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二年冬,汉王朝末年的最后几个年号,从熹平到光和、中平,再到现在的“初平二年”汉王朝已经,经历了无数次动乱和造反。黄巾起义、大将军诸校尉联手诛杀宦官、董卓进京、皇帝迁往长安,无数的天灾人祸降临在这个王朝身上,不知这个王朝还能撑多久!
徐州临海,州中盛产珠玑玳瑁等珍惜之物,都是中原地区官宦皇室所喜之物,州中水产丰沛湖中多鱼,民户在徐州比其他几州的日子还是好过一些。
如丝线般的连绵小雨,被清风一吹就四处飘洒,落到山谷的树叶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声响。
山谷口慢慢出现了,一位头裹蓝色布帻骑着马的兵吏,身后还跟着数辆马车,还有着几十个手握长矛或是长戟的兵卒。
骑马的兵吏一马当先行在最前方,偶尔抬头望望天空,看雨势如何,马车周围的兵卒都被淋成了一个个落汤鸡。
这位兵吏看着天空中的雨越下越大,麾下的部曲都成了一个个落汤鸡,有些想停下来找个地方休息片刻。
轻轻拉起马缰绳让马儿的速度慢了下来,直至和后面的一辆马车平行,透过车窗可以看见,车内正坐着一位头上戴冠,三十来岁文士打扮的文吏:
“徐集曹,外面现在雨势越来越大,我等要不在周遭的山林里停下来避雨,也免得让那些运往下邳的物品打湿,如何?”
被称作徐集曹的文士,掀开身前的帘幕,往四周看了四周是山谷峭壁,有些想要拒绝山谷中扎营,而且还送有转运至下邳的物品。
这年头天下又不太平有些不妥,想了想却还是对那兵吏点点头,毕竟下雨前自己一人强力要求走的,也不能太过于不近人情,“也好,那就照你说的做吧。”
得到肯许的兵吏,扭头对身后的兵卒大声道:“二三子休要在抱怨了,我等就在前面,找个落脚的地方扎营喝口热汤,待雨停了我等再走。”
听到再走不远就可以休息了,还可以好好喝口热汤,兵卒们都有些振奋,行进速度都快起来了。
兵吏对着身后的几个兵卒招招手,让他们去前面查看一下有没有可以扎营休息的地方,他自己则带着众人在后面慢慢的前行。
山谷里下着绵绵细雨,飞禽走兽也都各自待在小窝里避雨。
山谷上的密林偶尔还飞出几只飞鸟,原来山谷上的密林里还潜伏着不少人,这些人身上都穿的不多甚至还有些赤裸着上身,细雨透过树叶落下的水滴落在他们身上,他们不仅不讨厌反而露出一副享受的样子,手中都拿还着刀剑或是短矛,身边还堆了不少木桶一般大的石头和七八尺长的圆木。
山谷上最隐蔽视野也最好的地方,有一位二十来岁肤色较白的清秀男子趴在地上,被众人拱卫在中间,身边一个面貌凶恶的大汉对他问道“阿洪,我们现在动手吗?”
纪洪点点头:“好,耿叔等他们走到三分之一,去通知陈叔父他们,还有让阿梁守好山谷口免得他们等会往会跑,我们过半而击之!”
这个耿叔是纪洪老爹的好兄弟,纪洪也不知道他叫啥,只知道他们叫他“耿罴”说他和熊罴一样凶猛。
“过半而击之!”大汉伸手挠头顿了顿“也行,阿洪你吩咐吧。”
清秀男子纪洪笑了笑没说什么,扭头拍了拍身后的一两人,两人会意对视一眼,一人往东一人往西跑去,两人的跑动惊起了一些挂在枝头的鸟儿,鸟儿的叫声并没有让山谷下的兵卒发现问题。
纪洪看着山谷下的车队露出别样的目光,心中暗道“这才是自己的第一步”
纪洪并不是这里的人,简单点说纪洪叫作“穿越者”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穿越了,他来到这个世界一年了,只知道自己大病一场然后醒来,就成为一名水贼老大的儿子,水贼老大三个月前死去,也就是纪洪这个身体的阿翁,对身边的兄弟多是以情义结交,他们也才在老大死后全力扶持纪洪,纪洪在杀了一些羁傲不训的人,才将位置巩固下来,所以三个月守孝一完,纪洪便带着水贼们打算来干一把立立威。
山谷里有些空寂,绵绵小雨让鸟儿也大多躲在小窝里或是在树枝上站立着。
山谷西边出口的人收到命令,拿起手中的鞭子。对着身前的几匹马的屁股狠狠的抽了几下,马儿吃痛受惊,痛苦的嘶鸣几声,然后拼了命的往山谷里跑去,
被才来查看扎营的兵卒里,有个比较年轻的黑脸兵卒,脸上露出疑惑的样子,头一会往左一会往右,对着身边的兵卒说:“你们听见,踢踏踢踏的奔跑声了吗?”
一个年龄略大的兵卒闻言嘴角露出坏笑,打笑他道:“嘿,犬齿是不是你前天去了女闾,现在还头昏脚软啊。”
被叫做犬齿的兵卒,闻言面上发热变得有些红了起来。
踢踏!踢踏!
踢踏声越来越特近众人才看见有马匹奔驰而来,几人才反应过来,纷纷往两边的树林躲去。
后面看守马车的兵吏,也看见了远处奔驰而来的马匹大声喊道:“大家都快躲到马车后面!!”
山谷上方的见状纪洪笑了一下全都在意料之中,“将滚石和巨木扔下去。”
密林里的水贼闻言,抱起周围的滚石和七八尺的巨木,朝下方抛下去可惜山势较斜,抛下去的滚石巨木力度不够,从上往下扔大多的滚石和巨木大多都被树木挡住了,偶尔有几颗巨石和树木滚下去也如,强弩之末难穿鲁缟,声势倒是挺吓人的。
见巨石和巨木没有见效,纪洪也有些讶然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果然只有实战才能检验成果,纪洪没有犹豫,抽出腰里的环首刀高呼一声,“跟我冲啊,谁先到马车赏一块金饼。”
那个被纪洪叫耿叔的大汉,左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放进嘴里,吹了一个响亮的哨声,然后双手撑地,臀部坐在地上就像滑雪撬一样顺着斜坡划了下去。
马匹比起那些滚石更加有威慑力,起码吓得兵卒不敢离开马车,马匹冲过的时候,山上的水贼也冲了下来。
原先骑马的那个兵吏有些拿不住注意了,看向车里的文士焦急的说道:“徐集曹,我等该怎么办!”
“张从椽,你带上几个会骑马的,赶紧往回走,去找个亭舍说不定还能救一下我等。”这位徐集曹见有匪类来劫上计之物,而且人数不少,当即想出主意,又对身边的兵卒吩咐让他们把马车围城一个圈让众人躲在里面。
“好,”这位张从椽还是年轻有些急坏了,翻身上马连个人都没叫。