存在。
渐渐的他们前面气氛开始热闹起来,有着许许多多的无法描述的怪胎跳跃着怪异的舞蹈,他们手里拿着一个托盘,盖着一层布,整齐划一的向着前方端坐着的首领敬献,那首领的身边有一道大的沟渠,它用发着腐臭的手稍稍的掀开那些布看了看里面的东西,然后满意的倒进了它旁边的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